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万草丛中一枝花 作者:于兰 简洁版文案: 穿越——落在某个未知的时空,易名为甄金花,开始在晏朝的知名书院——电母书院采草之旅,发生了许多轻松好笑,充满爱和JQ的故事! 小言搞笑版文案: 一个穿越女和几个男人之间扑倒与反扑倒的故事! 本文特色: 穿越小白文,一对一HE结局,想写的雷一点,请自带避雷针进入!看不下去点右上角的X逃命! 请不要就以上问题拍砖,若是想拍砖,请言之有物,请勿人身攻击,谢谢大家! ================== ☆、彪悍的穿越   某个夏季,晋江的文友见面会,如火如荼地在各个城市进行着,某兰坐在大厅的一角打哈欠,本来我就是来凑趣的,可是看到大神座位前人山人海的粉丝群,我还是想发飙,同是写文人,为嘛人家是大神,我就是小透?小透也就罢了,为嘛人家粉丝群那么庞大,而我面前,一只也没有?      三五坐在一旁,看着火大的我,笑着说道:“兰姐,用手扇来扇去,也没风,给你!”说完,将见面会的宣传资料对折递给我。      我拿起来使劲地扇着。      “我说三五,你还真沉得住气,话说你的文也写了不少了,长得这么水灵标致,为什么晋江的文友见面会没有男读者,如果有男读者,我敢保证,你面前最起码也会有苍蝇三五只,#¥%¥#*……”      三五忍住用手捂耳朵的冲动,努力保持平静的笑容面对我的唠叨和荼毒,会场又新进来一个人,她立马用手一指,有点大声地说道:“兰姐,你看那个迟到的读者,说不定是你的粉丝。”      我的神情兴奋起来,毫不在意被打断的话题,希望就在眼前,说不定我家的粉丝迟到了而已。      从门口进来的女孩,逆着光,我这个不戴眼镜的近视看不清她的容貌,随着她的一步步走近,我终于看到她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此女白T恤深色牛仔裤白运动鞋,身材纤细,头扎马尾,从身形上看,是个窈窕淑女,身材不错。      离我五步远的时候,我差不多能看清她的容貌时,她转弯,站在大神的粉丝群外,屁股对着我,只见她双手用力一拨,三两下就挤到了粉丝群里面,人群开始闹了起来,踩脚的,摔跤的,怒骂之声不绝于耳,没一会儿,此女手里拿着某大神签好的名得意洋洋地走了出来,这回,是脸蛋对着我,有点方正的脸,浓眉大眼,蹋蹋鼻子扁扁嘴,不好看,也不难看,平凡的一个女孩,因为彪悍和张扬,脸上得意的笑容让我觉得很炫目,我想,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我也经历过的青春的魅力。      此女从大神到小神再到小透,厚厚的一个本子,一页一页地找人签名,我无比哀怨地看着她,所有的人都轮过一遍后,她看了我一眼,收起本子,我直接被无视了~~我怒了~~虽然面上还是平静的笑容,输人不输阵,哪怕我没有粉丝,我也要笑到最后~~      她犹豫了一会儿,本子没放进包里,翻到最后一页,递到我的面前。   我想,不算太差,嗯,还知道给我签名,这么极品的读者,当努力圈养着,于是亲切和蔼地问道:“小妹妹,喜欢看晋江原创网的小说呀?”我尽量装成LOLI腔说话。      “嗯。”小姑娘答应的极为爽快。      “你找这么多人签名,是不是因为大家的书你都看过了?”      “看过一些,我主要是想人的潜力是无极限的,总有小透明熬成神的那一天,到时我再翻签名,就赚了。”      “原来如此。”我叹了口气,心中暗叹:“人心不古,还以为此女博爱,没想到这么势利!”平息了胸口的闷气后,我深呼吸,要形象,形象,平静下来后,我问道:“为什么找我签最后一个?”      “你老了,估计没多少时间扑腾了,成神的机会没有了,呃,阿姨,你别介意,我的意思是渺茫。”      “阿姨?”我重复了一声,难道我这么老了?三五看我气得发抖的样子,赶紧递了一瓶冰矿泉水过来,我神情狰狞地用力拧开瓶盖,喝了好几大口冰水,再顺了N口气,用气得近乎颤抖的声音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纳兰傲雪。”   “好名字,你平时看文霸王吗?”      “霸王?”纳兰傲雪重复道,怎么可能,她看过的文,都发过评的,从不霸王呀。      “霸王?很好!”我用鼻子哼出来这两句,将她一推,推进了我刚刚无聊时设计好的时空隧道中,让她进入狗血天雷小白文的世界。      纳兰在时空隧道中,被挤压地全身像爆炸了一样的疼,她大呼道:“我从来不霸王的。”      “不霸王?哼,那就更应该进去,不然,我文下为什么没有你的留评?明明就是鄙视我,不看我的文,这下一定整死你个小样!”我得意地笑,笑得有些颠狂。      ********************      纳兰傲雪降落的地点,电母山半山腰的池边,此时已是傍晚,电母书院的学子们正在池中沐浴。她脸朝下跌落,落地那一瞬,眼冒金星。      眩晕过后,她抬头看了眼天,天边的一抹晚霞,已是黄昏,再伸手揉了揉痛得要命的身体,咬牙切齿地说道:“天杀的于兰,难怪文文没人看,设计个穿越,都要穿半天,哼,等我回去,定将你的恶行公布天下,顺便在文下刷负分长评!”      发完牢骚,她回头看了看身边,七零八落的全是长衫,她惊叫道:“古装?耶~~,我终于穿越了。”   她伸手拿起一套天蓝色的细滑真丝衣服,放到脸边蹭蹭,很润滑,还有股淡淡的麝香味混合着淡淡的汗味,嗯,传说中的男人气息,很性感!      池中的男人们眼见着她发着骚,终于忍不住质问道:“你是谁?”      纳兰傲雪回过头,看到二三十个男子站在未到胸部的浅水中看着她,排成一字形,她这一回头,众人动作一致地缩回了水中,光留下脑袋在外面。      她从左看到右,从右看到左,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嗯,好像是的,穿越女主都是这样的,很美形,莫明其妙地很招人喜欢,好得很!”她大声冲他们说道:“虽然我美得无处藏,可是,你们当中也有几个很帅的,不必都藏在水里吧。”      白柏看着这个语气怪异的姑娘,好心提醒她:“那是在下的脏衣服。”      “脏衣服?”纳兰傲雪急忙扔掉。      一根雕成枝条状,尾端为梅花的金簪掉了出来,她捡起来,用牙去咬。      雷仁见她衣着怪异,举止更怪异的样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耶,咬不动,真金花!”      雷仁再说道:“我说甄金花姑娘,你从何处来,衣服袖子都没有,都露胳膊了,是不是家里太穷,没有布料了?”      “你说什么?这是T恤,不懂就不要乱说,露胳膊怎么啦,等天气再热一点,我还要露大腿!”      李华蹲得脚发麻,干脆责备道:“甄姑娘,非视勿视,我等要出浴了,还请姑娘暂时回避。”      “小气什么?看一看又不会少块肉的。”纳兰傲雪嘟嘴说道。      “姑娘不介意,我等介意。”      “怕什么,姑娘我好歹也长得国色天香,看你们是你们的荣幸。”      白柏忍不住大笑,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胸膛起伏,平静的湖面,开始波涛阵阵。      纳兰傲雪看着他们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心想,至于吗?她又没讲笑话不是?正想着,还是转过身去,走了一小段路。毕意是个小姑娘,真要她看祼男出浴,如果他们身材太好,她会不会流鼻血而死?脑中立马YY众人出浴的情景,面红耳赤,鼻端流出温热的液体,娘的,她终于不负众望,开始流鼻血了,自小她就花痴,酷爱帅哥美男,花花公子之类的杂志,她每个月都买,从牙缝里省下中午的伙食费来买。      白柏穿好衣服后,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说道:“你流鼻血了!”      “我知道,老毛病了!”   “老毛病?”      “嗯!”纳兰傲雪有些窘,看到帅气的裸男就流鼻血的确是她的老毛病。      白柏递给她一块细棉布手帕,她接过来,按住鼻子,才抬起头打量着他,方正清瘦的脸,粗眉俊目,再加上阳光般的笑容,非常帅气。      众人抱着脏衣服,陆陆续续地走了过来,围着她,七嘴八舌地问道:“看你衣着怪异,姑娘从哪里来?”      “我从天上来,其实我是天上的仙女,看到众位美男在沐浴,凡心大动,就下了凡间。” 纳兰傲雪边说边作无辜少女状,双眼纯洁地眨巴眨巴。      “切!”众人不屑的语气出奇般一致。      “信不信由你们!难道我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呃~那倒是!”众人同时倒抽冷气。      “话是没错,如果仙女就是长成你这个样子的,叫我情何以堪?”李华做西子捧心状,悲愤地对天长叹:“天啊,你何其不公,我日思夜想的仙女,就是这个容貌这个德性的?”      白柏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仙女脸着地,所以你看,如果她鼻子不塌,嘴巴不扁,五官再精致点,也不至于难看呐!”      李华赞成地点点头,从头到脚开始再次审视她,补了一句:“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才觉得,如果没有被摔扁,应该还是有看头的。好吧,我接受这个这么难看的人为仙女。”      正说着,一道闪电伴随着一声响雷,炸得纳兰傲雪懵了,在心里默念道:“莫怪莫怪,小女子有口无心,并不是有意冒犯的,再说我身无分文,并无所长,总要活下去的是不是?仙女很漂亮的,我不是有意冒充的。”说也奇怪,她刚默念完,雷声就歇了,她拍拍胸脯说:“好险!”      “光打雷不下雨,想劈谁呢?”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众人都不理会这个话题,一直在对着她指指点点,视雷声及其他的话语为无物。      白柏轻笑道:“名叫甄金花的仙女姑娘,你下凡来所为何事?”      “其实我在天上,无所事事,过于无聊,想在凡间体验一下挣钱养活自己的事,不如你帮我推荐推荐,帮我找份事做?”      “仙女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吗?”李华插嘴问道。      “这个,到了凡间,入乡随俗,饭总是要吃的。”纳兰傲雪干笑着说道。      听她说完,李华手捂胸口,再次做悲愤状,梦想幻灭的悲愤。      “甄姑娘,你没地方可去?”雷仁好心地问道。      “别老是真姑娘真姑娘地叫,虽然我不是假姑娘,可是也怪不好听的,我复姓纳兰。”      白柏眯眼看着他,眼神闪着算计的光芒说道:“明明是你自己说是甄金花甄姑娘的,莫不是姑娘怕以后上了天,我等找你许愿?姑娘就是答应了也是好的,毕竟在凡间,你还是要我们帮你的。”      “好吧,甄金花就甄金花吧。”纳兰傲雪决定妥协,生存第一,她是肉身穿,做公主小姐、大老婆宠妾、米虫的可能性全被断掉了,平空掉下来的人,不被当做异类处死就是好的了。她扫视了他们一眼,大部分穿着绫罗绸缎的衣裳,嗯,她可以考虑傍大款,呃,小款,大款家的少爷们。      “甄姑娘想找份差事?”雷仁小心地问道。      “嗯!”甄金花星星眼看着他,十五六岁的少年,变声期,胖乎乎、白嫩嫩的脸,星星眼眨得太久了,眼泪出来了些,她想,水光盈盈的,迷死他迷死他,傍小款要趁早啊,要从正太抓起。      雷仁被她看得很不好意思,转过头说:“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差事?”      “什么我都能做,举凡洗衣做饭,浇水施肥种庄稼都可以。”她吹道,心里却有点遗憾,为什么不能说,不用做事,成天打扮的美美的,也可以有N多钱的那种差事?(某兰:PIA,你想当□□?)      雷仁大声说道:“我们书院缺一个洗菜打杂的人,你愿意的话,不如先带你回书院?”      “好。”甄金花回答的非常干脆,神啊,她终于有地方可以睡觉了,还能混口饭吃了,她无语抬头看天:“还算好吧,那个天杀的于兰,既然把我弄穿了,肯定不会让我是千金命的,上天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要穿,不过穿之前,要先拍好于兰的臭马屁!”      边走边想,没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大院前,大门前的牌匾上书“电母书院”,看到那金光闪闪的四个字,她不厚道地喷笑出声。      大家神色怪异地看着她。   她敛笑,干咳两声说道:“好名字,真有才!”      “切!”众人藐视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说她的少见多怪。   雷仁带着她去见院长,大家跟在身后。      院长雷恭正在看书,看到雷仁,说道:“仁儿来了?”   雷仁跪倒说道:“仁儿给爹请安。”      “起来吧。”说完视线转到甄金花身上,皱眉说道:“这姑娘衣服没袖子,实在有伤风化,你怎么带个来路不明的人到书院里来?”      雷仁将手上的脏长衫披到她的身上,为她求情道:“甄姑娘从天上掉下来,想找份事做,我们书院缺一个打杂的,孩儿做主,让她过来试试。”      “胡说,天上怎么会掉人?”   “大伙儿都看到了,不信你问大家。”说完,门外的学子们都走了进来,行礼道:“雷公院长好!”      甄金花扑哧一声就笑了,雷公家的电母书院?这个世界果然很和谐,很好很强大。   好在,大家都在作证,证明她确实从天而降,没有人注意她不敬的笑容,只有白柏,看着她若有所思。      雷恭头疼地看了她一眼,挥手道:“既如此,你愿不愿意在我们书院打杂?”   “当然愿意!”甄金花笑脸如花,谄媚地说道:“院长如此英明,在这里打杂,也比在别处打杂强一百倍还不止,脸上荣光着呢。”      雷恭抚着山羊须,这个马屁拍得他非常舒服,和气对雷仁说:“你带去见黄伯,再给她安排个住处,让她住在后院鸽舍吧,顺便照看鸽子。”      甄金花愣了一下,妈的,这劳动力也太廉价了吧,住的还不好,与鸽为伍,指不定哪一天她就长出一对翅膀,成了鸟人,带翅膀的不是天使不是天使,更多的时候只是鸟人!不满的话语,自然没敢说,毕恭毕敬地说道:“谢谢雷公院长。”她特意咬重了雷公这两个字,雷得她好销魂~她其实更想穿回去,揪住某兰的衣领大晃她说:“为嘛别人穿越不是千金小姐,就是金枝玉叶,为嘛我混得这么差,还要睡鸽舍?”      黄伯住在书院一侧很偏僻的地方,与鸽舍离的不远,是个五十来岁的清瘦老头,看了她一眼,说了声:“知道了。”恭恭敬敬地送走雷仁,然后找出床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被子给她,带她进了鸽舍。      鸽舍比较大,分为两层,上面阁楼状的,是鸽子歇息的地方,下面分成两间,一间大的放着些柴草杂物,另一间正好是放着那一张床的空间,一点也不浪费。      甄金花将被子铺好,全身酸疼累极的她,躺了上去,在时空隧道中被虐待了那久,此时,困极,顾不得被子干不干净这些了,呼呼睡去,半夜冻醒,将被子折过来,一半盖着一半垫着。      (初稿:2009.03.08)    作者有话要说:  谨以此文,祝广大的女性朋友节日快乐! 霸王是不好的,如若发现霸王,一律扔进时空遂道,穿了~~ 我虽然老了,腰肢硬了,不易推倒,可是我很好GD的,欢迎大家有时间来GD我~~尤其是想客串的亲~~ ☆、吊水   甄金花黑甜一梦,梦中,战鼓擂擂,砰砰作响,她用手遮耳,仍挡不住门外的噪音,她气馁妥协,摸黑起床,打开门。      晨光熹微,天地间一层薄薄的白雾,黄伯站在门口,在甄金花看来,剩下一个背微弓黑黑的身影,他冲她说道:“书院的人都是四更起床,先习一个时辰的武课,然后温习半个时辰的文课,然后用早饭,你也要在这个时候起来,来厨房帮我烧火做稀饭蒸馒头。”      甄金花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嚷道:“半夜起床?”      “闻鸡起舞,鸡都叫了,算是天亮了。”      甄金花快要抓狂了,头遍鸡叫不过是深夜一两点,就要起床,她以后的日子,真是太过凄惨了。      她哭丧着脸跟在黄伯身后,来到水井前,黄伯指着井边拴着绳子的吊桶,对她说道:“你用吊桶吊水上来,倒入大桶中,然后,将水挑到厨房,倒入水缸,倒满为止,然后,帮我烧火”说完,就去了厨房。      甄金花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开始摆弄吊桶,研究了半天,她觉得除了要力气,应该是个简单的活,“咚”地一声,将吊桶扔进了井里,她拎着吊绳,左摆右动,就是没办法让吊桶低头喝水。      无奈之下,她将空桶拎上来,把桶子倒过来,往井里一扔,又是“咚”的一声巨响,不过这回,总算有点收获,好歹桶中有小半桶水了,她以为,有了水,可以顺利地让桶子倾斜,进而打满一整桶水,结果不然,吊桶在井面随着她抖动绳索的频率跳起了很欢快的舞,就是不低头!      甄金花额头是汗,浑身汗湿,将小半桶水拎了上来,终于收获了一点水了。打了半天的水,心里来气的她,将吊桶更重地扔到了井中,结果,桶底脱离了桶身,很欢快地浮在水面上飘荡,气得她直想吐血。      武课结束的学子们,来到井边,打水洗漱时,看到她拿着没底的吊桶放在脸前,透过没底的空桶很哀怨地望着井里。      雷仁走在最前面,此时,薄雾散去,太阳刚刚升起,天地间开始慢慢清晰,他看清她手中没底的桶,脸上慢慢笑开,如同莲花绽放,灿烂的笑容让她有眩目的感觉,很像天使的正太,肉敦敦的脸,让她手痒痒,很想捏一把。不过,雷仁并没有给她花痴的时间,咧开的嘴笑的弧度增大,口中笑出了声音,“哈哈”笑个不停。      李华对她,向来关注,听到笑声上前,从中空的桶子另一端看到她的脸,做了个捧心状,用悲痛的语气说道:“呜呼哀哉,天上的仙女啊,你再一次伤了我的心。”      众人大笑。      甄金花怒视众人,在心里骂道:“笑,笑,就知道笑,有啥?不就是不会打水?老娘是女主,女主!根据天雷文的定律,上至八十老头,下至三岁的黄口小儿,只要是雄性,最终都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想到这里,她露出了女王攻一般的笑脸,人仿佛增高了几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众人看到她的表情,笑得更欢快了。      甄金花瞬间矮了下来,从飘飘欲仙的半空中跌落,好吧,现在,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被她迷倒,她还是要低调呀低调!她恼羞成怒地说道:“笑啥?不会打水,奇怪吗?”      众人一致点头,为首的雷仁,将系桶的绳子解下来,系在旁边装水的大桶上,轻轻放下桶子至井面,当桶底接触到水面时,轻轻晃动绳子,到了掉落的桶底边,用力往一边一拽绳子,大桶倾斜装水,连带着桶底也装了进去。      他将桶子拉正,拎着满满的一大桶水往上拉。      甄金花兴奋地说道:“看样子吊水不仅是个体力活,还是个技术活啊!”      “切!”众人将脸撇向一边,一致鄙视,不屑再看她。      雷仁上前,接过桶底,放进桶中,拿了根扁担沿着桶底的边缘轻轻敲打,直到两者之间紧紧咬合为止。(古式的木桶,桶口微宽,底收窄,桶壁,是由一块块木板拼制而成,圆圆的桶底也是,桶面与桶底的接触处,可放些木屑,敲紧后,不会漏水。)      甄金花崇拜地看着他熟练地做着这些,这个正太会做的事挺多,她在心里转着念头,院长雷公家的儿子,外在内在条件都不错呀……      桶子修好后,雷仁帮她吊了三四桶水,装满了两个大桶。      甄金花双手握桶,往厨房提去,勉强能提得动,走得跌跌撞撞,近在咫尺的厨房,她歇了两次才走到。      还没走进厨房,黄伯的大嗓门嚷道:“怎么才打好水?”      甄金花一言不发,在肚子里诽谤:“你以为打个水容易么?”      黄伯见背后没有声响,回头,看她摇摇晃晃地提着一桶水,不由地火大了:“不知道用扁担挑?你看看水缸里的水,所剩无几了,以你提水的龟速,天天光打水,就忙不过来,我要去跟院长说去,你这哪里是能打杂的,整个一千金小姐,什么都不会做!”      甄金花一听,非常郁闷,开始想念现代的生活,最起码,水是自来水,不用这么原始的方法来提取,她干笑着说道:“别……我会努力好好干活的,以前没干过,总要给我个时间学不是?”饭碗呀,饭碗,至关重要,搁现代,她就是一高中没毕业的学生,也找不到工作可以养活自己呀!      黄伯瞪眼看着她白白嫩嫩的双手,皱眉说道:“你能行吗?”      “行,一定行!黄伯,你年纪大了,我以后一定努力多做点事,让你好好歇歇。”既然她这个现代的半文盲,在古代是个全文盲,一定要吃苦受累,做体力活,还是把上面的马屁拍好了再说!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挑两担水回来,然后帮我烧火,这馒头都要上笼了。” 黄伯脸上的表情明显慈祥了许多,虽然仍是语气严厉地对她说话。      “哦,好!”甄金花吃力地将水桶里的水倒在比她腰还高的大水缸里,手酸得连拎桶的力气都没有了。      “行了,你将桶子送到井边去,让祝英台帮你挑今天的水好了。”      “祝……英……台?”甄金花哆哆嗦嗦地重复这个名字道,感觉身体被一道雷劈中,外焦里嫩中……      “是呀,祝英台?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传说中的祝英台不是也是女红妆,她家有权有势,正牌千金小姐?      黄伯看了眼继续石化中的甄金花,自顾自地说道:“祝英台是山下祝寡妇家的独子,祝寡妇终日绣花,供他上学,院长敬重他娘的气节,免去了他的学费,所以院里人手不够时,他也偶尔帮忙。”      天雷啊~~慢着,甄金花开口问道:“有没有梁山伯?”      “有啊,他是电母郡郡守的儿子,虽是官宦子弟,不过很好相处,没有官架子。”      甄金花泪流满面,果然,选择一次被雷个够是正确的,她颤抖着提着水桶出了门,准备接受更大的雷去。      到了水井边,大家蹲在一边洗脸,衣裳松落,用毛巾蘸水擦拭身体。      李华看到她过来了,杀猪般地大叫了一声:“啊!”      众人如同受辱的小媳妇,急忙将手中的棉布扔进洗面盆里,纷纷整理自己的衣裳。      甄金花撇嘴说道:“我都没叫非礼了,你瞎叫个什么劲!”      李华面色一红,强说道:“你不知羞耻!”      “切,包着衣服有什么看头?你们又没脱光,就是脱光了,我也照看,我都不介意了,你们介意个什么劲!”      一阵抽气声,众人齐抽气,李华轻骂道:“不要脸!”      甄金花一阵风似的走到弱小纤细的他面前,用手抓住他的衣领,本想将他拎起来的,鉴于他比她高了半个头,只得彪悍地仰脸冲他吼道:“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揍你!”说完,晃了晃她白花花的拳头。      李华缩头,闭眼说道:“我没说什么。”      他的示弱,让甄金花土匪气十足,开口说道:“叫女大王饶命!”      众人哄笑。      李华脸胀得通红,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男女的力量悬殊,甄金花摔了个四脚朝天,正欲破口大骂,众人笑成一团,笑声震天,她张了张口,打算使出狮子吼的功力将这笑声震下去,李华指着她,结结巴巴地说:“子……曰:‘好男……不跟……女斗!’本来……不想……跟你……计较,谁知……你……你……欺人太甚!”      “《伦语》里没有这句,到底是哪个子——曰的?”      “良子。”      “你娘子曰的,你拽什么文?真是!把老婆的话当成金科玉律,怕老婆也不是这样怕的!惧内还唯恐别人不知道?”      李华鄙夷地看着她说道:“当代大儒于良子你没听说过?真是乡野村妇!什么娘子,在下尚未娶亲!”      “于良子是虾米东东?”      “怎么说话的,你!于良子是儒家学派的代表人,他所创建的乌龙书院,门人三千七百余人,都是我大晏朝的栋梁之材。他著书立说,手下门人整理了他的经典语录,汇编成《良子语录》。”史可湘激动的上前,于良子是他的偶像,他瞪着她说道:“你可以侮辱我,但是,绝对不可以侮辱我的偶像!”      甄金花欲哭无泪,欲笑不能,天雷轰顶,外焦里嫩,瀑布汗,追星,原来并不是现代青少年所专有的,古代的大好青少年,早就在追了。      都是读书人,鉴于她对当代大儒的侮辱,大家七嘴八舌地在给她上政治课。      黄伯久等她不至,走到井边,冲仍坐在井边湿泥地里的她说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找祝英台挑水?”      (初稿:2009.03.11)    作者有话要说:  深井吊水,虽然不是塑胶桶,沉了些,难度小些,不过对于没有打过水的人来说,还是有点难度的~ 看我看我看向我,于良子是我呀,我是当代大儒,歪言歪语一罗框,虽然,有很多是非原创的~谁要是敢挑战我当代大儒的地位,拖出去,框框之~ 看偶的文,是在生活细节中制造雷点,我的目标,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下章梁山伯祝英台隆重登场,童鞋们,避雷针要时时带着呀~~ ☆、梁祝   黄伯久等她不至,走到井边,冲仍坐在井边湿泥地里的她说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找祝英台挑水?”      她用手抚额,站起来说:“我摔倒了,就忘了正事!”      “被人推倒的吧。”黄伯不顾她的尴尬,明着说道:“他们一个时辰前上的可是武课,电母书院里的学子,可不是其他书院里的那种文弱书生,差不多个个都是文武全才,你呀,刚刚来的时候,就听到大家在说你,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让大家都不满的事?”      “黄伯,你不知道,她居然不知道于良子,这个当代盛名远扬的儒士,没读过《良子语录》,这也就算了,一个乡野村妇,哪里指望她懂那么多?不知道,对于一个著书立说之人,至少尊称为于公吧,她竟然说是虾米东东!”史可湘握紧拳头,气愤地陈述道。      “于公?我还愚公移山呢!”      “此于公非彼愚公,果然是妇人之见,无知妇人!”李华逮着机会,讥笑道。      甄金花怒了,好歹算上上幼儿园的时间,她也是寒窗苦读十二年,怎容得他们这样欺负?尤其是侮辱她的文化程度和智商水平?晏朝听都没听说过,她早就明白了是所谓的架空历史,只要随便吟首唐诗宋词,还不得艳惊四座?让他们心服口服,万分敬仰?想到这里,斗志昂扬,仰头,鼻孔向天,看也不看他们,开口说道:“乡野村妇?无知妇人?翻来覆去就这两句,骂人也骂不出个花样来,哼,不就是做诗么,我也会,现在就做一首,听着:‘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怎么样?”说完,更是得意,趾高气扬地说道:“不就是舞文弄墨,吟诗作对?有什么稀奇的,我也会,真是少见多怪!”      “你做的?哈哈哈……”李华听完,捧腹大笑。      甄金花看了一眼众人,雷仁忍笑转过身去,双肩耸动;白柏淡笑,眼中泛着兴味的光芒;史可湘蹲在地上,笑得肆无忌惮……      李华大笑过后,冲她说道:“切,黄口小儿都会念的诗,家喻户晓,你一念,就当成是自己做的了?真是有辱斯文!文贼最可耻!幸而你不读书识字,若是将来剽窃他人作品,当成自己的,整个一斯文败类!”      甄金花大囧,不是说是晏朝,难道不是架空?亏她以看过多年小说的经验,早早地判定此处为架空历史,架空社会,竟然不是,倒塌!看样子,出风头的机会相当地渺茫啊!她不死心地说道:“这诗是谁作的?”      雷仁宽厚,有他父亲的风范,对于传授知识、诲人不倦这类的事,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他耐心地对她说道:“这是前朝的李白所做之诗,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有‘诗仙’之称,存诗九百余首,他的诗‘气势雄浑瑰丽,风格豪迈潇洒。’是我最喜欢的。”      甄金花大汗,上前抓住他的袖子问道:“你们读的书是不是四书五经,经史子集?有没有孔孟?现在尊崇的是儒家、道家、还是法家思想?”      “这个……”雷仁一时被问住了。      白柏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正色说道:“本朝律法严明,法典完善,依法治国,算是法制社会;但更重视儒家学派的思想,维护‘礼治’,提倡‘德治’,重视‘人治’。”      甄金花差点晕过去,敢情除了这个朝代是架空的,历朝历代该有的,全被于兰给七拼八凑地放进来了,连法制社会,这么现代时尚的词都有了,她开始有点绝望了,不能盗版诗词,怎么能一举成名?      就这么会儿打嘴巴皮子仗的功夫,祝英台挑好水了,站在黄伯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黄伯,水缸已经挑满水了。”      黄伯笑得合不拢嘴,夸奖道:“英台,你这孩子就是勤劳本份。”      “祝英台?”甄金花大叫道,刚刚和这些人争吵了半天,竟然没有注意到传说中的祝英台,她绕到他的身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着他。      祝英台比身高一米六零的甄金花高了半个头,目测,应该是一米七左右,瓜子脸,双眼皮,大眼睛,顾盼间,别有一番风情,甄金花摸下巴,再将她的目光瞟向他的胸部,一马平川,没有一点丘壑,再将目光收回,看向自己着了男装的胸部,虽然她是最小的A罩杯,可是,还是有点起伏的呀,不解呀不解!死死盯住他的胸膛,想着,难道用布捆紧了,就真的看不出来?那两团肉好歹是自己身上的,系得太紧不会痛吗?再说难道不影响生长发育?      她这边转换N个念头,脸上神色千变万化,祝英台本就是个腼腆之人,被她这么赤 裸裸的、恨不能剥光他衣服目光的注视,脸不受控制地发烧了,他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欲转身离去时,甄金花的狼爪伸向了他的胸前,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眨眼间,他后退了一步,而她,捂住被他打落的狼爪。   甄金花哀怨地看了眼被打得红红的右手,暗叹道,这个传说中的女人真不可爱,都是女人,摸一摸怎么了,又不吃亏~~      众人对她的行为不耻,不屑地转过脸去。      “梁山伯呢?”甄金花对于祝英台的官配梁山伯也是相当地好奇。      梁山伯慢吞吞地走到她的面前,一字一句、斯文有礼地慢慢问道:“甄姑娘找在下所为何事?”      “没,没什么事,只是对梁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有心结识。”      “哼!”梁山伯眼一睁一闭,明显地不把她放在眼里,不把她当回事。      甄金花暗骂道:“神气什么,神气什么?如果不是你和祝英台沾了历史名人的光,我才懒得看你们。”抱怨归抱怨,眼睛可没闲着,这个梁山伯,容长略显方正的一张脸,浓眉大眼,英姿飒爽,丝毫不显女气,唯有身高和她差不多高,矮了些,可是古代的青少年发育的迟也不一定,说不定他还没长个呢。      看前看后看胸,没看出丝毫异常,看喉结,领子包住了,看不见,她的眼睛在梁山伯和祝英台身上瞟来瞟去,如果这两个人,一男一女,嗯,正是官配,非常不错。如果这两个人是男的,正好断袖,来段华丽唯美的男男恋情,按身高来说,祝英台是攻梁山伯是受;按外貌来说,祝英台更俊美些,梁山伯更像男人一些,梁山伯是攻祝英台是受……她轻笑出声,这对官配,如果是一公一母,皆大欢喜,如果是两个男人,她也决定要送作堆,可以掰弯这两人!      YY过后,秉承科学的精神,探索事情的本质真相,伸手照例袭胸,所遭受的待遇是相同的,面对这一群文才武功貌似都不错的主,她占不到丝毫便宜,手照样被打红,不同的是,梁山伯更沉不住气,“哼”了一声,拂袖转身走了。      对于她的二度流氓行为,众人眼中就只剩下赤 裸裸的鄙视了!      看到他们轻蔑的目光,甄金花在心里哀嚎,形象啊形象,又没了,痛定思痛,她决定今晚闲时回想穿越小说中的经典桥段以及万人迷女主们的手段,汇编起草一本《钓金龟守则》,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展露现代人的迷人风情,早日傍上小款,迈上康庄大道,欢天喜地地奔向富裕之路~~      甄金花YY、花痴的时间并没有太长,嘴上流的口水还不足以溢出唇角,黄伯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见她仍是呆愣状态,冲她嚷道:“发什么愣?人都走光了,烧火去!”      甄金花略微清醒些,一看,果然走得干干净净的,一只麻雀、苍蝇之类的,都没有留下,她偏头想了一下,书院蜂蝶众多,花,貌似就她一朵,如何让她的门前,满是蜂蝶?这是一个学术难题,至少她不能大叫:“来啊,不要因为我是娇花就怜惜我!”估计这样,会被当成疯子处理的,今晚,她要仔细想想,可以当成学术课题研究一下下~~      看着再度发愣花痴的某女,黄伯对着她的头来了两记爆栗,终于敲断了她不着边际的瞎想,清醒过来。      尾随黄伯进了厨房,长长的案板上,一溜馒头排队,蒸笼放在一旁,她洗净了手,走到黄伯身边,跟他一起把馒头放在蒸笼里,放满一笼后,她就搬到专门用来蒸馒头的大铁锅上,一层一层地往上叠。   放好后,去烧火,弄了半天也没烧着,黄伯过来,帮她生好火后,又将如何添柴的方法告诉了她,结果因为操之太急,塞了太多柴,火活生生地熄了,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略微掌握了点诀窍,她总结经验,落后是件非常可怕的事,烧火挑水这一类原始的活计,实在是累人又折磨人!      早饭做好后,学子们拿碗过来,依次盛粥,然后手拿两个白面馒头,去了饭厅吃饭,甄金花在书院的打杂生涯,正式开始,而一个早上才刚刚过去。      (初稿:2009.03.12)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幼嫩需要爱~~ ☆、白玉砚   早饭过后,甄金花总算松了口气,碗是自己洗自己的,她要做的就是清理饭堂,扫地,将桌子擦干净,然后将长条形的板凳倒过来放在桌上。      做完这些,她斜倚在门边,正对着开得欢快的石榴花,再往后一点,是一个小池塘,清清水面映着阳光,波光粼粼,焕着流彩,池塘的一侧,种着莲藕,荷叶田田,花骨朵微露,正是初夏,花将开未开时,这样的景致,虽说不上极美,可是对从小生活在城市的她来说,还是难得一见的,大概只有公园可见,可是逛公园,一般和同学朋友三五成群去的,一路想着玩闹,对于景致,倒是最不留心的,此刻,有了空闲,爱极了这般宁静美好的景致。      不远处上课的学堂,隐约传来雷公抑扬顿挫的读书说解声,学子们齐诵《中庸》:“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现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听着晦涩难懂的古文,再加上半夜起床,劳动了一个早上,她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黄伯适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看了眼饭堂,露出笑脸,和气地说道:“嗯,扫地擦桌子还挺快,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      甄金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有气无力地问他:“是不是可以歇会儿了?”      “书院的庭院许久未扫了,还有书房,书房你就等大家吃午饭的时候去扫吧,现在你先扫院子去吧,半个时辰后回来帮我洗菜。”      闻言,甄金花恨不能晕死过去,敢情,她是穿过来做牛做马的……      “快去吧,晚了就没时间了。”黄伯提醒她道:“这么宽的庭院,你可以今天扫一个角落明天扫一个角,周而复始,如此往复,就可以了。”      “周而复始?”甄金花在心里哀嚎,为嘛、为嘛?那她还有没有自己的时间?更可怕的是没有泡帅哥的时间了呀!      “对了,鸽子我帮你喂了,中午你自己喂吧。”      “喂鸽子……”她忘了,她现在是鸟王,还管着一群鸽子呢。      “还没吃早饭吧?自己去厨房打点粥,然后看看还有没有馒头,有的话就拿个馒头充饥吧。”      “……”甄金花无语了,捧着一碗稀饭,啃着发冷发硬的馒头,心里胡乱想着:万恶封建社会,剥削阶级,一定要打倒。想着想着,就开始凄凄惨惨地唱着《白毛女》:“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      “我说丫头,这大夏天的怎么唱起了《白毛女》?前朝腐败无能,官府苛捐杂税甚多,逼得很多人无法生活下去,本朝推翻前朝后,白毛女得救了,还分到了两亩田,此剧作为样板戏,唱遍大江南北。虽然你来历不明,现在唱这首戏曲,倒是突显了你的政治觉悟性,是个根红苗正的娃。”      “……”甄金花已经彻底无语了,这是□□还是□□时期?她要不要再来句“□□万岁!”意随心动,即将喊之前,猛得停住,在政治斗争复杂的时期,站错队可是会死的,于是找黄伯确认道:“这到底是什么朝代,主席可姓毛?”      “这是晏朝,主席,什么主席?”      “就是统治者。”      “统治者?”黄伯摇头。      “皇帝?”      “皇族姓白!”      甄金花彻底绝望了,综合各种现象来看,这是个不古不今、不伦不类、十万变态的架空朝代,她双拳紧握,气得发抖,这是什么跟什么?如此变态的朝代,除了于兰那个变态,谁还会这么架空?如果于兰站在她的面前,她首先就是要揍死她,丫个妖人,历史没学好,文史不精通,写什么文?整个就是误导人民大众,残害祖国的花朵,诅咒你永远是透明,写的文永远没人看~~~~~~   (骂我?恶寒,小样,等会我就整死你!)      ************************************************************************************      日子总是要过的,甄金花泪眼朦胧地出门扫地,好在是夏天,并没有什么落叶可扫,庭院中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勃勃,再加上书院中的学子们,素质奇高,没有乱丢乱扔的习惯,所以,她做做样子,捡了几片枯枝枯叶,就算扫了地了。      回到厨房洗菜,坐在小凳子上,直到双手泡得发白发皱,总算洗完了菜,然后生火……      等到学子们午睡的时候,她手拿抹步和拖把,开始打扫学堂。      拖地擦桌子,她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甄金花一头一脑的汗,全身也是,古代的衣服又保守又厚,即使将袖子卷得高高的,也是热的要命。她擦擦桌子,再用脏手擦擦脸,此时她是一脸墨水,汗水流下时,染得汗水都是黑的。      擦最后那张大桌子的时候,她双手发抖,此桌子泼出来的墨水甚多,桌上的书本纸张杂乱,她也不收拾,右手挥动抹布擦着,左手将书之类的拿起来,抹干净后,再放回原处。      雷仁、白柏、李华、史可湘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她的花脸,乐不可支,尤其是李华,他对此女,没有一丝好感,现在见她狼狈的样子,公然嘲讽她道:“又不要让你唱戏,你画花脸做什么?”      “你说什么?你才是花脸呢。”      “活像只花脸野猫,粗蛮无礼。”      “说啥?说啥?”甄金花怒了,虽然她长的不算倾城倾国,但好歹也是朵清秀小花,怎么能被人说成花脸?堂堂女主,沦为打杂也就算了,好歹是剧情需要,可是被人嘲笑,应该不计入其中吧?她左手叉腰,右手食指伸直,指着他嚷道:“说啥?说我像啥?有本事再说一遍,老娘非废了你不可!”      李华见她撒泼,习惯性地缩头,然后再抬头,硬着头皮说道:“就说你了,怎么着?”      “怎么着?”甄金花的右手放下,顺手从桌子上摸了块砚台,往上一抛,再顺手接住,再抛,表情狰狞地说:“不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      “泼妇!”      “泼妇?我要让你知道泼妇是什么样子的。”甄金花想也不想,把砚台举到与肩平齐,向他砸去。      雷仁在下面大声喝止道:“不要呀……”      李华蹲身闪过,砚台以极其彪悍之势掠过他的头顶,滑过他身后的桌子,“哐”地一声,摔落在地上。      雷仁急忙冲到事发现场,捡起砚台的一块尸体,双眼一闭,再睁开,惨痛地说道:“甄金花、李华,你们俩死定了。”      说到这里,又来了一群学子,白柏走上前,捡起砚台碎屑,仔细看了看说道:“和田白玉砚,虽然贵重,也不是珍品,不至于吧。”      “不至于?这是我爹今年五十大寿,我娘送的。”      “师母……”李华闻之色变,痛苦地说道:“我肚子痛,今天下午请假!”      “李华,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想让大家受罚吗?”白柏拎住欲逃走的李华,沉声说道。      旁人帮腔道:“李华,你就不顾无辜的我们了吗?”      甄金花走上前,看了眼李华头上的金簪和腰间的美玉,眼睛一转,贼贼地说道:“让李华赔个新的不就行了?”      “我赔?我家倒是不缺这个银子,也不在意,可是,是你摔的凭什么我赔?再说,这是师母送的,是银子的问题吗?我被你害惨了!”      “师母?师母很厉害吗?”      众人一阵哆嗦。      “母老虎级别的?”      “嘘!”众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切,我怎么没看到?”甄金花满不在乎地说道,母老虎?她也是母的,母母相见,勇者胜,她就不信,能比她妈更彪悍?强虎手下无弱虎,身为她妈的女儿,她也是极其、相当地厉害的!      “过两天就要回来了。”雷仁打断她的美梦。      “哎哟!我的肚子真的好痛啊!”      众人一声不吭,将他团团围住。      甄金花趁机刚转身想溜,雷恭走了进来,咳了咳,清了清嗓子,威严地说道:“怎么回事?谁肚痛难忍?”      她忙双手下垂,低头恭敬地说道:“雷公院长好!”      雷恭右手抚了抚他半花白的山羊须,满意地点头说道:“好!好!在课堂叫我先生!”边说边走上了讲台。      众人面面相觑,垂手站立问好:“先生好!”      “嗯,都叫我先生了,还不给我坐好,马上开始讲课了!对了,刚刚是谁肚痛难忍?”      李华心虚地说:“没谁!”      “没谁就开始上课吧。”      众人默然,走向自己的座位。      “今天下午习字,大家挑自己喜欢的名家书法习练,我先示范着写几个颜体,雷仁上来给我磨墨。”      “是,先生!”雷仁应下后,一动不动。      雷恭正欲发火,甄金花急欲溜走,李华开口说道:“先生!是她!”说完,伸手指向已溜到门口的她。      甄金花尴尬地站住,满脸堆笑:“先生!读圣贤书之人是不是应该修身养性,而不应随意出口取笑、谩骂他人?”      “确实如此!”      “那就行了!”甄金花说完,得意地看着李华。      “怎么回事?”      李华看了眼垂头站立的甄金花,心里就来气,指望这个泼妇主动认罪,那是不可能的,只怕会掰得更离谱,只得主动地说道:“先生,学生今日和甄姑娘发生争执,甄姑娘失手摔碎了先生的砚台,请先生责罚!”      “什么?白玉砚?你师母送的那个?”   “是!”      雷恭伸手直接重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书跳了两跳,山羊胡须气得一跳一跳的,暴跳如雷地说道:“反了!反了!你们两个,给我去后院山洞思过,蹲马步面壁一个晚上!”说着,直揉太阳穴,接着说道:“余下的,等你师娘回来听你师娘发落!”      (初稿:09.03.13)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在涨,点击在增,来去匆匆的看官们,可以留下一串脚印否? ☆、孤男寡女   后院的山洞在书院的后面,往上再爬两里山路就到了,甄金花走到里面一看,入口极窄,一进入很敞亮,宽宽的犹如一个大厅,后面的洞要小些,隐约听到滴水声,洞内很是清凉,一侧的角落里,堆着一堆干稻草。      甄金花看到这一堆干稻草,堆成个长方形,像床的样子就囧了,问李华道:“是不是经常罚人过来面壁?”      李华“哼”了一声,不理她,下蹲,双手向前,做了个标准的蹲马步动作,然后入定。      甄金花目瞪口呆,这样蹲一夜,直到明早?这也太变态了吧……      她左看右看,往身后黑黑的洞内看去,借着微弱的光,隐约可见拔地而起的石笋和倒挂在上方、几乎垂地的石钟乳,她拿起桌上的蜡烛和火石欲往里走时,李华闭眼说道:“现在正是夏天,蛇最喜在阴凉的洞内栖息,你若是有本事,带条蛇出来给我烤着吃,我也就不介意今天被你连累。”      “什么?”甄金花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全冒了出来,浑身直打寒战,一阵穿堂风过,洞内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她迅速窜到李华的身边,抱住他伸直的手臂。      李华伸手一甩,无奈此女如抱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也不松手,无奈之下,蹙眉说道:“放手!”      “不放!”甄金花彪悍回道,放手?白痴才放,蛇过来了怎么办?当然得待在他的身边,挂在他的身上最安全了。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娶你了?”李华厌恶地看着紧紧缠着他手臂上的那双细滑的手。      甄金花如同触电一般地松开了她的手,仔细看着他,剑眉,狭长的丹凤眼,圆圆的鼻头,厚薄适中的嘴唇,怎么看怎么变态!她自下而上又看了一遍,还是讨厌,奇怪的是,以前看他,不顺眼也不讨厌的呀?她绕着他转了一圈,拍了一下大腿说道:“我说昨天和今天看到你都没什么感觉,因为你以前是水仙不开花,装蒜阶段,现在是开花了?臭美了?你放心,天下的男人全死光了,我也许会考虑一下你!”      李华的脸胀得通红,反驳她道:“你才装蒜,你才是水仙呢!”      “错了,我本来就是水仙,天生丽质,何必要装蒜?我的美是藏不住的!”甄金花得意洋洋地说完,只见李华跑至一个角落干呕。      甄金花得意地一笑,在心里欢快地腹诽道:“小样,跟老娘斗?你还嫩了点?虽然你长的不错,貌似家里很有钱的样子,可是我可是女主啊,怎么会目光短浅,看上你?老娘我要放长线钓大鱼!”这样一想完,她更是欢快,走上前,重重地拍他的后背,语气温柔地说道:“看你吐成这样,该不是有喜了吧!”      “呕!”李华终于痛痛快快地将中午食用的饭菜全吐了出来。      “看样子真是有了,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我下山告诉院长他们一声,给你休产假?”甄金花笑很那个欢快,眼睛眯成一条线,嘴角笑得发酸都停不下来。      李华愤怒地转身,伸手将她抱起来,转瞬扔至洞外。      甄金花使了招平沙落雁式,屁股着地,四脚朝天,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大石头上,屁股和后背的疼痛,让她很快泪流满面,继而嚎啕大哭。      李华刚将她扔出去就后悔了,他本来就是个良善之人,杀鸡尚且不忍观看,更何况打人?他急忙走至洞外,看到哭得稀里哗啦的甄金花,脸上现出不忍之色。      他缓缓地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几下,甄金花就是不伸手回握,只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      李华见她不领情,也不强求,转身跃上了她身后的大石头上。太阳西斜,一袭白衣的李华站在岩石上,极目远眺,颇有一番风情。      甄金花断断续续、似真非假地哭了一个下午,把身上的痛楚,穿越过来的郁闷,一哭而尽,夕阳无限好,红霞满天时,她竟意外地发现岩石之上的李华,渡了一层红边,好像长得不错、赏心悦目的样子。      正当她有花痴的苗头时,李华叹了口气,慢慢转身,甄金花坐好,咿咿呀呀地如同唱戏一般地又哭上了。      李华跳下石头,冲她说道:“我们进去吧!”      甄金花保持双眼抹泪的动作,一动也不动。      “这山上,虽然没有大型的猛兽,可是小野兽说不定还是有的。”李华知道她胆小,故意吓她道。      “哼!”甄金花在心里叹道:“你真当老娘是个胆小的主?除了蛇,那种冰冰凉凉的爬行动物,其他的我还真没怕过,就当免费参观动物园了!”      李华哪里知道她的心思,见吓不动她,只得蹲下,平视着她问道:“我看也没摔坏哪里,都哭了一个下午了,进去吧!”      甄金花将遮脸的手拿开,怒道:“谁说没摔坏哪?我尾巴骨摔坏了!”      “尾巴骨,你以为你是猴子?”      “人本来就是猴子变的,怎么没有尾巴骨?”      “嗯!”李华慢慢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戏谑道:“我看你更像黑猩猩!”      “你才黑猩猩呢!别以为一身白衣,就让人看不出你的猩猩本质了!”      “哦?猩猩本质是什么?”      “脸白屁股红,闷骚!”      李华听了,气得直磨牙,将袖子一甩,转身离去,边走边说:“你这种女人,最好自生自灭,省得哪天我一失手……”      “一失手怎么啦?你还想杀人灭口?”甄金花语含笑意地接口说道。      李华转过身来,看到她连眼睫毛都没湿的眼睛,冷言说道:“你早就好了吧?眼睛里一点泪意都没有,难为你装了半天。”      “谁说我是装的,我难过着呢,哭了这么久,我把吃奶时攒的眼泪都哭光了!我还不可怜?”说完,手在大腿侧用力地掐了一把,身上一痛,眼泪立马就出来了,这回不用装了,痛再加心痛自己下手太狠,泪如雨下,哗哗直流。      看到泪水,李华的心一软,闷声问道:“真走不动了?”      甄金花点点头。      李华无奈地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打横抱起,往洞内走去。      第一次被人抱在怀中,甄金花的脸难得地有些发烫,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偷偷抬眼看他,只见他的脸有丝不自在和一点可疑的红晕,不禁咧嘴一笑,心中暗爽:“还是古代的帅哥好呀,纯天然不造假不说,还都不是甲醇,是真纯!”      “到了!”李华看了眼她,迅速将脸撇向一边。   “哦!”      李华看了看双眼微眯,正看向他头顶金簪的甄金花说道:“你可以下来了。”      “嗯!”甄金花舒服的将脸往他细滑冰凉的真丝衣服上蹭。      李华的心里涌出一股异样的情绪,别扭地说道:“你以为你是宠物狗?到处乱蹭!你给我下来!”      “下来?老实跟你说吧,你想都别想我下来!这洞内蛇鼠蚂蚁众多,万一我睡着了,把我吃了怎么办?”      李华一咬牙,同时松开了双手。      甄金花惊呼一声,回身面向他,双手更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双腿环在他的身上,犹如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攀在他的身上。      李华瞬间尴尬起来,脸瞬间红了,身体有个地方起了不该有的反应,他想:“一定是太久没回家了。”为了不让她抱自己太紧,只得伸手,抱她来到洞的中间,指着地上的一道浅沟说道:“你看,那道沟里,中间放的是雄黄,蛇是不会过来的。”      “稻草堆干净吗?”      李华无声地点头。      “那你将我放到稻草堆上,然后坐在我身边!”      “你哪有那么多事?”李华不耐烦地说道。      “随你,如果你想抱我一夜,我也不介意!”      李华认命地抱着她,将她放在稻草堆上,甄金花死死地拽着他的手,他只得坐在她的身边。      甄金花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干体力活累了大半天,再加上哭了那久,真想睡觉。她揉了揉哭过许久有些涩涩的眼睛,舒服地闭上,准备入睡。      李华皱眉问她道:“你是不是真的想嫁我?”      甄金花闭眼摇头。      “别不好意思,收你做小,也没什么,李府也不缺那点口粮!”      “你放心,我只是靠着人有安全感一些,我对飞上枝头做麻雀不感兴趣!”      “做麻雀?”听到这句,李华不禁莞尔:“难道你想做凤凰?”      “对做凤凰更不感兴趣,本来身上没有一根羽毛,插一身羽毛,累!”      “那你想要做什么?”      “做猪,好吃好睡……”甄金花语音渐弱。      “猪?粗粗笨笨的有什么好的?”李华不解地看向她,莫明其妙地对她有了些许兴趣,想一直和她说说话。      回应他的,是绵细的呼吸,和渐渐松开他手的手。      他摇摇头,难得的任她靠着,一动不动地坐着,夜半眯眼睡去。      (初稿:2009.03.14) 作者有话要说:  穿越有风险,霸王须谨慎! ☆、形象   天亮后,李华摇醒了甄金花,晨光从洞口照了进来,鸟儿欢快的鸣叫声传进洞内,十分悦耳,甄金花露出快乐的微笑,从他的肩上将头抬起,说了声:“早!”      李华扭头看她时,怪异地发现,她的头偏向一边,神情古怪。他淡淡地问道:“落枕了?”      “好像是的!”   “活该!”      “怎么说话的?你!”      李华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踢了踢腿,扭扭脖子。活动了下筋骨,幸灾乐祸地说:“谁让你昨晚非得靠在我肩膀上睡?那样扭了一个晚上的头,能好吗?害得我昨晚都没敢动,你还不活该!”      甄金花抓起一把稻草就往他身上扔,他闪都不闪,原地站着扭脖子,成心气她,而稻草轻飘飘的,没扔出去多远,一根一根地,全落在了地上。      “打我?如果你不想挨饿的话,最好不要打我。”李华得意地笑道。      “哼,反正是在书院吃饭,我在厨房,这话,好像我来说更合适吧。”甄金花善意地提醒他道,看他得意的样子,就是很不爽,突然间想起来,她在厨房打杂,如果哪一天看他不顺眼了,可以在他的饭里下点巴豆之类的做调料。      “谁说我们要回书院去?要回去你回去!”      “为什么?”   “老虎没发威之前的攻击力是最强的,发过威后,反倒会好很多。”      “啊?这跟我们回不回书院有什么关系?”      “嗯,头脑简单!”      “我?头脑简单?你还是单细胞的动物草履虫呢!”      “草履虫是什么东西?”      甄金花歪头笑了,由于脖子不能动,笑得有点僵硬,却是非常地欢快,总算找到点现代人的优越感了,丫的,古人就不知道草履虫是个虾米东东吧,哈哈……      李华气恼,明知她在骂他,可是却不知道骂的是什么,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一直在笑,脸色铁青,转身离去。      “哎,我说李华,你连小女子我知道的东西都不知道,逞什么能?就知道动手和走掉!”      “好男不跟女斗!”      “你娘子说的?”甄金花咯咯大笑,对于那个所谓的当代大儒,她始终觉得万分好笑。      “于良子!”      “嗯,如此推崇良子语录,你有惧内的天份!”甄金花认真地冲背对着她,站在洞口的那袭挺拔的白色身影说道。      “我又不是院长,还有你,牙尖嘴利,简直就是只小母老虎。”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甄金花坐在地上深思,原来他说的老虎还没发过威是在说雷恭的老婆?汗了,女人啊,一发起威来,确实很可怕,她不由地想起了妈妈,那个彪悍的女人,通常压制地爸爸一句话也不敢说,她的爸爸是个典型的“三虫”男人,即:老婆逛街要当跟屁虫、老婆讲错要当应声虫、老婆骂他要当窝囊虫。      她想着想着,眼睛就有些湿润,妈妈虽然彪悍,爸爸常常让着她,他们俩非常疼她,一家人和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互相关心和体贴,而不像在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她暗自思索,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才能回去,离开了两天了,不知道爸妈会不会担心?拐带人口,相信于兰还是不敢的,自己总有能回去的一天,想到这里,心情才略好些。      ************************      李华一手捧着一个泥坨子,一手拿着一片超大的叶子进了洞,将昨晚洞口燃烧过后的火炭用根棍子拨开,从她身边的稻草堆下翻出一把锄头,挖了个洞,将泥坨埋了,再将火炭拨过来,盖在上面,扔了些干柴在上面。      干柴一碰到火炭,开始冒青烟,李华吸气,鼓着腮帮子,对着吹了几口气,火腾地一下升起来了。      甄金花看着有点疑惑不解,秉着科学的态度问道:“你家是不是有钱人?就是有很多银子,仆从很多的那种?”      一问起他的家世,李华头一昂,气焰嚣张地说:“那是!”      “传说中的世家子弟、有钱公子,不都是衣来伸伸手,饭来张张口,只会打架斗殴,顺便遛鸟斗蛐蛐,欺压民女、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对了,后面一般还跟着一群恶仆,怎么你没有?”      李华一时语塞,头上黑线无数,看了眼她,既好气又好笑,他都觉得可以膜拜一下她强大的幻想和瞎扯理论了。      “也不对,书院中的学子,好像没有人带仆从,对了,你们怎么都没有书童?传说中不是都带个书童的?这样,做坏事才有人帮腔和顶罪,就比如昨天,如果我和你吵架,砸了砚台,你可以推说是你带的书童和我吵的架,可以找只替罪羊。”      李华眼睛往上一翻,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      甄金花一个人犹自回忆电视中的经典镜头,书院中的生活片断,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没有书童呢?这些公子哥,好像很多事都是自己动手的呀,确实和她想象中的相差太多了,难道是因为于兰没有见过世面,太小家子气了,以至于设计的这个社会,富人都是没有仆从的?嗯,极度怀疑中……      过了一阵子,李华将渐渐熄灭的火堆移至一旁,用棍子拨开上面盖的那层薄土,将泥团拿出来,稍冷些,用双手捧起,往地上一摔,然后,双手迅速地摸住了耳朵。      甄金花看到泥土掉落后露出的那只黄酥酥、肉乎乎的野鸡,唾液分泌加快,直咽口水,传说中的叫化鸡?她还真没吃过,不过香味四溢,味道可想而知,定是非常美味!她刚咽了两口口水,正要爬起来去抢鸡,李华仿佛深知她的心思,很快地将鸡抢在自己的手上,回头,看她半起的身子,“嘿嘿!”直笑。      甄金花一屁股坐回稻草堆上,皱眉大叫道:“哎哟,好痛!昨天真的摔坏了!”      李华一听,有点慌了,关切地问道:“真的还很痛?要不我背你下山找大夫去?”      甄金花傻眼了,找大夫?看尾巴骨?这不要说是在古代,就是在现代,也很让人难为情,她还要不要活了?再说,她是装的,虽然还有一点点痛,但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大问题的。她面色尴尬地说:“不用,歇两天就好,真的!”      李华松了口气,淡淡地说道:“没事就好!”说完,作势要撕鸡腿肉吃。      “哎,我说我受伤了,总要吃点好的补补,你说是不是?”      李华厌烦地看了她一眼,损她道:“你不是嘴巴厉害,本事大得很?有本事,自己找吃的去!”      甄金花满脸堆笑,和蔼可亲地说道:“李华,我口渴了。”      “出洞,左转,不远处有口清泉。”      “人家受伤了,走不动!”甄金花嗲声嗲气地说道。      李华摸了一下手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将鸡放在一旁的石桌子上的大叶子里,再拿起一个葫芦,出门打水去了。      甄金花快速起身,走至桌旁,先撕下一只鸡腿,狼吞虎咽,三两下,就只剩一个一点肉都不沾的白骨,扔至一旁。   李华进来的时候,鸡腿和鸡翅都没了,甄金花的手,按住吃了一半的鸡胸的位置。她讪讪一笑,转而将手拿开,斯斯文文地说:“我吃饱了!”      “甄金花!”李华大吼着她的名字。      她不知死活地伸手去拿他带回来的水葫芦,当没看见他的怒气,自然地说道:“我渴了。”      李华闭眼,使劲地深呼吸,过了好一会儿,胸膛的起伏才平稳些,他将葫芦递给她,冷声说道:“我要是再晚一点回来,是不是只剩下一个鸡架子骨?”      “哪能呢,怎么也得给你留个带点鸡皮的鸡架子!”甄金花干笑着说道。      “你那里好了?能跑能跳了?”      “那里?”甄金花一时没反应过来。      “屁股。”李华咬牙说道。      “原来你是说屁股那里的尾巴骨?还没好,还疼着呢。”她说到这里,眉头一皱。      “没好你能走到这里来?”      “那个,其实我是爬过去的。”      “伸手!”   甄金花将手伸了出来。      “打开!”   她的手慢慢张开,手上沾了层油腻,闪着油光。      “手挺白的,不像是在地上爬过。”      “啊!”甄金花眼珠一转,干笑着说道:“其实刚爬过来的时候,手掌是黑的,只是全蹭鸡身上了。”      “鸡也挺干净的。”      “弄脏的都被我吃到肚子里去了。”      “你恶不恶心?”      “不啊,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甄金花清澈的眼睛看着他,拼命地眨啊眨。      “装无辜?扮可怜?这招对我没用。”      甄金花顿时大汗,她以为,她抛的是媚眼~~      “下次再扮成柔弱的女子形象不要找我,你就是个野女人,对我来说,没有形象可言。”      甄金花怒了,难道一到古代,她就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了?太悲哀了~~      李华眯眼瞪了她一眼,她立即低头,吃人嘴短,她现在开始气短了!      他非常满意她的反应,慢慢腾腾地撕肉吃着鸡,满意地听着她“咕嘟,咕嘟”地直咽口水,心情大好!      (初稿:2009..3.16)    ☆、母母相见   李华吃饱后,便坐在稻草堆上,和甄金花对坐相看两相厌,洞外,夏阳如火,虽是早晨,却已升得很高了,照得大地如火炉一般,高山洞内,清凉一片,倒是挺好的。      甄金花要装成伤残人士,所以不便出去走动,李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有出去。      大眼瞪小眼N久,甄金花尝试着轻轻扭动脖子,活动活动,可是,只是轻微的摆动,都觉得很痛,仿佛一不小心脖子就会扭断了一样。      李华看不过去了,冷嘲热讽说道:“不用点力活动开,你就当一辈子歪脖子吧。”      甄金花白了他一眼,不服气地说道:“用力扭脖子?断了怎么办?歪脖子就歪脖子,没听说过歪脖子树很受欢迎的?一般上吊的人都爱找它!”      “谁要是娶了你这个歪脖子,趁早找棵歪脖子树了结残生算了,省得活受罪!”李华嘴巴恶毒地说她,说完有些发愣,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你说什么?”甄金花怒了,傍大款、钓金龟是她穿越的终极目标,老是被他损也就罢了,怎么能损她招惹帅哥美男的本事?她冲他吼道:“虽然、也许、或者我长得并不是很漂亮,可是我善良可爱,你怎么就认定我不招人喜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单细胞精虫动物,只看皮相,不注重内涵?”      “你有内涵可言吗?还善良可爱,你要是善良,这世上就没有恶人了!”李华看着指着他鼻子骂的甄金花,嗤之以鼻。      甄金花怒了,猫扑耗子一样,扑了上去,将李华压在身下,掐他的脖子。      李华死死地握住她的双手,正想就这样借力把她摔出去,雷仁和白柏进来了,看到洞内的景象,齐声说道:“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甄金花听到声音,猛得转过头去,脖子一声闷响,歪脖子治好了,可是顺着他们暧昧的目光,再看李华那副见鬼了的嘴脸,她欲哭无泪,苍天啊,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像她在强上良家夫男,花样美少年!      白柏含笑说道:“我们什么也没看见,本来我们应该回避,你们可以继续的,不过师母提前回来了,院长请你们俩早点回去。”      “先生也真是的,这么怕师娘,挡一阵都不愿意挡!”李华嘀咕道,然后声音抬高,对仍趴在他身上的某色女嚷道:“还愣着干嘛?怎么还不下去!真没见过脸皮像你这么厚的姑娘家。”      “脸皮厚,你为什么要说我没人要?还说娶我的男人趁早吊死算了?恶毒的小人,揍你怎么了?”甄金花翻身坐到一旁的地上,右手握成拳,往他眼前晃去。      李华飞速起身,由于惯性,他的鼻子重重地撞在甄金花的拳头上,两道热流流了出来。      甄金花急忙嚷道:“死人啦,见血啦,我没有用力,真的没有用力!”      李华用手捏住鼻子,冲她吼道:“闭嘴!”      白柏戏谑地说道:“李华艳福不浅呀,被我们打断了你的好事,这下都□□中烧,流血不止了,这样憋住的话对身体很不好啊,要不是师母,我们还真不忍心。不然,你们继续?”      “白柏,你就幸灾乐祸吧,等会我再找你算帐!”李华狼狈地说道。      雷仁不禁一笑,点头说道:“我们先下去吧,你们收拾一下,赶紧回书院,要不然,我娘那关你们过了,我爹那关也不好过。”      白柏无奈地点点头,可怕的师母……      止血后,他就着葫芦里的清水洗了洗沾了血污的地方,再用干帕子擦干净,甄金花看他做着这些,直撇嘴,真是个大家闺秀般的人物,出场要正衣冠,还要打理好自己的脸面,就差没有描眉涂口红了~      李华收拾好后,回头看她,头发乱乱的,活像母鸡窝,对她说道:“我先走了,你自己梳好头发再下去,要是让师母看到你衣冠不整的样子,我们会死的更惨的。”      甄金花被他们这么一吓,什么母母相见勇者胜的豪言壮语,都没了,让她走后面,出场的时候,大家都看着她,唯恐她不醒目吗?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她冲他说道:“你不能走!”      “为什么?”   “因为我被你摔伤了,走不动!”      “你想怎么样?”   “你背我回书院!”   “想的美!”      甄金花撮起一缕头发,轻轻地用两只手顺毛摸着,慢条斯理地说;“你可以说不,不过明天,你欺凌弱小,试图非礼我的事,可别怪我张扬出去。”      “就你那样,还非礼?就是送上门来我也不要!”      甄金花低低地笑着:“你说,别人是信我的还是信你的?没有人会自毁名节吧!”      “算你狠!”李华恨恨地站在洞口,等着她。      甄金花不会梳古代的发髻,仍是梳了个马尾。      李华见她梳好了头,闷声说道:“我们走吧!”      “你忘了,你要背我回书院!”甄金花嘴角上翘,有人威胁,顺便让他做牛做马的感觉真好!      李华盯着她说道:“你别太过份!”   “随你!”      李华见她不再咄咄逼人,反倒放不下心来,磨蹭着来到她的身边,微微下蹲,甄金花赶紧扑到他的身上,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李华背着她走了几步,气愤地说道:“你要勒死我?”      甄金花松手干笑道:“对不起,很久没有被人背过了,所以一时失控。”说完,手分开,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这又是干什么?”      “我怕你把我扔地上,现在是下坡路,万一你一扔我,我可就直接滚到山底,尸骨不存了。”      李华哭笑不得,心中气愤,不再管她,闷头赶路。      进了书院的后门,他仍是气冲冲地往里走,到了前院大门边,雷夫人下轿,一抬头,看到他背着甄金花站在门口,哈哈大笑,玩味地说道:“李华是在背媳妇吗?”      她一说话,甄金花就呆了,抬头看着她,一个中年美妇,身着绛紫色罗裙,似笑非笑的眉眼,一点朱唇娇艳动人,声音清脆悦耳,宛若黄莺出谷,传说中的母老虎、泼妇?她有些愣了,长得可真漂亮呀。      李华一听她的那句话,脸色一变,双手一松,将没有防备的甄金花摔了个四脚朝天。      甄金花一摔到地上,破口大骂道:“李华,你个头脑简单的草履虫,又摔老娘?”      门前一众人等捂嘴大笑,李华面如猪肝色,愣在那里。      “李华,怎么能欺负人家小姑娘,我是怎么教你们的?”      “对待女人要彬彬有礼、不管是对方做错了还是说错了,一律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保持君子风度!”      “很好,你还记得,也不算是错得没救,你将这句话默写五千遍,如果再犯,就翻倍!”      “是,师母,学生知错了。可是此女不一样,她砸碎了你送给院长的白玉砚!”      “什么?”雷夫人瞪着雷恭道:“你居然让人砸碎了我送给你的白玉砚?”      雷恭抹了把额头的汗,小心地说道:“夫人息怒,我将白玉砚带至学堂,就是想着时时能见到夫人送的东西,就好像见到夫人一样的,没想到他们俩人吵架,甄金花顺手拿着砸李华,一失手就摔碎了那方砚台。”      雷夫人一听,眉开眼笑,和颜悦色地问甄金花:“你从哪里来的,到书院做什么的?”      “我从天上掉下来的,现在在书院打杂。”   “真的?”      “不信你问雷仁。”   “娘,确实是凭空而降!”   “那你有父母亲人吗?”      “有的,可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甄金花一听她提起父母亲人,鼻子酸酸的。   “可怜的孩子!”      甄金花愣了,母母相见,没有战争,怎么尽是温情呢?她的彪悍,让她想起了妈妈,对她,尽是儒慕之思,觉得万分亲切。      “李华欺负你了?”   “嗯,她骂我乡野村妇,说我嫁不出去!”   “师母,你别听她胡说。”      甄金花瞪了李华一眼,说道:“难道你没说过,我冤枉你了?”      李华哑口无言,呆立着。   “于是你拿砚台砸他了。”      “嗯,他学过武功,我打不过他。”   “砸的好,不要紧,我教你武功,而且订个书院的新规矩,不许他们打你骂你,好不好!”      “太好了!”甄金花扑到雷夫人身上,撒娇道:“夫人对我太好了,比我娘对我还好百倍千倍。”   “可怜的孩子!”      甄金花这下不用装了,想家,再加上对古代的不适应,让她一下子哭了出来。      雷夫人冲雷恭说道:“我们中年得子,就仁儿一个,太单薄了,这孩子有我当年的风范,我要收她做义女!”      众人惊得下巴掉了一地。   “没意见?没人反对?我就当大家同意了。金花,你有意见吗?”      “没有,我太高兴了!”甄金花感动地将鼻涕眼泪直往她身上蹭,他奶奶的,她终于找到靠山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母母相见的结果是惺惺相惜,这个世界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初稿:2009.3.16)    作者有话要说:  霸王穿越后一律扔进女儿国,没有男人,更没有帅哥~~哇咔咔~~ ☆、拒婚   雷夫人掏出手帕,轻轻地给甄金花擦着眼泪,任谁也不能在从多目光注视着的情况下哭得太久,她的脸皮虽厚,好像还没有到在那么多异样的目光下,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的地步。收泪,站起来,拿着雷夫人的帕子将脸上的泪痕擦干。      一行人进了大厅,雷夫人带的丫头红叶端了茶过来,雷夫人在主位右侧坐好后,冲雷恭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让金花行礼,你看怎么样?”      雷恭无奈地说:“随你!”      “怎么应的这么勉强?我们老来得女,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是件喜事!”      雷恭一头的黑线,讨好她道:“夫人喜欢就好!”      “我总觉得你不怎么喜欢我认这个闺女,是不是做贼心虚,这孩子没准是你在外面私养的女儿也说不定!”      这句话一说完,大厅静得连根针掉下都听得到,众人极力忍笑。      雷恭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软言说道:“夫人,话可不能乱说,为夫为人师表,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再说我没有不高兴。”      “行了,谅你也不敢,金花,快敬茶!”      红叶端茶站在她的身边,她迟疑了一下,敬茶都要下跪的,于是跪下,捧着茶磕头道:“请义母喝茶!”   看她捧茶,万分小心磕头的样子,有人轻笑出声。   “乖!”雷夫人接过茶,从手上褪下一个镯子,给她戴上后说道:“先磕头,再端茶,来,给你义父敬茶。”   甄金花瀑布汗,难怪她觉得手心都冒汗了,生怕打翻了茶杯,原来是她的方式不对。捧茶敬过雷恭,他尴尬地说:“花儿,义父没有准备好礼物,喜欢什么,下次我外出办事时给你买!”      “花儿?”甄金花喷笑出声,雷仁要是叫草儿就齐全了!她急忙敛笑说道:“义父,不当紧的,这些都是身外物!”      “你看看咱家女儿说的多好,视金钱如粪土,老头子,你小气什么?腰上的玉佩就给她好了,她和仁儿,正好一人一块。”      “这个……这是我们雷家的传家宝,传男传媳不传女。”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还不快给?”      “夫人说的极是!”雷恭轻轻地解下玉佩,抚摸了一下,才递给甄金花。等甄金花拿住了小半边玉佩,他愣是不松手。      雷夫人站起来,将他的手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地掰开,将玉佩塞到甄金花的手上说道:“收好了,据说值不少钱呢,以后嫁人了就当嫁妆!”      想的真远,甄金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咧嘴笑道:“多谢义母。”      雷夫人一拍大腿,懊丧地说道:“我怎么这么笨呢,要是把你嫁给仁儿,你不就可以叫我娘了?而且,还不用嫁给别人了,这下子,成我的义女了,肥水要流外人田了!”      雷仁一听,汗如雨下,用手抹额,嘀咕了句:“好险!”脸上温和地一笑,大声说道:“娘,金花她……”      “什么金花?直呼名字,不成体统,花儿~”雷夫人停在这里,笑道:“花儿好拗口,就叫你花花吧。”      “花花?”甄金花雷得大脑一片空白。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      “属虎的?哎呀,我说你就是老天爷赐给我的闺女,我也是属虎的,你比仁儿大两岁,仁儿以后要叫姐姐。”      “是!以后我叫她花姐。”雷仁无奈应下。      “咳!咳!咳!”甄金花被口水呛得直咳嗽,居然被称为“花姐”了,很好,以后她生了儿子叫方世玉!不对,得先找个姓方的嫁了,生的娃才能叫方世玉。      “花花,你和仁儿其实蛮相配的,要不刚刚的认母仪式不算,你嫁他吧。”      甄金花一听,愣了,五雷轰顶状态,被雷焦的还有雷仁,其他的学子们则处在看戏状态。      “娘,姐姐和李华,昨晚他们孤男寡女同居一洞,早上,我和白柏去找他们的时候,姐姐和他正抱在一起……”      “抱在一起?”      甄金花面红耳赤,她是多纯洁的一孩子,不过是想揍揍李华,结果,一时不慎,经由雷仁那小屁孩说出来,就变得暧昧不明了。      “哎呀,我明白了,花花,你不用不好意思,好歹你叫我一声义母,成我的干女儿了,就让我做主,将你许配给李华了。”      李华一下子傻眼了,反应过来,作揖说道:“师母,在下和青梅竹马的小表妹从小亲厚,还指望和她共结百年之好呢,你就饶了我吧。”      “那花花怎么办?年轻人,就是冲动,冲动了,能不受惩罚?李华啊,做下的事,不能光想着占便宜,不能吃着碗里的,再看着锅里的,你让花花怎么办。”雷夫人雷老虎充分发挥身为一只母老虎该具有的威严,眯眼怒瞪着李华。      李华跪下,额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滴,欲哭无泪道:“学生和甄小姐是清清白白的,不信你问她!”      听到李华说甄小姐,甄金花面上一喜,果然,有了靠山、有了身份就是不一样了,从乡野村妇、打杂的变成小姐了~~      雷夫人看甄金花的面上有喜色,只是不说话,以为她很中意李华,只是不好意思说,便命令道:“就这么定了,让花花和你表妹两头大,平妻,你看怎么样?”      “不行啊!”这次,李华和甄金花同时反驳道。      雷夫人问甄金花道:“为什么?莫非你怕他不认帐,或是以后欺负你?不用怕,我教你武功,他欺负你,你就揍他。”      李华面如死灰,雷恭在一旁尴尬地直咳,众学子们目光了然,同情地看向雷恭。      “义母,如果你买了块非常美味的糕点,会不会让别的女人去舔?”      “不会!”   “别人舔过了,你还吃不吃?”      “当然不吃,就是山珍海味,玉液琼浆也不能再食用了。”      “男人就是自己私藏的糕点,不能与人分食!”      “那好办,让李华只娶你一个就行了,李华,你下没下聘?”      “未曾!”   “那不就结了,以后,只娶我家花花一人,不许再娶妻纳妾!”      李华的面色一下子就黑了,强说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当有三媒六证,容我秉明父母,再做定夺!”最后两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没事,我明天就差人上门提亲!”      雷恭轻咳了一声,以手掩嘴,说道:“夫人糊涂了,哪有女方上门提亲的理?”      “啊,也是,花花,义母太激动了,差点让人看轻你了。明天我让人送信去京城,让李华父母找人过来向我们提亲就是了。”      李华一脸哭相,就差眼泪没出来了,斜眼瞪着甄金花。      甄金花看向他,无声地说道:“瞪什么?我也不是自愿的!”      李华用眼神示意她,让她求情,他一脸的恼怒和不情愿,竟然不愿娶她?哼,她还不愿意嫁呢,鼻头那么圆,像个洋葱头,真是,她好歹要钓只更好看、又温柔又专情的金龟才是,往前看,前面帅哥更多更好!      “大家都不说话?那就是不反对,这事,就这样定下来吧。”      雷夫人再次发挥她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呃,其实默认和不敢说不,这两者所表达的意思,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甄金花急忙说道:“义母,我不愿意,李华他长得不好看,还爱臭美,太不可爱了,我不要嫁他。”      此语一出,李华捧心状,心碎成一地,做为男人,这样一个女人看不上他也就算了,还被说得这么不堪~      “不可爱,男人太可爱了娘娘腔!”      “可是他就是娘娘腔呀!还动不动捧心,他以为他是西子?”甄金花冷笑道。      “捧心?好像不怎么看到他捧。”雷夫人说完,看到李华的双手从胸部往下滑:“嗯,好像有点。”      “而且我坚决不做小三,要成全他和他表妹的青梅竹马恋。”      “小三是什么?”      “两个人在一起是甜蜜的,尤其是婚姻,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共同家,小三就是□□去,破坏别人家庭和幸福的小人。”      “哦,花花,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要不做我家的儿媳妇吧?”      雷仁脸一下白了,紧抿着唇。   甄金花摇头,坦然说道:“我还不想嫁,我要嫁的人,必须爱我宠我,只疼我一人……”(参照《河东狮吼》里的经典台词)      “真不想嫁?”   甄金花坚定地点头。      “好吧,不嫁他也可以,可是你的名节?”   “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过,是清白的。”      “白柏,仁儿说他们两个有□□,不是清白的,你也去过山洞,你看呢?”      “师母,他们两个只是扭打在一起而已,大概、可能、确实是清白的!”白柏平静中带点犹疑地说道,看向甄金花的眼睛,多了丝探究。      李华感激地看了白柏一眼,可是白柏并没有看向他,顺着他的目光,他正用不解的目光看着甄金花,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有些不快和气闷,他和白柏从小一起长大,不帮他是可以理解的,他们俩一向以捉弄对方,看对方出糗为乐,只是这次,他怎么感觉是为了甄金花,让白柏放弃捉弄他的机会呢?      “既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花花又不想嫁,那就算了,李华,我可跟你说好了,花花没嫁之前,你不能娶,必须对花花负责。” 雷夫人趁机提出霸王条约。      李华气馁地问道:“要是甄小姐一生不嫁,我不是也得陪她打一辈子光棍?”      “这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李华欲哭无泪,敢情打一辈子光棍是小事一桩,很平常~~      厅中余下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雷恭万分侥幸,白玉砚的事情过了,众学子则是在心里想着,师母就是师母,霸王花的风采与日俱增啊~~      (初稿:2009.3.17)    ☆、有娘的孩子   事情议定,上演认亲,然后逼婚再加拒婚的议事厅一片沉寂,学子们行礼退散了后,雷恭轻抿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后说道:“夫人一路辛苦,为夫先去学堂上课,等布置好课业后,再来陪夫人。”      “不用!”雷夫人爽快地说道。      “莫不是还在生为夫的气?”      “不是!”   “那为何拒绝为夫的陪伴?往常不都是怨我没有多分出点时间来陪你?”雷恭说的有些哀怨。      甄金花看着他们夫妻的互动,差点笑喷,难道男人和女人、小人一样?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花花在呢!”雷夫人眼睛看向满脸笑意的甄金花,她赶紧敛神。      雷恭尴尬地咳嗽道:“我先走了,有花儿陪你甚好,也免得你终日觉得无聊。”      雷夫人轻轻一笑,甄金花觉得仿佛置身在春日的暖阳中,丝毫没有强势的感觉,只是让人觉得温暖平和。      雷恭走后,雷夫人发挥了她强大的母性光辉,一直牵着甄金花的手,带她走进后院,她第一天穿过来的时候,雷仁带着她来找雷恭的院子。      这个院子名叫甘园,走进院内,两侧的各种了丛凤尾竹,竹叶在微风的吹摆下摇曳生姿,给炎炎的夏日,平添了些许清凉之意。      雷夫人拉着她的手进了正房的起居室,看着她身上那身碍眼的灰白男衫,左看右看都看不顺眼,亲手打开箱子,从以前穿过的衣裳里,挑出一套白色蓝边的素衫,取出来让她换上。      甄金花皱眉笑道:“义母,要不晚上洗过澡之后再换?我这一身脏脏的,怕把衣服弄脏了。”      “这有什么,让红叶打水,现在就洗,快换上女装让我看看。”      “好吧……”甄金花眉开眼笑,这样热的天气里,一天洗几次澡都是享受!      红叶一声不吭地下去提水去了,甄金花过意不去,和她一起去打水。      冷热水兑好后,红叶洒了许多干花进去。甄金花看着雷夫人和红叶,这两个人都没有走的意思,红叶走向门边,把门关了,并拴上拴子,再退回雷夫人身边。      甄金花脸上一红,莫非雷夫人有偷看美少女洗澡的爱好?她磨磨叽叽地站在雷夫人的面前,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      雷夫人看着她说道:“你快去洗呀!”      “好吧!”甄金花快速闪到屏风后,安慰自己:“有啥,还有屏风挡着呢,退一万步说,就是赤身裸体被她们看到了,她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都没有。”      “红叶,快去服侍小姐!”   “是!夫人。”      甄金花停下脱衣服的手,尴尬地从屏风一侧伸出头,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用,我自己来!”      “也好,老爷他清高自傲,书院的规定也是自己的事自己动手,不允许带仆从,所以,很多事,都要自己动手的,你早点适应也好。”      “义母,我本来就是打杂的,有人服侍我反倒不自在了。”      “嗯,真是个好孩子,我说,你要不就嫁入我家好了!你一叫义母,我就想着这孩子是我半路捡来的,占了很大的便宜,可是有一天,还是要把你嫁出去,想想真是难过!”      “要不我叫你娘好了!”      “好,真乖!快点洗吧,等会水凉了!”      “乖?”甄金花有些发麻,她都多大了,还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衣服脱光后,踩在小凳子上走进浴盆里,坐下洗了洗,开始玩盆里的花瓣,干花吸足了水,颜色艳丽,非常好看,她伸手拿着朵茉莉轻扯花瓣。      房内寂静无声,雷夫人有点不放心她,走过去一看,看到她在扯花瓣玩,笑道:“果然是孩子!水早就凉了,待久了小心感冒。”      甄金花惊讶地回头看着她,难道真是来看她的裸体的?再看了看自己,除了脑袋,全身都埋在水中,水面还有层花瓣,不像呀~~      她不好意思再洗下去了,等雷夫人一走,就从水中站起来,拿帕子擦干身上后,穿上早准备好的葱绿色上绣鸳鸯戏水的肚兜,穿上中衣,系上儒裙,走到雷夫人面前,湿湿的头发被她拎在手中,一滴一滴地在滴着水。      红叶上前,拿了块干帕子给她擦干头发,并帮她梳顺了。挽了个发髻,后面的头发,用头绳扎住,垂在身后。      雷夫人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梳妆盒,左挑右捡,给她簪上几朵珠花,再插上一枝翠玉步摇,让她站起来,仔细打量着她,越看越是喜欢。      红叶在一旁笑道:“夫人,小姐这么一打扮,挺好看的。”      “嗯,耐看!”雷夫人冲她笑道。      甄金花很想打个地洞将自己给埋了,雷夫人,不必说了,保养的非常好,显得美艳动人,年轻时必定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美人身边的丫头,也是个清秀小佳人,和她们两个比较起来,她就显得太平凡了,天鹅群里的鸭子一只而已。不过她很快就安慰自己:“不要紧,女主通常不漂亮,漂亮的女人不是炮灰就是女配,用来衬托女主聪明机灵的,也不对,穿越这件事,就目前来说,小白女当道,所以,我才是最好的!”想到这里,她就激动,她就是女主,这个认知,让她兴奋得面红耳赤,愉悦地说道:“哪里及得上娘的万分之一?”      “那是,夫人是我见过的夫人小姐中,最美丽的人。”红叶得意地说道。      甄金花听了有些不高兴,想来她刚刚说她长的好看的那些话,不过是虚情假意下的奉承话而已。      “花花有股灵气,我一看就喜欢,红颜易老,外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      甄金花看着眼前这个视美貌如粪土的极美女子,叹了口气说道:“娘,那是因为你不是男人,而且自己又长得那么漂亮!”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若只重皮相,空有一副好皮相,不过是一堆腐肉,有什么好看的?花花,是不是刚刚李华不愿意娶你,伤到你了?”      “没啊,娘,是我不愿意嫁他的。”      “我还不老,你真当我糊涂了?你也许并不想嫁他,可是他真不想娶你,还是伤到你了吧。”雷夫人慈祥地说道。      甄金花默然,眼睛酸酸的,在这个异世界,有人这样关心她,让她的觉得万分温暖。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明天,我带你下山,去电母城采买些漂亮的布料,让最好的彩绣纺给你做几身漂亮的衣服,再打些好首饰,把咱家花花打扮成全天下最美丽的姑娘。”      “娘,这太麻烦了。”      “不麻烦,你不知道,我三十多岁,好不容易怀上仁儿,后来,很想要个女儿,没有课业,也没有家国天下事,让她每天都漂漂亮亮、快快乐乐的,然后,让她自己选择一个如意郎君,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姑娘。这下有你了,我正好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      “好吧。”甄金花应道。      “嗯,那明天就走。”雷夫人拉着她的手,热情地说道。      “明天就走,你不是才刚回来?”      “不要紧,我更想带你四处逛逛。”      “真的?太好了,我也喜欢到处逛逛。”甄金花高兴地应道,能到处看看,了解了解她所在的社会,是件非常好的事。      晚上,甄金花睡在甘院的东厢房,按她的本意是想睡西厢的,西厢是个有着浪漫色彩的地方,里面可以发生无数才子佳人、月夜翻墙幽会的故事,通常还能被编为戏曲,广为传唱,可是西厢是雷恭夫妇的卧房,她只好望而兴叹,多好的一个地方,多么适宜发展□□的地方,竟然是主卧,真是风水宝地,人人都知道抢先攻占呀!      东厢房的房子,宽敞明亮,总体来说,非常地好,红叶往绣床上铺好被褥,挂上白纱帐,点上熏香,立马成了千金小姐的香闺,甄金花感慨颇深,身份不同,享受的待遇也不一样,看样子,这个道理,古今同。      (初稿:2009.03.18)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节,没有什么内容,下一章,是雷夫人遛女,因为我废话多,所以……导致本章都是废话。 ☆、进京   第二日一大早,红叶就来叫甄金花起床,给她梳妆打扮,待全部收拾好后,她看向镜中人,嫩绿的夏装,真丝质地,柔软飘逸,瓜子脸细长眉,忽略蹋蹋鼻子扁扁嘴,她也算是个清秀小佳人,找红叶要来一块与衣服同色的丝巾,系上,掩住口鼻,只露出一双大眼顾盼生姿,成了一个绝代佳人,她总算明白古代的闺秀侠女出门上街,动不动围个丝巾半蒙面了,那是因为这样能更美丽,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看到她蒙面出来,雷恭和雷夫人愣了一下,雷恭目光不善地看了她一眼,再看向雷夫人,目光温柔。      雷夫人笑道:“花花,你这样很漂亮,可是该怎么吃早餐呢?”      甄金花大囧,取下丝巾,坐在雷夫人身旁,顺口问道:“弟弟呢?”      “仁儿和书院的学生们一起吃。”      雷恭说道:“吃饭吧。”      饭桌沉寂,食不言、寝不语,这个为人师表的院长,还是相当地尊崇这一条的。      饭后,雷夫人和甄金花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全书院的学子们夹道欢送,每个人脸上的神情,绝对要比迎接雷夫人的时候高兴十倍。      甄金花看着喜形于色的众人,心里默哀三秒,然后,从雷夫人身后走出来,含笑看着众人。      众人看到她,明显愣了一下,第一次见她,她身着怪异的衣服,让大家看得很不顺眼,再见她时,她身着男装干活,狼狈不堪,这一次,打扮地宛如一个大家闺秀,一点不出彩的脸,因为那双转来转去灵动的眼睛,显得分外生动。      白柏看到她的时候,微微愣住;李华瞟了她一眼,仿佛被粘住了视线,极力想移开;史可湘飞快的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意外;雷仁大大方方地盯着她看,微点点头。      众人惊讶地看着她,因为过于惊奇,以至于忘记雷夫人已经走到众人排的队伍前头去了。      雷恭轻咳了一声,语气中带丝不情愿地说:“夫人一路保重!”      回过神来,大家齐刷刷地低头弯腰,冲雷夫人说道:“师母一路顺风!”      雷夫人灿烂地一笑,语气认真地说道:“除了仁儿和祝英台,大家都比花花大,怎么没有跟师妹打声招呼?”      “师妹(师姐)一路平安!”      “嗯,这还差不多,我不在,大家要勤练武功,回来时,再检查大家的课业,若有退步或是不进步的,一律严惩不怠!”      “是,师母!”   “嗯,那我就放心了。”      在众人的目送下,雷夫人在前,甄金花在后,红叶跟在最后,顺着石头台阶走上了下山的路。走了一个时辰,甄金花累得双脚发抖,每下一阶,落脚时,腿直发软,一步一步,走得甚是艰难,行进的速度,也慢了下来,一行人因她走的更加缓慢了。      甄金花看着前面健步如飞的雷夫人,不禁嘀咕道:“不是都说古代女人娇滴滴的很脆弱的那种,为什么娘那么厉害呢?”      “花花,等你从山下回来,我非得好好教你武功不可,让你勤学苦练,真是个娇弱的姑娘家,我跟你说,女人,还是强悍点好,光嘴巴皮厉害是不行的,动起手来,就会吃亏,得让自己有本事打得过男人,不听话,万一动手,不仅不吃亏,还能占便宜。”      “哦,知道了,我会好好学的。”甄金花双眼发亮,能练成飞来飞去、胸口碎大石的本领就太好了。      “感兴趣,想学就好,做我的女儿,我可不想赔本,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全是屁话,娘让你嫁出去,就是去抢人家的东西,吃他家的,睡他家的,用他家的银子,敢说个不字,就揍他。”      甄金花一听完,瀑布汗,敢情她这古代的娘,思想比她还要前卫时髦,想法更是惊世骇俗,嗯,以她为目标,活得肆意妄为也很不错呀。      就这样说着话,甄金花麻木地下着台阶,速度倒是快了许多,走到山脚,一辆青幔马车等在那里,待她们走近时,拉车的白马打了一个响鼻,甄金花瞪道:“叫什么叫?再叫也得拉车。”      都坐进了车里,雷夫人笑着看着她道:“刚刚骂马骂的很好,要的就是这种气势!”      甄金花闭上嘴巴,人以群分,果然同类眼中出那啥,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是很顺眼的。      一路欢声笑语,她们两个人,都是豪爽之人,说话直率,所以说到什么,都是痛快淋漓,直来直去,更是觉得意气相投,相逢恨晚。      马车行到电母城的时候,已是中午,到城中找了家最好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再在大堂用过些简单的饭食,便回房歇了。      甄金花一个人住一间房,她一进房间,就扑到了床上,走路再加坐马车的颠簸,让她觉得万分疲惫,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醒来,已是掌灯的时候,红叶进来点灯时,看到她醒了,笑道:“夫人等小姐一起下楼去吃晚饭。”      “好!我早饿了。”甄金花快言快语地回她道。      吃过晚饭,暑气散尽,她笑着说道:“夏天逛街,晚上逛再好不过了,凉爽了许多。”      雷夫人一愣,差点喷了,定神,从容咽下口中的茶,慢慢地说道:“晚上,哪还有店铺开门?开门的就是秦楼楚馆,今天我们好好歇歇,明天早□□去看吧。”      甄金花听到秦楼楚馆就兴奋,逛妓院是穿越女不得不干的著名事件之一,不过,她不敢说,毕竟现在是跟雷夫人在一起,母老虎最不喜欢的就是男人嫖妓,所以,她还是缓缓,改日再逛……      第二天,走至绸缎庄前,甄金花见着那些红红绿绿、质地细柔的绸缎,是万分地满意,那些纯天然无公害的布料,摸在手上,质感是相当的好,可是雷夫人左挑右挑,愣是没挑着合适的,掌柜的赔笑道:“夫人若是连我家的货都看不上眼,整个电母郡就没有夫人要买的货了。”      雷夫人仿佛没听出来他语中的不耐烦和不高兴,把手上的布匹一扔,对甄金花说:“干脆我们上京城去,一次性将你的四季衣裳做齐全了,省得以后操心,你看怎么样?”      “我没意见,只是不好意思。”甄金花假意客气道,血拼买衣服,她的最爱啊,只是可惜,口袋里的钱太少了,让她每次都不尽兴,如今有人付钱,哪有拒绝之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家闺女,我不疼你疼谁?”      甄金花听得有些囧,她这个闺女是半道认的,不是还有雷仁可疼?      “别想着仁儿,他是个男儿,哪有打扮女儿有劲?男儿当顶天立地,要努力学本事长见识,哪有时间和我一起东逛西逛?更何况,男儿不能也不用打扮,仁儿要是臭美加娘娘腔,我先劈了他,再生一个。”      甄金花这一次更囧了,真是强人理论,再生一个?她老人家就只生了一个,古代又没有避孕药之类的避孕手段,好像前天听她说是因为再也没怀上吧,呃,其实他老人家走到大街上,人人都当她是她的姐姐啦。      在电母城停了一天,她们又踏上了去京城的路,两天后,到了京城。      马车停在一家朱门大院旁,甄金花挑开帘子,往外一望,门前的石狮子,高大威猛,牌匾上书两个苍劲有力的金色大字《雷府》,她打了个冷颤,《雷府》?专门产生雷放雷的地方?      下了马车后,一个年近花甲、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迎接道:“夫人回来了?”      “嗯,林管家,这是小姐!”      甄金花怕他也对她弯腰行礼,抢先福身说道:“林管家好!”      “好!好!好!”林管家满意地虚扶了她一把,含笑说道:“前两天听说夫人认了个义女,恭喜夫人,小姐如此懂事,实在是夫人的福气!”      “那是!”雷夫人说完,拉着甄金花往里面走。      走进大门,看向极为敞亮的庭院以及前院高大的正厅,甄金花有些恍惚,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呀,所有的花草布置,典雅大气,进了大厅,里面的拂手玉如意、青铜器、古董花瓶之类的,让她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好,生怕一不小心,就碰碎了价值连城的宝贝。      坐在大厅右侧第一张椅子上,府里的仆从婢女们列队站了进来,先给雷夫人请安,再给甄金花请安,然后齐声说道:“恭喜夫人,贺喜小姐!”      甄金花看到那么多人行礼,虽有人人平等的思想,觉得不好意思,但是面上却是沾沾自喜,果然,虚荣心人皆有之,她的格外重。      雷夫人看了眼眯眼笑得高兴的甄金花,不由地一笑,冲下人们说道:“都去帐房领赏,以后,小姐吩咐什么事,要认真去做,谁要是倚老卖老,奴大欺主,一律赶出府去,定不轻饶!”      “夫人教训的是!”      “都下去吧!”雷夫人端茶,慢悠悠地说了句。      众人应了声“是”后,迅速散了出去。      甄金花看着拿着茶杯盖,一下一下撇着茶叶沫子的雷夫人,再看看站在下面,非常不安地站立着的管家,万分崇拜她,简直就是呈四十五度角瞻仰她的风彩。      她挥挥手,管家才敢退下去。      甄金花看得目瞪口呆,暗想道:“娘的强势,不是毫无道理的无理取闹,治家也很有一套,义父得妻如此,真是他的福气,莫怪他要如此忍让娘偶尔的小性子,美人发威,照样很美呀,男人爱一个女人,才会心甘情愿地匍匐在她的脚边吧,所谓的惧内,不过是一个男人对自己老婆极致的爱和宠吧!”      “花花,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娘,你实在是太厉害了。”甄金花认真地说道,其实这是她的肺腑之言,绝对不是逢迎拍马。      “这孩子,真是嘴甜。”      “我说的是实话!”甄金花赶紧表明自己对她的爱戴之情。      “呵呵,还是女儿贴心!”      又相互吹捧了几句,雷夫人才放甄金花回兰院安歇。      (初稿:2009.03.20)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奈何帮忙捉虫,感谢纳兰傲雪、山顶洞鼠的长评 本文想改文名:《金花沾草》《万草丛中一枝花》《霸王花,**草》这个**两个空格不知道填什么好,汗,希望大家能留点意见,请大家多留评支持勤劳的我,如若投票选题目,请另发一个零分评,谢谢大家! 再次提醒一下大家,有兴趣帮我选文名的朋友请另发一评,万分感谢! 遛女又移至下一章了,大家原谅我吧,前一段时间写妖怪文,那群妖怪们不事生产,也不用吃喝玩乐之类的,虽然被我写成了要吃喝,可是相当地郁闷,不吃道让他们做什么好,也不知道写什么好,于是一开始写人类,就如同见着久别重逢的故人,光顾着唠叨生活中的点滴了……默…… ☆、遛女   第二天,京城各大绸缎庄的掌柜带着布料上雷府,让雷夫人和甄金花挑选,买好布料后,量体裁衣,等待衣物做好的时光总是悠长而缓慢,雷夫人日日都能收到官家夫人的帖子,不过是赏花避暑喝茶的花宴,她总是推拒了,甄金花不解地看向她时,她理直气壮地说道:“等你衣服做好了,我就带你去赴宴,多少家都去,现在吗,还不行,你还没有美美的衣服可穿。”      “娘,我再打扮也就这样,不漂亮!”      “谁说的?我觉得你很好看,过一段时间,我准备让你艳压群芳,让全京城所有的公子少爷家母亲们抢着让你做她们的儿媳妇!”      “娘,你不觉得这个工程太大了些吗?怎么可能呢?”      “不会啊,我觉得应该是这样啊,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嘛!”      “娘,我不是你亲生的,所以,没有遗传到你的美貌。”      “这个,有问题吗?不一定非要长得美,你身上有股特殊的气质,很吸引人!”      母老虎气质?甄金花其实很想问她,所以才吸引了你这样的母老虎级别的人物?难道这是一个女人当家作主,很彪悍的年代?神啊,最好是这样的架空年代,她就更有机会作威作福了!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总之,我的女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儿,谁要是看不上你,那是他们都是鱼目珠子,没有眼光!”      甄金花泪流满面,原本以为她就是世界上最不讲理的人,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原本以为她比较花痴自恋,雷夫人看她比她眼中的自己还要更美,果然是强悍的世界,雷啊!她懒得解释了,雷夫人这种盲目的自信,让她都有点忐忑不安,开始觉得京城之行,不是个好的选择了。      夏装做好送过来后,雷夫人和甄金花对于试衣服是乐此不疲,甄金花三分钟热度,全试过之后,就挑了一套月牙白的蜀锦夏裳换上,而雷夫人,则是恨不得她一天换三次衣服,早中晚各一套,满足她看美女儿的心态,对此,她既无奈,又觉得幸福。      正当她以为可以四处走动时,雷夫人是一点也不急,反倒是催着彩绣纺给她赶制彩衣。      又过了十几天,衣服被送了进来,手工精细,更神奇的是衣服的颜色随着光线的变化而变化,光线越强,衣服的颜色越浅,光线越暗,衣服的颜色越深,呈深红色,而袖口领口绣的花纹,用的绣线,则恰好相反,光线越亮,花纹越是艳丽好看。      甄金花捧在手里,在房子里进进出出,看着花纹衣服颜色的变化,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雷夫人但笑不语,也不解释,只是高兴地说:“总算赶在静安太妃八十大寿前将衣服做了,花花,明天去静安王府,就早点起来准备吧,我会叫两个梳头嬷嬷过来服侍你的。”      “哦!”甄金花应了一声,看样子,她是铁了心要将她打扮成全城最漂亮的姑娘了,反抗,好像没用吧,再说,是女人,都不拒绝美丽,只是她这块朽木,能不能大放异彩?她自己是不抱希望的。      “不高兴?义母管着你不让你到处玩,就是想让你一鸣惊人!”      甄金花嘴角一撇,果然是当鸟人打扮,披上美丽的羽毛,一叫惊人,真是!      “你的这身衣服,布料是我年轻的时候经过苗缰的冰谷寒潭边,十两金子一两冰蚕丝换来的,绣线是在最南边的火焰城,二十两金子五钱焰蚕丝线得来的,如今,冰蚕和焰蚕都已绝种,这可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衣服,明天定让你轰动全城!”      原来是一名金人,包裹着比金子还贵的丝绸衣服的人。      甄金花捧着衣服站在阳光下,衣服柔柔地泛着白色的光,站在长廊里,衣服一片粉红,走进房内,从粉红、绯红、艳红、大红最后到暗红,她暗暗称奇,笑说道:“娘,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留着给自己做件衣服呢,给我,只会浪费掉!”      “因为珍贵,所以总是不舍得用,等到了我这个岁数,又用不上,给你,不是正好?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个自信张狂的女娃儿,怎么现在越变越温顺了?”      甄金花泪啊,不是她不强悍,只是身边有了个更强悍的,就用不着她强悍了,再说了,觉得以前的强悍就是纸老虎,一点实质性的作用都没有,只好跟着雷夫人慢慢学了。      “行了,乖巧点也好,很多老夫人都喜欢。”      “……”甄金花无语了,老夫人喜欢她有用吗?难道她打的主意真是攻了婆婆级的人物,霸占全城帅哥的戏码?这个看似是曲线,其实走的相当的直啊,好像古代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未来老公的喜欢远没有未来婆婆的喜欢更重要?      ************************      好的化妆师绝对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甄金花原本平淡无奇的脸,好好装扮一下,竟然也成了个美少女,她慢慢想着,双手挽着一根白色丝带,走在出府的路上。      出了府门,看到宝马香车停在那里,车厢是用上等檀香木做成的,浓郁的檀香味,隔得很远都能闻到,马是匹白马,甄金花喜感地想道,她今天就乘白马车,去见白马王子们的妈……      等雷夫人来了上车后,她踩着凳子坐了上去,车厢宽敞,正中放了张小桌子,上面用藤条编成的盘子里,放了些开味干果和一些时鲜的水果,两边放着四个蒲团,可以或坐或跪。      没过多久,就到了静安王府,门、院、狮子等,都显得比雷府要高大气派,门口站着两排人迎宾,一排是美貌少女,另一排是斯文帅哥。      两个俊美姑娘带着她们绕过前院,带至后院门口,静安王妃见到雷夫人,迎上来说道:“小苹,你可算是来了,前几天请你过府赏荷,听说你病了,现在好些了没有?”      “有劳安王妃挂心,我已经好了。”雷夫人笑道,伸手把甄金花拉到她的面前说道:“这是我新认的义女,金花!”      “哟!瞧这姑娘水灵的,瞧这一身衣服,这通身的气派,很有你当年的风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嫡亲的女儿呢!”静安王妃拉住甄金花,免了她的礼数。      雷夫人神情高兴,口上谦虚道:“哪里,哪里!”      “许了人家了没?”   “还未曾!”      “这下子,京城中尚未成亲的王孙公子哥,怕是要挤破你家门槛了。”   “安王妃说笑了。”      静安王妃左手拉着雷夫人,右手拉着甄金花,走进后院的大厅,大厅里坐了不少贵妇小姐,此时,大家都抬头看着她们。      甄金花灿烂的一笑,心里恼道:“看什么看?又不是看动物园的猴子,至于这么稀奇吗?再说,就是把我当猴子看,好歹还没给门票不是?”      静安王妃见她的衣服变成了艳红色,啧啧称奇,右手忍不住放开她的手,抚上她的衣袖,冰蚕丝触手冰凉,她暗暗称奇,面上却是笑着说道:“这是雷夫人新认的义女,尚未婚配!”      甄金花听到她的介绍,忍不住一头黑线,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她名花无主,若是等会没人接口,没人要,岂不是太没面子?她面上一笑,状似羞涩地低下了头。      “这孩子可真是漂亮!”   “性子也好!”   “很乖巧!”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最后话题转到花落谁家的问题上来了。      一时间,果真有十几家夫人同时向雷夫人提亲。      雷夫人见目的达到了,心中得意,淡笑着说道:“这事,还是缓缓,我才刚认的女儿,还没享够天伦之乐呢!”      静安王妃快嘴道:“瞧这话说的,好像把女儿嫁了就不是自己的一样了,要不先订亲?过两年再成亲?我家柏儿不错,你从小看着长大的,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恭顺王妃笑道:“七嫂真是心急,总也得容雷夫人好好想想不是?”      北定侯府李夫人插嘴说道:“顺王妃说的极是,我家华儿也是雷夫人看着长大的……”      甄金花看着这些吵嚷的夫人们,再看那些跟过来的小姐们,个个姿态姣好、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为什么她会这么抢手,难道她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婆婆杀手?      有些没嫁的千金们,双眼恨恨地盯着她,让她很不自在起来,便起身,跟雷夫人说了声,借尿遁和旁边的丫头出了门。      (初稿:2009.03.20)    作者有话要说:  决定改名为万草丛中一枝花,原因: 1、有张很可爱的图; 2、因为前一个名字和首页榜上的一个文名重合; 3、金花沾(猎)草让我想起了月榜上的《剩女折草记》; 以上,决定用个很白带点恶搞的《万草丛中一枝花》,谢谢大家支持,希望大家把手上所有的花都扔给我~哈哈~~ ☆、暗潮   甄金花装模作样地上了茅房,净手后,在花园中随意走动,跟过来的丫头紧跟在她身后。      看着她无头苍蝇一般乱逛时,那丫头体贴地说道:“小姐,婢子前头带路吧!”      “啊,不用,我就是随便走走。”嘴上说着,脚上却往僻静人少的地方走去,走了一段长长的路,走到西南一角,此处遍种蔷薇,院墙上爬了一片,开得姹紫嫣红,她看了觉得万分亲切,走至旁边的假山旁,捡了块平滑的石头,铺上帕子,坐下。      “小姐要在这里待会儿?”      甄金花点点头说道:“我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今天客人多,你去忙你的吧,我知道回去的路,等会就进去。”      “小姐,婢子先行告退!”      甄金花点头,那丫头走后,她敛神,板脸,做了个咬牙切齿、凶神恶煞的面孔,掐了朵花,使劲地揉搓。她觉得厅里的那些人,就如同有钱有闲的贵妇遛狗,见面了,互相问候对方的爱犬,比如发情了没?婚配了没?如果没有,于是就开始比较,合适就夸夸自己家的爱犬,然后再婚配,所以,自家的孩子都谦称为犬子、犬女。      想到这里,她极其不爽,虽然没有帅哥喜欢她,帅哥们的妈妈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集体看上了她,觉得她不错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可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她心里隐约认为她们看上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别的东西,再说了,帅哥还是要自己选择、并主动扑倒的才是令人快乐的事吧。      正当她和带刺的蔷薇较劲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问道:“小姐不爱花也就罢了,怎么连自己的手也不爱惜?”      甄金花抬头,一个白衣白扇俊俏的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嘴角含着三分笑,却未及眼底,眼神有些凌厉,还有些冷,话语中关心她的手,却是微微蹙眉看向地上的残花。      “小姐不知,花也是有生命的,纵然不喜欢,也不要糟蹋了才好。”      甄金花愣住了,想起她爸,也是个爱花如痴的人,阳台上种满了花,大部分都是月季、刺梅之类的长刺的花朵,小时候,她妈打她的时候,她总记恨爸爸你为什么不帮她,不护着她,让她妈一个人尊大,更何况,挨打的时候,总是不认为自己有错,于是挨过打,自然而然地糟蹋阳台上的花花草草,阳台上的花慢慢的变得品种单一了,她一天一天长大后,甚少折花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维持养带刺的花不变。      她不好意思地拍拍手站起来,眉头一皱,随即展颜肆意地一笑,张狂地说道:“我就折了,你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那白嫩的双手沾了不少花萼上的细刺吧。”      甄金花原本是不怕这些软刺的,只是她已经太久没有沾花惹草了,刚刚拍手的时候,确实碰到了手上沾的细刺,她刚刚还在懊恼,以前连仙人掌、仙人球的刺都不怕的,竟然会被蔷薇的软刺所伤,想她一代摧花英雌,皆因双手白嫩后,变得摘朵花都扎刺了,真是娇生惯养,想当初她的皮厚得可是蚊子都没处下嘴的~~      “劝你赶紧找个人将刺□□,灌脓了可不好!”白衣男子的眼睛扫向她的手,仍落在地上被糟蹋了的花瓣上。      他的语气很温和,可是甄金花从里面听到了嘲讽之意,她仰头挺胸,正考虑要不要使美人计时,看到一个身穿明黄衣服的人走了过来,甄金花暗呼糟糕,如果这个架空历史没错的话,穿明黄衣服的男人,不是皇帝就是太子,她赶紧拉了那白衣男子躲进假山旁的一个小洞里。      “你躲什么?”      “你傻呀,刚刚来的那个人,不是皇上就是太子,搞不好他就是喜欢这片蔷薇,我摘了那么多花,出去,不是给他抓了个现形?”      “那是皇上!”      甄金花低呼:“哎呀!惨了,灭九族还是五马分尸?”嘴上低嚷,伸手将那男子拉进洞内。      “我又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躲?”      甄金花瞪着他,凶恶地说道:“放你出去?让你出去告状?”      那白衣男子轻轻一笑,戏谑道:“你就不怕我叫?”      甄金花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踮起脚尖,将嘴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可以叫,不过下次,我就不用手堵你的嘴,我直接用口,你说,别人会怎么想?”      他愣了一下,然后眼睛里有了丝笑意,用手拉下捂他嘴的手,低头,学她,在她耳边轻说道:“良辰美景天,假山小洞里,温香软玉抱满怀,我不会叫的,你放心!”      甄金花听了,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泪啊……她才来古代几天?就将色女本色给忘了,居然被人调戏?哼,即使是帅哥也不行,她主动攀上他的脖子,呵气嗲声轻说道:“奴家最喜欢俊俏的公子哥了!”手慢慢地从脖子那里往上摸去,摸到脸边,伸手捏了捏,轻说道:“细皮嫩肉的,适合……”      那白衣男子面上一热,咽了口口水,强自镇定道:“适合什么?”      甄金花的手移到他的胸前,将他用力往后一推,他一下倒在了身后的岩石上,她轻笑道:“当然是适合炖着吃!”      那男子愣住,一下反倒忘了责备她推他的事。      正僵持着,那抹明黄的身影从小路上绕了过来,走至假山旁,慢慢站在花前,背对着假山,呈入定状态。      甄金花偷偷地探头,除了那抹刺眼的明黄,什么都看不到,传说中的皇帝,真龙天子,为什么这么难看到真面目呢。她细思量,蔷薇这种生命力顽强的野花,会是皇上所喜欢的?传说中的皇上俗气点的喜欢牡丹桃李,清雅点的喜欢梅兰菊荷之类的,没听说过爱野花的呀,这静安王府也是的,虽然这片蔷薇很漂亮,也犯不着一种一大片吧。。      *********************      “雷夫人,小姐她说想一个人静一静,就在前面看花呢!”一个丫头领着雷夫人急急走来。      “我知道了,这事不怪你!”      刚绕过假山,那个丫头说道:“夫人你看,刚刚就坐在那块石头上的……”话没说完,跪在地上,哆嗦着说道:“婢子参见陛下!”      雷夫人见到皇帝,愣了一下,弯腰福身行礼道:“臣妻雷王氏参见陛下。”   “免礼!”      “臣妻寻女心切,惊了陛下,真是罪该万死!”      皇帝抬手对那丫头说道:“你先下去。”      那丫头起身,后退,慢慢地走了下去,很快就消失在方圆五百米的范围内。      甄金花双手捏紧拳头,果然,是皇帝都风流,见到她的美人娘亲,把闲杂人等都清理出境了,等会美人娘亲就是叫破喉咙,大概也没有人敢来救人,不要紧,没有人救她救!      雷夫人低头,一副谦恭状。      皇帝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你对朕,非得这么生疏么?”      “陛上说笑了,臣妻敬重陛下,是臣妻的本份!”      “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么?那一年你十八岁,七弟建府大婚,我和雷恭就是在这片月季花前看到了你,你拈花一笑,令所有的花都失了颜色。”      “是吗,臣妻今年四十多岁了,早就不记得前尘旧事了。”      “是吗?”   “是!”雷夫人低头静立。   “朕可都记得!”   雷夫人仍是低头静立。      “不过你说的对,我们都老了”皇帝不满地看着她,斩钉截铁地说道:“等你回电母书院时,我会让两个皇子随行,送他们上山读书!你可以选一人为婿,这个人,待我百年之后,就是晏朝的主宰。”      听他说完这些话,甄金花大脑呈空白状态,她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她这么抢手了。那白衣男子直直地看着他,脸上震惊的表情,并不比甄金花少多少。      “陛下喝醉了,臣妻找人过来服侍您,再者,臣妻急着寻女,请容臣妻告退!”雷夫人说完,不待他答允,就急急往后退。      “苹果……“皇帝伸手欲挽留她,最终只是轻声叫了声雷夫人的名字。      “陛下,臣妻虽然闺名王苹,但久已不用此名了,更不用说是小名了,陛下可以称呼臣妻为雷王氏。”      “你当真这么绝情?”      雷夫人停住,冲他嫣然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本来就无情,何来绝情一说?”      “好!好!好!你走!”      雷夫人不管他,径直走了,皇帝颓然坐在石头上,看着花,沉默不语,甄金花和那个男子,大气都不敢出,挤在小小的洞里,各怀心事   。   甄金花暗自想着皇帝、雷恭、雷夫人三者之间的关系,套句时髦的话说,她闻到了□□的味道,却并不高兴,和皇帝玩暧昧,或是让皇帝惦记,实在不是一件美事,就好像提着脑袋过日子一样,偏偏还将她扯了进去,嫁他的皇子,凭什么嫁?真是,万一是个歪瓜裂枣怎么办?退一万步说,真嫁个皇子,跟那个性质是牛郎,还得倒贴给女人钱的种马过一辈子?想都不用想,直接阉了他的儿子比较实在,没准还为民除害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皇帝才离开,甄金花走出山洞,挥舞拳头对那男子说道:“不许把今天的事说出去,那可是要杀头的。”      那男子淡淡一笑,带着点漫不经心说道:“我知道!”      “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说完,掉头就走,一路小跑。      那白衣男子冲她大声地说道:“我叫白杨,而且,我们可能很快就要见面了。”      甄金花停住脚步,大笑道:“白羊,哈哈,下次见面,我就吃了你这只白切羊!”嚷完,心里痛快,嘴里唱道:“一只呀小白羊,站在大路旁,肉儿鲜肉儿肥,做涮羊肉最好……”      白杨玩味地看着她走远,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容看向身边的蔷薇花丛,也许,以后的生活,会多了很多的乐趣~~      (初稿:200.03.22)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都不说了,快天亮了,留言明天回复,看到有亲从头至尾发评打分,万分高兴~ 感谢奈何帮忙捉虫,感谢纳兰傲雪、山顶洞鼠的长评 ☆、回书院   甄金花回到大厅,雷夫人正和安王妃说着话,看到她进来,安王妃笑道:“你看,这不是回来了?金花,你要是再不回来,你义母非把静安王府拆了不可。”      甄金花笑笑说道:“给安王妃添麻烦了。”说完福身。      安王妃上前扶起她道:“我倒没什么,只是你娘急得什么似的。”      雷夫人说道:“安王妃说笑了,谁不知道静安王府很大,我只是怕这孩子迷路了。”      这么一说,很多人轻笑附和,甄金花正色道:“是我太贪玩了,让大家担心了。”      “这孩子真是知书达礼。”      “不愧是电母书院出来的小姐,进退举止有度……”      “说话谦和,雷夫人教女有方,得女如此,可喜可贺……”      转瞬间,大厅又成了菜市场。      甄金花欲哭无泪,知书达礼?进退有度?说话谦和?她开始觉得不是这群人脑子有病,就是她本身太完美了……      她顺势走到雷夫人身边,低声说道:“让娘担心了。”说完,低头沉默,想起在花园看到的那一幕,心里好像扎了一根刺,万分地不舒服。      “回来就好,你没来过这里,我也是怕你迷路。”雷夫人小声地对她说道。      正热闹地说着,有个丫头走了进来,大声说道:“老太妃到!”      一个衣饰华丽的老太太被两个如花般的丫头搀了进来,她抬头扫了一眼大厅,众人屏息静立,她慢慢地坐到了主座上。      众人齐刷刷地跪下,齐声说道:“恭祝老太妃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都起来吧!”老太妃威严地说道。      甄金花随着众人一起,站了起来,安王妃上前,站在老太妃的身后。      老太妃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说道:“今天,陛下亲临静安王府,实在是无上的荣耀,如此贤明的君主,只愿我晏朝千秋万载,天下太平!承蒙大家看得起我这个老太婆,前来贺寿……”      甄金花站在人群里,仿佛听新闻连播,听某场大会的开场,嗯,一般都是又长又臭,都是一个中心意思,那就是领导人圣明,全国各地人民很好,然后废话一大堆。      繁复的礼仪后,然后摆酒宴,吃好喝好后,听戏。      回到雷府的时候,已近二更,洗洗睡了。      接下来的日子,帖子奇多,雷夫人带着甄金花遛了几家,大概是同样的话听多了,遛女儿的新鲜感过了后,很快就失去了兴趣,打包,准备回书院。      甄金花听说要回书院,万分高兴,京城再好再繁华,有钱有势的人家再怎么豪华,也不及粗茶淡饭无拘无束地活着,装淑女装得太累了。      甄金花和雷夫人红叶同乘一辆青幔马车,马车走动时,她再回头望了眼雷府高大威猛的石狮子,觉得仿若作梦般的不真实,看样子,她就是一穷人,实在无法适应富贵人家的繁琐礼仪和奢华的生活。      出城,在城西阳关亭停住,雷夫人掀帘,和甄金花一起,看向外面。      甄金花一眼就看呆了,那个骑着白马,露出温和笑意的,不就是白杨?还有一个骑黑马不苟言笑冰山男,脸上摆着别人欠了他二五八万的表情。      雷夫人笑道:“六皇子和七皇子在这赏玩?”      六皇子、七皇子?甄金花看向白杨,那家伙冲她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微笑,甄金花啧啧称奇,心里不屑道:“骑了白马又是王子,就了不起了?又不是我的白马王子,得意个什么劲?”转眼看向黑马王子,那人脸上没啥表情,不过长得是意外的好看,对于这个酷男,她反倒觉得更真实些。      “雷夫人说笑了,我们奉命和您一起回书院。”两个人拱手说道。      雷夫人笑道:“知道了,那就一起走吧。”说完,放轿帘,吩咐了声:“走!”然后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甄金花一肚子的疑惑,也没有机会问。      吃饭时,甄金花咬着筷子,看着白杨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发愣,这家伙,和她一样,知道那个天大秘密,他会不会将皇帝老爹的话当了真,找个时机将她扑倒?嗯,回书院了,跟娘学学防狼十八招。      雷夫人看着她看白杨的目光,皱眉。      吃过午饭后,歇了一会儿,上路,雷夫人比上午还要沉闷,仍是闭目养神,甄金花倍感无聊,时不时地掀帘看着骑白马的白杨,暗自揣测他的心思,白杨时不时地回头看她一眼,给她一个很诡异的笑脸,看得她郁闷不已,干脆放下帘子,安心地坐在马车里,眼观鼻、鼻观心发呆。      *********************************      路程不远,两三天后就到了,到了电母山山脚,弃车登山,雷夫人走在前头,甄金花跟在她的身后,登上两三个台阶后,她停住,回头,慢慢地说道:“白杨、白槐,你们将马交给赶车的赵大爷,每个月给他十两银子,让他用上好食材喂马就好。”      甄金花听到十两银子就囧了,在京城的时候,她知道十两银子可以买很多东西了,就这么匹马,难道要住个旅馆?还是带星级的?她情不自禁的看了眼那两匹漂亮的马,叹了口气,莫明其妙地说了声:“果然是宝马!”      雷夫人一乐,用手点了一下她的头,一句话也不说,一路往上爬去。      爬山真是件体力活,除了甄金花,大家都还好,等她爬得没一点力气的时候,好不容易看到书院的门,例行的欢迎仪式,甄金花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觉得万分亲切。      白柏看了她一眼,看向她身后的两个人时,神色微变;史可湘瞟了她一眼,随即将目光移开;李华没什么表情,只是对她看了又看,她本来就跟李华熟些,见他的表情,大大方方地走到李华面前,手拉裙子转了一个圈,问他道:“漂亮吧!”      李华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终于有个女人的样子了。”      “怎么说话的,我本来就是女人,什么时候没有女人样子了?”      “你什么时候有女人样子了?”      甄金花伸手踮脚,在他的脑袋上弹了两个爆栗,恶声恶气地说道:“我知道,你的眼里除了你的小表妹,就没有女人了,不过,我嘛,也从来不把你当男人,所以我们扯平。”      “你……”李华握拳。      “李华,上次我让你抄的《行为准则》你抄好了没?”      李华如同霜打的茄子,顿时没了生气,弱弱地说了声:“抄好了!”      “那你大声念念,顺便让白杨和白槐先学入院第一课。”      “是,师母!”李华大声念道:“对待女人要彬彬有礼、不管是对方做错了还是说错了,一律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保持君子风度!”      白槐听了,冰山脸终于有了表情,嘴角略微抽搐了几下;白杨扇着他的白扇,一直微笑,面不改色;白柏不动声色地走到雷夫人身边,悄声问道:“师母,师妹是不是在京城天天装小淑女,憋坏了?”      雷夫人点点头,想着那些天到处窜门时,她装乖扮巧,斯文有礼的样子,但笑不语。      离雷夫人最近的史可湘和雷仁听到了,史可湘大笑,雷仁无奈地摇头。      白柏叹气说道:“我就知道,对了,师母,我奶奶大寿那天,你去我家了吗?”      “去了!”   “我娘没跟你说什么吧。”      “嗯,说你该娶媳妇了。”   “唉,年年都说一样的话,她也不烦!”      “说真的,你娘喜欢花花。”   “师母这么才认的干女儿,就急着嫁师妹?”白柏精明地问道。      雷夫人强词夺理道:“她都十八岁了,不小了,一般人家的闺秀像她这么大的时候,早嫁了,没准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师母一定遇上了难事,要不然不会说这样的话,这样吧,只要师妹愿意,学生愿娶她。”      “好孩子!”   “反正都是要娶亲的……”      雷夫人一听,怒道:“娶谁都一样娶?刚刚还以为你懂事,瞧你说的这话,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去后山湖里蹲马步一个时辰,规矩你知道的,你的衣裤要是湿了一点点,时间加倍。”      本来热闹的人群,听到雷夫人的大怒声,都安静了下来,白柏无奈地说道:“学生遵命。”然后转身去了后山。      雷夫人脸色难看,什么话也没说,大家簇拥着她和甄金花入了大厅,略坐了坐,饮过茶后,再去学堂。      然后,在学堂行拜师礼。      甄金花和学子们一起站在旁边,看着白杨和白槐对孔圣人行了跪拜礼,再对雷恭行了拜师礼,然后敬茶。      甄金花看的那个热血沸腾,为啥帅哥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就连下跪敬茶都很拉风?      仪式完成后,雷恭开始训诫,大意就是一心向学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语,让甄金花想到了开学典礼,直到她撑不住,快睡着的时候,还没有说完,果然是办学的,身为一校之长,呃,一院之长,都有碎碎念,苦口婆心的功力。      她悄悄溜了出去,去后山湖里,她掉下来的事发地点看看雷夫人惩罚人的经典手段。      (初稿:2009.03.23)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设定是:晏朝开国,是白、雷、王三姓团结一致打下的江山,雷家世代不入朝做官,但是会教导皇子,为太子太师;王家也就是雷夫人的娘家,是异姓镇北王,世代驻首边陲,人物的背影有点复杂,总体风格不变,女主也不会和未来皇帝纠缠不清的,是个轻松中带点恶搞的小白文,只不过白得不彻底,带点湖绿~ ☆、送手帕   走到后山,看到白柏卷起裤脚,站在齐膝深的水里,屁股与水面保持两厘米左右的距离,明晃晃的太阳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前额沁出了一层薄汗。      “这种惩罚果然很变态!”甄金花暗想道,不知道哪根弦不对,突然间想起古装剧里,很美型的女主总是掏出很美型上面绣有自己名字的手帕,给男主或男配擦汗,然后,那男人留着那块手帕,视若珍宝,于是乎,两个人就勾搭上了,那个男人爱上了女主。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伸手掏出帕子,抖开,上面绣了枝并蒂莲,可惜不是自己绣的,不过很漂亮,美中不足的是,上面没有她的名字,算了,将就着用吧,谁让她不会绣呢!她除去鞋袜,下水,装模作样的要去给白柏擦汗。      白柏看她脱了鞋袜,皱眉扭过头去不看她,她的手伸了过来,他就往后仰,左躲右躲,就是不让甄金花帮他擦汗。      甄金花怒了,老娘一女主,给你擦汗还不给面子?她凑近,差不多身体接触的时候,伸手,去抓他的头。头是圆圆的,根本无处使力,总是被他挣脱,甄金花怒了,伸手拧住他的耳朵,将他拉向自己,顺利地擦上了他的脸。      白柏反抗,甄金花制止,两个人在水里你来我往,一拳一脚,再到近身肉博,白柏会武功,但是脚下不能动,也不能移位置,所以,被动受打击,偶尔伸手还击。甄金花不会武功,打他,他的肉很紧,或是骨头太硬,痛手,想将他推倒在水里,他本来就在蹲马步,下盘很稳,推不动,两个人势均力敌,胜负难分。      当甄金花占不到半点便宜,恼羞成怒,微微下蹲,跳上白柏蹲马步的膝上,扑了上去,成功地将白柏推倒在水里,连带她自己……      甄金花这只旱鸭子一掉入水中,就慌了神,鼻子吸入些水后,就直接把同时跌倒,被压在她身下的白柏当成了救命的稻草,死死抓住。      白柏闭气,将她推开,却推不开,想站起来,才发现蹲了很久的马步,他的脚不仅发麻,还抽筋了。他在那一瞬间转了无数个念头,连天要亡他也想到了,最终,放手一博,使猛力将压在身上的甄金花用力往岸边浅水处一推,甄金花一屁股坐在水里,才发现水不深,就连刚刚跌倒的地方,也只是齐腰深而已,她看到白柏还没有起来,慌了神,才想起来走过去拉他。      白柏意识迷糊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拉他,一阵心喜,等浮出水面,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才有力气一些,双脚走不动,站不稳,他几乎将全部的力量挂在了甄金花的身上。      湿透的衣物,让甄金花曲线毕露,丝绸的衣服,一沾水就显得很清凉透明,隔着冰凉的衣物,也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白柏大囧,双脚也使不上劲,干脆闭上眼睛,躲开这种尴尬的境地。      甄金花连拉带拽地将白柏拖到湖边,将他放平躺在地上,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嘀咕了句:“救出水面的时候,还睁开过眼睛,有呼吸的,怎么这会儿就晕死过去了?”说完,伸出食指,放在他的鼻前。      白柏虽然闭上了眼睛,习武之人感觉敏锐,见她的手伸过,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屏住呼吸,甄金花探了一下:“没有呼吸?死了?”      白柏听了这话,哭笑不得。      甄金花叹了口气,伸手捏住他的鼻子,说了句:“算了,死马当活马医。”然后,对着他的嘴,快速地俯身下去。      白柏睁开眼睛,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      “鬼啊,诈尸了!”   白柏翻白眼。      “翻白眼?快死了还没死透?”甄金花伸手掐住他的人中。      “我没事!”白柏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事你闭什么眼睛?没事你不会自己走?没事你让老娘费这么多力气把你从水中拖出来?没事你装什么死人?没事你干嘛不起来,没事……”      “你闭嘴!”   甄金花怒道:“我偏要说,没事你为什么躺在地上装死?”      “我腿抽筋了!”   “汗,你早说嘛,早说我给你揉揉!”      “男女授受不亲。”   “放心吧,哥们,我不会让你负责的,当然,你也不必对我负责,更不必以身相许,我不收男宠。”甄金花正色说道。   白柏呈满头黑线状态,他怎么觉得她的思想很不正常?一定是在京城受刺激了,那群整天无所事事的贵妇是非常可怕的!      “蚂蟥!”甄金花看到白柏卷起的裤子的小腿上,静静地躺着一根黑黄色的蚂蟥,吓得尖叫。      白柏用手撑地,爬起来,用手一拍,吸饱了血的蚂蟥身子一缩,滚了下去,在地上蠕动。   甄金花双手捂眼,说道:“快把它弄走。”      “弄走了。”   甄金花移开手,睁开睛眼,问道:“你扔哪里去了?”      “湖里!”   “你傻呀,扔湖里,下次还咬你!”   “哼!”      甄金花没头没脑地说了句:“长得挺好看的,脑子有问题,它吸了你的血,怎么也得将它五马分尸了,怎么将它放生了?”      “太小了,马能分得了它的尸体?”白柏不禁感慨她的想像力。      “我是打个比方,要不然就地正法,用石头砸死它。”      “费事。”   “太阳这么大,扔在哪里都能晒死它。”      “我觉得扔水里更好!”   “为什么?”   “至少,你不敢再下水了!”      甄金花张大嘴巴,受打击了,受打击了……   白柏看她不说话了,也不再管她,自己用力揉着自己的双腿。      甄金花想起正事,赶紧帮忙。看到他腿上被蚂蟥吸过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血还没有止住?怎么办?”      “用什么东西压一压就好。”      甄金花拿出那条很美型、也很倒霉的帕子,像扎绷带一样,如法炮制,帮他包好了那个小小的伤口,完了叹气:“虽然不是擦汗,这帕子总算是送出去了。”      “师妹为什么要送我帕子?”   “我喜欢……”   “在下可以娶你!”      “呃~”甄金花愣了,虽然故事都是这样发展的,可也太快了吧,赶紧表明立场:“不必,我在京城批发了一大堆这样的手帕,细棉布吸汗,关键是便宜,我准备让书院所有的师兄师弟们都用上我买来的帕子,最终做到人手一帕。”      白柏大脑呈空白状态,他发现她的想法不是一般的怪异,反正他无法理解,干脆不说话。      甄金花说得兴起,直接复制了彩绣纺的促销专用词:“彩绣纺低价棉布绣帕,细软吸汗,经济实惠,居家旅行送人必备!”   “……”      两个人沉默了下来,甄金花将注意力放在手上,用力揉着他的双脚。   一静下来,感觉就特别的灵敏,白柏俊俏的白脸,慢慢地变成粉红,然后通红。      不知道揉了多久,甄金花甩手说道:“手酸死了,喂!你好了没?”   白柏回过神来,动了动脚,低声说了句:“好了!”      “好了?那我回去了换衣服去了,再热的天,穿湿衣服也会着凉的,要不要等会我给你送干衣服来?”   “不用!”白柏将眼睛自她身上移开,动手脱下外袍,扔到她的身上。      “你让我帮你洗衣服?”   “我只是让你披上我的衣服。”      甄金花看了看身上的衣料,半透明状,好在她戴了胸—罩,不然,不知道会不会露出乳—头?想到这里,大囧,同时暗自庆幸,她是真身穿来的,有那东西,虽然才一个,好在刚好是今天戴了,要不然,丢人丢大了……      她看了看仅着中衣的白柏,问道:“你住哪个院子,我等会帮你送衣服过来。”      “不用。”   “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用拉倒!”      “我住容院西厢第三间房,你让同住的李华帮我送套衣服过来就好。”      “这样啊,那好吧。”甄金花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想做回好事,偏偏当事人还不领情,不让她做。      “你帮我送衣服,于你的名声不好!”白柏别扭地解释道。      “其实我也不愿意再过来,谁愿意顶着大日头四处瞎跑?”甄金花总算找到台阶下了,披上白柏的衣服,回了书院,去找李华。      (初稿:2009.03.24)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纳兰傲雪的长评! 日更很累的,大家不要霸王我~~~~ ☆、习武   容院是书院西边的一个大院子,所有的学子都住在里面,建成东西两厢,院子空寂,并无一人,甄金花往西厢拐去,她发现每个房间的门上中间偏上的部分写上了所住者的姓名,比如:西厢第一间房间门牌上书白杨;第二间白槐,第三间:白柏、李华。      她推开虚掩的门,两边各放着一张床,对着门的那一扇窗下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本书和笔墨纸砚,还有一个季兰茶壶,两个茶杯。      甄金花看了眼床头挂的青灰色的长衫,也不管是谁的,拿在手中,正犹豫着是先给白柏送干衣服去呢,还是自己洗个澡换好衣服再去?      正犹豫间,门口传来一片人声。      甄金花推开门,看到白杨和白槐走在最前面,众人看到抱着李华的衣服、披着白柏湿衣的甄金花,都愣了一下。      李华红着脸上前看着她说道:“师妹为什么捧着在下的衣服?”      “这是你的衣服?”   “当然是在下的。”      “我还以为是白柏的,对了,白柏蹲马步,脚抽筋,我路过,顺手救了他,他让你给他送干衣服去。”      蹲马步会脚抽筋?李华认为,这么热的天,中暑的话可能更令人信服些。      甄金花知道他们不信,也没指望他们信,因为本来就是谎话。她耸耸肩说道:“话已经带到了,我走了,对了,中午太阳大,这个给你擦汗用。”说完,从袖中拿出一条湿透的手帕塞给他。      众人都开始起哄,笑说甄金花偏心,李华走了桃花运。      李华面红耳赤正想说点什么,史可湘说了句:“不守闺训,私相授受。”      甄金花不耐烦地挥手说道:“什么私相授受,我是光明正大的给,你也别急,一人一块,等会我就给你们送过来,以后你们谁回家,或是下山买东西,都要带礼物给我,礼轻情义重,当然,礼重情义更重!”      这下子,众人呆住了,就连李华,脸色从红到白,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心里万分不痛快。      白杨眉目含笑道:“师妹是要将书院的师兄弟们发展成手帕交吗?”      众人无语……      甄金花挤眉弄眼的说:“别人不一定,你嘛,成了手帕交非常好!”她在心里计较,书院里的树都不错,搁现代,都是校树级别的,放弃这棵白杨树,是为了从整片森林中挑选一棵更好的树。      轮到白杨发呆……白槐冷眼看了白杨一眼,嘴角微翘,打开自己的房间门,走了进去,关了门。      甄金花再呛了他一句:“我以后就不把你当男人了,当女人手帕交一样看待!”      白杨如狐狸一般地笑道:“我是一定会把你当女人的……”      没来由的,甄金花想起那天的情景,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藏在假山窄小的山洞里,脸微红,拔腿就往容院的院门走。   白杨追上前,悄声对她说道:“那日美人在怀的感觉,我至今怀念的很,虽然你那里没什么料,可是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说完,眼神暧昧地看着她的胸。      甄金花的脸就像煮熟了的虾子,从耳根红到了脖子根。      白杨大笑。      甄金花愤怒地看了他一眼,她现在不仅不敢说出那天的事,还不敢和他走的太近,当一个人有目的接近她、对她有所图时,这是件非常可怕的事,她没有想到,在调戏和反调戏的过程中,她就这么被一个古代流氓华丽丽的调戏了。      甄金花回到住处,收拾清爽后,去容院发手帕的时候,白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得她落荒而逃,回到甘院,敲开了雷夫人的门,尴尬发现她正和雷恭睡午睡,雷恭穿好衣服有些凌乱,脸上有可疑的红云,有些恼地看了她一眼。      她低头,叫了声:“义父!”      雷恭一句话也不说,走了出去。      雷夫人躺在床上,星眸微睁,看着她道:“有事?”柔若无骨的声音,让甄金花都觉得媚到了骨子里,再看她,如一只慵懒的猫,发丝凌乱,粉面含娇,甄金花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正在办事或是刚办完事不久……      “怎么不说话?”雷夫人笑着说道。      “娘,我……我……不知道义父也在!”      “这孩子,真是通透,没事,已经完事了!”      这下轮到甄金花目瞪口呆、面红耳赤了,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含蓄其实也是一种美啊!      “嘴巴张那么大,可以塞个鸭蛋进去了。”      “娘,我是个黄花大闺女,虽然义父他宝刀未老,你好歹……”      “好歹什么?黄花大闺女怎么了啦,你还不是照样知道这回事?”      甄金花大囧,果然彪悍的人就是有彪悍的理由。      雷夫人看着发愣发呆的她,笑道:“有什么事?”      “我要学武功,尤其要学防狼十八招!”      “怎么了?书院里的学生们对你大多避而远之呀!”      “这个……”甄金花搜肠刮肚,在找理由,至少她不能说,是防白杨用的,她正色道:“女儿当自强,习武学文,胜过儿郎,娘,学些防身术自保总是有好处的。”      “有志气,不愧是我的女儿,明天你就跟师兄们一起习武学文吧!”      “娘,学文就算了,咱是文盲,大字不识一个,义父教起来多累?”      “那倒也是,没关系,你义父可以找个人手把手教你!”      “那好吧。”甄金花想了想,奶奶的,就当学文化扫盲了。      “我困了,想再睡会儿,你若是真想学武,现在就可以蹲马步先练着。”雷夫人用手掩嘴,打了个呵欠。      “娘,我这就去。”      甄金花捡个阴凉的地,学白柏的动作,下蹲,双手伸直,没站一会儿,就双腿发软,摇摇晃晃,坚持不下去,只得放弃,回屋补眠。      醒来的时候,雷夫人坐在她的床上,笑眯眯地看着她说:“怎么没有在蹲马步?”   “娘,太累了,我站不住。”      “站不住也得站,你说的很对,学点武功,强身健体,会防身才是正途,一定要学!”   “知道了,娘!”      “今天晚上的晚饭就不必吃了,先去蹲马步半个时辰!”   甄金花愣住,心中在流泪,好好的慈母她不要,偏要找一个严师来。      “别想着偷懒!我让李华过来看着你练武!”   “娘,换个人吧,我和他往日有冤,近日有仇,他会公报私仇的!”      “那就白柏吧!”   “只能在这两个人中间选?”      “是呀,就他们的武功好些!”   “白柏吧!”      “白柏那孩子不错,做事踏实,待人诚恳,脾气也不错。”   “嗯,长的还好看。”甄金花补充道。      雷夫人一听到这句就来劲了,神秘地问道:“你觉得他最好?”   “还好吧!”甄金花没什么劲地回道,最少没有白杨那么阴险狡诈。      “好就要主动示好,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花花,不要怕伤了自己的手指头,勇敢地捅破那层纱就好了。”      “娘……你要是真的中意他当你的女婿,我就直接推倒他就完事了!”      雷夫人第一次觉得五雷轰顶,不含蓄的碰到了女流氓,来了招更露骨的,她深吸了口气,安抚她道:“花花,咱不急,你若是真喜欢,也不用推倒他,娘保准能让你如愿以偿,让你名正言顺入洞房!”      甄金花尴尬地干笑两声,越听越像女土匪抢亲,她虽然看到帅哥就想扑上去,可是成亲?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离她太远了吧!她慎重地说道:“娘,还是让他心甘情愿的才好,再说,我对他不了解,也不是很喜欢他、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嗯,有道理,再等等,说不定他会先喜欢上你,非娶你不可!学武的事,那就从今天晚上开始,你的武课由他来负责,你们先接触接触!”雷夫人说完最后那句话,神态暧昧地看着她。      甄金花大囧。      当晚,白柏臭着一张脸来督促甄金花蹲马步,手上拿着根竹枝,一看到她的手、脚、腰,哪里弯了点,哪里不规范,就抽打之。      甄金花欲哭无泪,照这样发展下去,武功学不好,小命早就没了,美男没扑倒,厌男症倒是有了。她不死心地放柔嗓音说道:“白柏师兄,我已经站了这么久了,能不能让我歇会儿?”      “不行,还没够半个时辰,师母对你够好的了,想当初我们刚习武的时候,蹲马步最少的一次也是蹲了一个时辰。”白柏板着脸教训她道:“要想学好武功,就不能怕吃苦。”      “我又不要做武林高手,成为一代女侠,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白柏不理,只是冷着脸看着他。      甄金花嗲声说道:“白柏师兄,你看我出了这么多汗,口渴了,你让我喝口茶再练吧。”      “还有一刻钟,蹲完了再喝!”白柏不留情面地说完,悠闲地坐下来喝茶盯着她,脸上的表情,甚是愉悦。      “白柏,白天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介意!”      “所以……所以我们素无冤仇,你能不能放点水?”   “不能……”      “为什么?”   白柏不理她,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送出去的绣帕很漂亮,现在每个师兄弟都有了。”      “嗯,我跟他们说好了,他们要是回家乡或是下山买东西,都要给我带礼物还礼,白柏,要是他们回赠给我的礼物贵重的话,我就把那些礼物全卖了,可以大赚一笔。”一说起生意经,甄金花就来劲了,忘了脚下的痛苦,兴奋地说着。      白柏嘴角抽动,心情莫明其妙地好了些,强忍着笑说道:“很不错的主意,好了,到时间了。”      甄金花才发现双腿在打颤,没等她站直,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腿直泛酸。      白柏伸手扶着她,扶她坐好后,蹲下,给她揉着酸疼的腿肚。      揉了两刻钟,他离开的时候,叮嘱她道:“泡个热水澡会好些,刚习武都是这么过来的。”      甄金花感激地冲他点点头说道:“谢谢你帮我揉脚!”      白柏严肃地说道:“你今天也帮我揉了,我们扯平了!”说完,好像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一样,转身快速走了。      (初稿:2009.03.26)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是在感慨时间过的真快,真正的岁月催人老,当我还想早恋的时候,才发现成了大龄女青年,当我觉得还年轻的时候,我成了孩子她妈,孩子她妈就孩子她妈吧,偶尔还是能装装嫩,可是当我参加幼儿园的家长会的时候,我郁闷了~~~ 我果然老了,成家长了~~~ 因为昨天开了家长会,所以没时间更文,所以直到现在才更,不是我更得太晚,而是时间过的太快了~~~ ☆、学文   第二天,甄金花开始了苦难的习武学文生涯,按照雷夫人的意思,是想将她培养成能文善武的一代英雌。      半夜,被红叶叫醒,眼睛都没睁开的时候,直接被红叶将她的脸按在盆中冷水里,她才完全清醒过来,怒视着红叶优雅地走出了房门,然后哀怨地梳洗。      打理好后,刚打开房门,红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冲她说道:“小姐,夫人让我带你去武院。”      甄金花点头,红叶拿着个灯笼,在前头慢慢走着,甄金花跟在她的身后,盛夏的清晨,风中带着微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甄金花打了个哆嗦,双手抱在胸前,低头往前走。      快到的时候,听到练武的口号声震天,甄金花有点兴奋,她对武术的印象,就是武侠电视中看到过的,拳、掌、刀、剑招式繁复,不管是什么武功,使用起来,很美型,轻功高明,能赶上飞机火箭,内功,更不用说了,不管是空手劈出,还是带武器使出来,必定能当大炮用,击到哪里,都是轰的一声响,碰到的东西灰飞烟灭。      打开院门,院内两侧的屋檐下各挂着一排灯笼,照的人影闪动,明明灭灭,有些飘忽。并没有看到这些未来的大侠们在飞来飞去,他们分成两组,有的在打木桩,有的在对打,金刚拳、大力指当然也没看到,都是些平常的招式和武功,她有点小小的失望和郁闷。      雷夫人看到她进来了,冷着脸训道:“今天来迟了,念你初犯,就不罚你了,下不为例!”      甄金花听了,有点委屈,好好的慈母没了,平白多了个严师,她垂头丧气地说道:“娘,我知道了!”      “到了武院,跟着我习武,要叫我师母!”   “知道了!”      “抬起头来,大声地再说一遍,声音好像猫叫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   “师母,我知道了!”甄金花大喊道。      “中气十足,勤学苦练,再加上我这个高人指点,他日必有小成!”雷夫人露出一丝笑意,和谒地说道。      甄金花腹诽,敢情她是不知道谦虚,就这么点微末武功,还高人?现在习武,没有奇花异果、灵芝这类的一经食用,能增长很多年内力的东西,以她十八岁的高龄学武,还会有小成?这也太难了吧,大概练到那个程度,不死也会脱层皮。      “白柏!”雷夫人叫道。   白柏从和李华的对打中走了出来,走到雷夫人面前,温和地说道:“师母!”      “你以后就具体负责教花花习武,课程安排你来定。”   “知道了!”      白柏带着甄金花来到角落的一棵桃树下,冲她说道:“每天先蹲一个时辰的马步,然后再教其它的。”      “一个时辰?”那不就是两个小时!甄金花有点晕,她多希望她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动不动就晕倒,这样是不是就不用习武了?第一次挖深坑跳进去说要习武,关键是埋了自己。好吃好喝的,她发什么神经,非要习武?难道穿回去想去特警队,做一个霹雳女警花?      想什么都是没用的,关键是怎么过关,抬头看了眼白柏,他白着一张好看的小白脸,鼻孔向天,面无表情。      甄金花自认倒霉,只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地摆好姿势,微微下蹲,脚酸痛的厉害,眼睛泛着水光,可怜兮兮地看向白柏。      白柏看了她一眼,说了句:“动作没到位。”      甄金花撇嘴,双眼眨呀眨地看着他,在考虑要不要媚眼如丝,电倒他,然后希望他放点水,她仔细思索这套方案的可行性,决定实在撑不下去,牺牲色相,□□……      白柏瞟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注意力集中,找好平衡点,我去练功去了,不过我会抽空看你练的怎么样了,如果看到你偷懒的话,时间加倍!”      甄金花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时间加倍,完全照搬师母那套没有人性的教育方法。      此时,白杨站在另一边的暗影里,心不在焉地打着木桩,看着这边的一举一动,看到甄金花做的那个鬼脸,他不知不觉地笑了,摇摇头,专心地练起武来。      一个时辰的武课结束后,甄金花双脚发软,她几乎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只是知道她闭上了眼睛,不管外界的一切,想晕倒时,等啊等啊等,结果没有晕倒,而是她熬过了一个时辰,至此,她总结出来一条经验,那就是人的潜能是很强大的!      和大家一起用完早饭后,又开始学文课,最先的那个时辰,是自己温习功课的时间,甄金花找了本《三字经》随意翻看,总体来说,繁体字也不是全都不认识,半猜半看,这种初级读物上的字,大概能认得一多半字。      雷恭过来上课的时候,甄金花随大家齐声说道:“先生好!”      “好!齐诵这些天讲过的《中庸》。”雷恭说道。      众学子摇头晃脑,开始念道:“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念完后,雷恭笑道:“很好,都坐下!”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慢吞吞地说道:“今天加了三个新学生,白杨和白槐,你们自小熟读经书,能跟上我讲的内容吧?”      白杨和白槐站起来,同声说道:“可以!”      “嗯,坐下,陛下向来重视皇子们的文化课,教你们的太傅常明也是当代大儒,想来,你们的学问必是不错的,明天,一人交一份关于时政的文章,畅谈自己的看法,我也了解了解你们的想法。”      “是!先生!”   雷恭示意白杨、白槐坐下后,转而问她道:“甄金花,你是不是不识一个字?”      “是”甄金花小心地回答道,心里暗想,如果说不识字,慢慢教,她还可以偷偷懒。   “本书院不收蒙童!”      “那我就不上了!”甄金花乐得轻松,她好不容易从高考的魔爪下逃到古代,终于不用参加应试教育的考试了,难道还想在古代再学咬文嚼字的文史知识?再说,在古代万一要找工作的话,人家也不会像现代一样要求,什么学历以上,然后,再看毕业证比较学校名气,那些系出名门的名牌大学生就是贵族,于是,所有的高中生都想在考场上多考几分,挤破了脑袋想上名牌大学的独木桥。      “你师母非要你上,你就上吧!”雷恭的话里话外,都有一种被逼的感觉,他对大家说道:“你们谁愿意在完成自己的课业后教她?”      “我!”白杨站了起来,挑衅地看了眼接着想要站起来的李华。   李华有些后悔,他本来想站起来的,可是又害怕大家笑,迟疑了一下,最终让白杨占先,如今,反倒不好和白杨争了。      雷恭并没有放过他的小动作,直接问他道:“李华,你也想试试?”   李华站起来,犹豫地说道:“先生,学生想试试,但怕教不好师妹!”      雷恭正要说几句鼓励的话,白杨抢着说道:“学生自认为能胜任!”   “那好吧,就由你来教吧!”雷恭有些无奈地说道,他是皇子,再怎么样,也不好得罪,只得应下。      甄金花眼前一黑,她的惨淡人生,谁来救救她吧,她不要在防狼十八招还没开始练时,就被这只羊拆吃入腹了……      雷恭讲完一段课文后就走了,剩下的时间大家自习,白杨往甄金花身边一站,她的汗毛根根竖立,进入一级备战状态。      白杨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嘿嘿!”低笑,装模做样地说:“我们出去,我单独教你念《三字经》,在课堂上教你诵读,会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      甄金花急忙说道:“不必了,我会念!”   白杨击掌,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他大声说道:“师妹说她会念《三字经》,大家都听听!”      甄金花怒了,真把老娘当文盲了,她站起来,拿着书,念了一大段。   白杨没有想到她会,又随意指了指书上的字,她也只有“匏”(páo)这一个字不认识,白杨就势问道:“那你会写字吗?”      “会!”   “那就把《三字经》抄写三遍。”      “好!”甄金花暗想,不就是留个作业,再狠能狠得过在现代的时候,那一堆家庭作业?事实上,她想的完全错了,首先,她就不会握毛笔,更不用说驾驭柔软的毛笔写出横平竖直、方正工整的字了,总之就是写一点,那枝毛笔也是不听话,笔画的大小、力度掌握不好,更不用说写好完整的字了。      白杨站在她身后直笑,示范了几次拿笔的姿势,见她仍没掌握,干脆手把手地来教她。甄金花在他的手叠在她的手上,连她的手带毛笔握在他的手中时,觉得浑身微颤,分不出是因为紧张害怕还是别的原因,她掩饰住心中的异样,尽量往紧张害怕上去想。      临帖写字,和蹲马步一样,都是初级阶段,入门时期,万事入门难,甄金花总算体会到那种心情了,她现在每天就是在习武学文的入门阶段,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初稿:2009.03.27)    作者有话要说:  又更迟了,打滚,呼唤潜水的美人鱼出水呼吸新鲜空气~~ ☆、防羊   这种苦难的日子,没过两天,刚好是七月初七,七夕夜、乞巧节,雷恭放了大家一天的假,让他们下山采买些要用的东西。      甄金花这几天累得双腿发软,周身酸痛,本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并不想下山,白杨在下学的时候,故意在众人面前喊她:“师妹且慢走,今晚和明天的功课我还未留!”      甄金花无奈,走回座位上,她这两天练字抄书,抄得手僵硬,拿筷子吃饭都发抖,腿则是蹲马步蹲得走路都是一摇三晃的,她坐下思索,要不要用美人计先攻了其中一个,要不然,在这两个人的夹击下,她是绝没机会成为文武全才,倒是有机会成为绝世冤魂!      白杨等人都走光后,才走到她的身边。   甄金花身体紧绷,双眼戒备地看着他走近。      白杨停在她的身旁,笑着问道:“师妹为何这样防备着我?”   “没有啊,杨师兄多想了!”甄金花皮笑肉不笑地说完,暗暗觉得滑稽,还羊师兄,典型的披着羊皮的狼!      “没有就好!”白杨露齿一笑。   甄金花看在眼里,那就是白面獠牙,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脖子。      “小花花,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其实今天我不想布置功课,明天是乞巧节,女孩家的节日,放你一天假!”      “不要叫我小花花!”   “花儿?”      “白杨你卑鄙!”甄金花炸毛了,极想说出那天皇帝的戏言,却又不敢说,只是怒视着白杨。      “哦?”白杨挑眉,扔下句:“七夕夜,电母郡有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我好心告诉你,以为你有兴趣去看的,看来你是没兴趣!对了,我们卯时下山,你要带什么东西,我给你买回来。”      甄金花抿唇,一句话也不说。等他走后,才慢吞吞地往回走。      傍晚时分,白柏教她习练长拳。   甄金花盯着他看,若有所思,白柏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频频纠正她的错误动作。      一个教的辛苦,一个学得恍惚,白柏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倒也没有苛责,也没有前两日那般对她严厉,教完后,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温和地说道:“明天放假,好好休息!”      “你明天下山吗?”   “嗯,下去走走,很久没有下山去玩了。”      “带我一起去吧。”   “好,卯时和大家一起去吧,人多热闹些!”      “好……吧……”甄金花有些不乐意,可要是真和他一个人逛街,似乎也不太好。   “你若是不想和我们一起逛,可以去找雷仁,他是你弟弟!”      “我知道了!”甄金花笑笑,这古代的男女之防和避嫌,有时候还真是讨厌的很。   “他住东厢第一间房。”      “好,吃过晚饭我就去找他。”   “师妹,我先走了。”      甄金花看了下武院空旷的院子,几个常习武的师兄弟早走了,只剩下她和白柏了,她催他道:“你快走吧,等会大家都吃完晚饭了。”   白柏点点头,转身离去。      她站了会儿,忽然间觉得白柏很可爱,也许,一个人在意她的名节,成全她的名节,这也是尊重她的一种表现吧,这种认知,让她的脸上挂满了愉悦的笑容。      和雷恭、雷夫人用过晚膳后,她兴冲冲地去了容院,在院门口,看到白杨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看到她,高兴地说道:“想起来找我了?”      甄金花摇头:“我来找我弟弟!”说完,有些自豪,雷仁一直和书院里的学子们一样,住集体宿舍,因为上课会见到,也很少去甘院,她都忘了,她不仅多了父母,还多了一个弟弟。      白杨面不改色,笑说道:“我还以为你改变主意来找我呢!”   甄金花不理他,往东厢那边走。      “看样子在下自作多情了!”白杨在她身后说道。   甄金花停住,回头,看着她,嫣然一笑道:“你有情吗?”      白杨的心头一怔,门口晕黄的灯光,照在她平凡的脸上,那抹生动的笑容,竟是那般亮眼,好像能赶走他心中所有的孤寂和不快,那一刻,他相信他是可以有情的,对她也是真的动了心思。      甄金花敲开雷仁的门,雷仁看到她,有些意外,随即招呼她道:“花姐,你怎么来了?”      “明天我也想去电母郡玩玩!”   “那就一起去吧,人多好玩些!”      甄金花本来自私地想和雷仁两个人单独去逛逛的,听他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开口,再说,对一个男人来说,陪女人逛街大概是最烦的一件事吧,她记得她爸爸就死都不愿意陪她妈妈逛街,她也不愿意,所以,她有什么立场去要求雷仁陪她?他们虽是名义上的姐弟,毕竟不是一母同胞,也非一起长大,更没有过多的接触,更是不好意思开口了。      ************************      卯时,甄金花走到书院门口,书院的学子们一多半都在,白杨看着她灿烂地一笑,露出满嘴白牙;白柏看到她有些意外,再看了眼雷仁,不解地笑笑;李华站在白柏旁边,别扭地看了她一眼,再将目光移开;雷仁冲她点点头,招呼她道:“花姐,你来了。”      甄金花笑笑说道:“是呀,娘说让我跟你们去看看也好。”      走的时候,白杨嘻笑着走到甄金花身边,冲她说道:“我们走最后面吧。”       甄金花一听,飞快地往前走,追上李华和雷仁,跟在他们身边走下山,下山的路很长,到了山脚,一行人到赵大爷家牵马。      甄金花坐上了赵大爷赶的马车,一行人往电母郡行去。她用手掀开车帘,那些平日里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们,骑在马上气宇轩昂,颇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气度。      到电母郡时,已近中午,进城后,大家下马,牵马缓行,找了家最大的客栈吃饭。   她坐在雷仁的身边,白杨立刻挤到了她的另一边坐下,甄金花立马坐立不安,食不知味。      坐她对面的白柏看到她不自在的样子,冲她说道:“师妹,你最喜欢吃清蒸鲈鱼,你坐在那里离的远,不如和我换个位置吧。”      “好!”甄金花如释重负,站起来往白柏的位置上走。   白杨轻笑道:“白柏是越来越笨了,把菜挪过来不就行了,还要换什么位置,麻烦!”      “六皇兄教训的是,我一时没想到!”白柏一本正经地请罪道。   甄金花听了,心内五味杂陈,难道白柏也是皇子?她心事重重地吃完了饭,无奈地跟在大家身后出了门。      大家随意在大街上逛着,古代的商业街,并不如现代的大,偌大的电母郡,就一条长街买卖东西,好在两边店铺林立,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看到一家铁器店的时候,甄金花率先走了进去,里面并不卖兵器,她有些失望,捡了把削水果的刀拿在手中,掂了掂,放在手上刮了刮,并不锋利,放下,再看了几眼,确定没有防身用的小匕首,才转身离开。      白杨冲她笑道:“师妹,你不觉得胭脂店更适合你逛?”   众人大笑,想起她刚来书院的样子,对她的奇怪行径,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甄金花只是觉得厌烦,好好的来了两只王子,不能碰不说,还得防着其中一只兽性大发,她郁闷地低头走路,数着地上的青石板。      可是不管她怎么驼鸟,总觉得白杨的目光如影随行,她把雷仁拉到一边,问他道:“仁弟,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今天不回去了,要看花魁大赛,花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和你们分开走!”      “这个……,没人陪同,不大好吧,你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迷路?不会,就这一条街,能丢到哪里去,再说,我要买女孩家要用的东西,跟你们一起逛,不方便,你只要说晚上住哪就行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也行,晚上的花魁大赛你也不适合去看。”雷仁说完,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元宝,把钱袋给了她。   “这里一共有多少银子?”甄金花笑眯眯地接过来,第一次感觉,有弟弟真好。      “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有些金元宝,有些银元宝,还有些铜钱,大概折合起来有一百两银子,应该足够你花了。”      “够了,够了,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甄金花一个人在大街上走了走,天太热,再加上她没什么可买的,就找了家茶楼坐下喝茶,等天黑。      她一个人吃着茶点闷头喝茶,正觉得无聊的时候,说书先生开始说书,说的是《三国演义》中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      说书先生语速适中,感情充沛,极会渲染,说到紧张处,她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完全沉浸在故事中。      听完了故事,日已西斜,甄金花换了家饭馆吃饭,吃好饭后,便向人打听花魁大赛的比赛地点,打听清楚后,就赶过去凑热闹。      (初稿:2009.03.28)    ☆、花魁夜   电母郡城边的电母河上,一眼看去,一艘很华美的大船停在水中央,大船共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个露天的平台,上面张灯结彩,人影浮动,岸边站满了人,花魁大赛就要开始了。      甄金花用了五两银子买票上船,准备近距离观看花魁PK,看门的老嬷嬷虽然奇怪她一个女子逛妓院,看到双倍的银子,眉开眼笑,放她上了船,并在第三排找了个座位给她。      一阵轻柔的音乐响起,十来个身着绿纱衣的女子款款上台,水袖舞动,彩绸翻飞,刹那间如繁花盛开,令人眼花缭乱。      舞毕,一个年近五十、打扮的花枝招展、头上戴满珠花步摇细钿的老鸨站在台上,大声说道:“今天是我们电母郡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今年由我们怡红院主办,多谢众位老爷少爷们前来捧场!”掌声响起,老鸨继续说道:“今天参赛的是怡红院的诺缘、天香楼的鲁花花、寻春院九泉,照老规矩,比赛结束后,可以竞标这三位姑娘的初 夜!”      台下一下子沸腾起来,甄金花撇嘴,男人果然都是急色鬼,大概光注意后面那句话了。      “第一个上台的是寻春院的九泉,大家鼓掌!”   九泉一袭白衣抱着琵琶上场,绝色的脸上,一片冰冷,面无表情地坐下后,拨弦弹曲。      甄金花不懂音律,却很喜欢那流畅空灵的声音,一曲终了,她觉得心都静了许多,忘了俗世中的烦恼。      第二个出场的是怡红院的诺缘,她戴着薄薄的蒙面轻纱,一袭粉红色衣衫慢慢走到台中央,隐约能看到她姣好的面容,在台中站定后,箫声响起,她随着音乐轻舞,她的身材修长,腰肢柔软,舞到最后,仿佛只看到台上有一个粉红色精灵在转着圈,让甄金花暗暗称奇。      天香楼鲁花花的出场,相较于其他两个就逊色了许多,姿容仅是中上,清秀而已,身材瘦弱,眉宇间有一股清愁,她盈盈福身,娇怯地说道:“小女子为大家唱首《新水调歌头》,希望大家喜欢。”说完站定,开唱道:“泪洒长天,不问月是圆缺,梦里婵娟,醒又难全,人已无眠,不赴高处寒烟,今宵惜别,怎奈他日想见,爱也眷恋,恨又缠绵,人已疲倦,历历痴情成怨……”      甄金花一听这歌词,激动,同伴呀,终于穿来了个同伴,甄金花看了眼四周的老少爷们,不是太老,就是太丑,要不然太胖,她怎么忍心让同伴被这些猥亵之人OOXX,她摸了摸钱袋,暗自打算,首先要买下鲁花花的初 夜再说。      表演结束后,电母郡性喜拈花惹草的有权有势有钱人家的老爷少爷们开始兴奋起来,三个姑娘站在台上,台下有人在喊着:“诺缘姑娘摘掉面纱,摘掉面纱……”      诺缘福身,声音娇媚地说道:“承蒙哪位郎君不弃,若买下缘儿的初 夜,自然将真面目首先示于他。”   加重了这个筹码,倒也没人有异议。      老鸨说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说完,她将九泉拉出来说道:“最先拍卖的是九泉姑娘,十两起价,一两银子一加,价高者得。”大家纷纷举牌出价,最终以二十五两被一个中年发肥的矮胖男人拍得。      然后是诺缘,以三十两银子被一个六七十岁,走路都晃悠的老男人拍得。      甄金花双手握拳,太糟蹋人了!她坐在贵宾区,有一个单独的桌子和位子,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边时,发现一个猥亵男离她很近,正伸出狼爪想趁乱揩油,她一手拍掉那只狼爪,凶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个男人痞笑着说道:“都来这种地方了,装什么贞洁烈妇,和台上的是一路货色,好歹那些花魁们要什么有什么,不像你,长得不仅难看,那里更是一点肉也没有,我家丫头都长得比你周正。”      “你爷爷的龟孙子,再说一遍!老娘可不是吃素的!”甄金花怒道。   “就说了,怎么了?想动手?本少爷不打女人,只喜欢骑女人!”      甄金花怒了,趁他不备,一脚踩在他的脚上,他捧脚大叫道:“怎么会有这么凶的女人?”   “我跟你说,我自幼习武,不信你试试!”甄金花将拳头捏得紧紧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那人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甄金花暗自得意,欺善怕恶果然是人的天性。      她将这个不愉快的小插曲很快就忘了,看向台上,鲁花花笔直站立着,弱小的脸上,眼睛显得犹大,忽闪忽闪地似含着脉脉深情,露出娇怯的笑容平静地看着人群。      台下的有几个人在一两一两地加价,鲁花花眼神平静地看着加价的大爷们,嘴角含笑。   老鸨说道:“十八两,王老爷出价十八两,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      台下一片寂静,甄金花和鲁花花同时看向那个出价的人,是个清瘦的中年男子,比前两位竞得初 夜权的人来说,要好很多了。      鲁花花脸上笑开了些,犹如水中娇弱的白莲盛开,自有一种风情。   甄金花举牌说道:“二十两!”      她清脆的声音一说完,台上台下的人都看向她,她吼道:“看什么看?许男人断袖,还不许女人百合?老娘我就是爱女人不爱男人,难道我不能嫖妓?”      大家都惊呆了,老鸨最先回过神来,满脸堆笑道:“价高者得,当然可以!”   甄金花看向鲁花花,发现她脸上居然有了失望之色,不禁郁闷,她都是在救她,怎么她就是这副表情?      “有没有价更高者?”   台下一片寂静,老鸨高声说道:“那今晚,鲁花花就是这位姑娘的了。”   众人哗然,女人公然嫖女人,不少人议论纷纷,鄙夷地看着她。      老鸨宣布道:“今年的花魁是怡红院的诺缘姑娘!”   大家鼓掌,甄金花在那些异样的眼光中,昂首挺胸,大踏步上了台,和另两位出了钱的大爷们一起登台,领了今晚的花魁娘子下台快活去了。      鲁花花想抽出甄金花紧紧握着的她的手,却抽不出来,也不敢太用力,毕竟是她花了大笔银子买了她的。   两个人走进早就准备好的新房里,主持拜天地的老嬷嬷愣了一下,脸色微变,很快恢复如常,让她们俩拜过天地后,给了甄金花一根称杆,挑开了鲁花花的盖头。      轮到喝合巹酒时,甄金花脸胀得通红,忍不住笑了。   她没喝过烈酒,硬着头皮喝了一口,然后和鲁花花换了杯酒,手挽着手,再喝了口,辛辣微苦的酒在嘴里翻滚,甄金花正想咽下去的时候,主持婚礼的老嬷嬷说道:“老身先下去了,祝两位姑娘恩爱绵长!”      甄金花喝到喉咙边的酒呛了些许进了气管,她一阵猛咳,直咳得双脸通红。   鲁花花站在她身后,帮她拍着背,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甄金花顺过气来,顺口说道:“楚留香好帅呀!”   鲁花花一脸不解地看着她道:“姑娘到底是爱男人还是爱女人?”      “我不是腐女!”   “什么?”   “我也不是耽美狼!”   “姑娘说的是什么?”      “靠,你都听不懂?”   “我不知道姑娘说的是什么!”   “你不是穿来的?”   “……”鲁花花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天啦,我的银子,打水漂了!”甄金花悔得肠子都青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她摇着那姑娘瘦弱的肩膀道:“那你为什么会唱《新水调歌头》?”      “那是于良子新填的近体词,你不知道?”鲁花花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就差说那句“地球人都知道”的经典台词了。      甄金花肉疼地看着她,脸有些红,呼吸有些急促,她想她一定是气的,那个于良子,公然剽窃别人的诗词,她猜一定是那个无良作者以权谋私,在文中安插了一个光辉的形象客窜。      鲁花花见她并不是真的百合,反倒是个正经女人时,双眉展开,心情大好,提醒她道:“我们喝的酒里,放了一点点□□的成份!”      “你不早说!”   “我以为你真的是喜欢奴家。”鲁花花双眼含笑,娇弱之气全无,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哼!难怪刚刚一脸不情愿?莫非姑娘和我一样好男色?”   “在风月场中打滚,难不成我还应该好女色,毕竟姑娘这样的嫖客,电母郡大概就独独你一个而已。”鲁花花笑道。      甄金花恼了,看着那个会反调戏的人,讥笑她道:“谁刚刚在台上一副娇弱病态、楚楚动人的样子?”   “姑娘,我那是装的,谁让我发育不全,我见犹怜,只有装文弱扮斯文,吸引有大英雄气概、喜怜香惜玉的人了。”      “你还真会利用自身的优点。”甄金花感慨道。   “不这样又如何,身价高一点,接的客少一点,进了妓院的门,能怎么样呢?不过就是图着青春好时光,都赚点体己银子,以后老了,也好生存下去,姑娘,看你出手不俗,衣着讲穿,钗环名贵,又怎么能理解我们的难处,是人总要生活下去的,不是吗?”      “其实我也是寄人篱下,好在义父义母对我,不比亲生的差,倒是比你好命许多。”   “姑娘不必感伤,命好也好,命歹也罢,过一天是一天,日子照样过!”      “你的身价银子是多少?”   “五百两左右。”      “对不起,我没有那么多银子,不过你放心,等我找个小款嫁了,当家作主了,第一件事就是来赎你出了这火坑!”甄金花豪言壮语道。      “多谢姑娘盛情,姑娘快回吧,妓馆鱼龙混杂,于姑娘名声有损,再加之,待久了,恐有变化,这些个老鸨,都是有靠山,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你快走吧!”      “好,我下次来电母郡,再上天香楼找你!”   “好!”鲁花花眼睛有些湿,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这样关心着她,她多少有些感动。      甄金花出来的时候,老鸨并没有为难她,满脸堆笑地说:“姑娘慢走,有时间常来怡红院玩,郡守家的梁公子若是愿意来,姑娘可以和他一起来。”      甄金花一愣,没容她多想,就被安排上了小船,往岸边摇去,她被凉风一吹,身上的燥热之气才散了些,那酒大概是助情所用,并不像□□那般药性凶猛,应该于身体无碍。      (初稿:2009.03.28)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撒花。。。。。。 ☆、被调戏   小船靠岸,甄金花上了码头,看到一个身着蓝色的衣袍的男子被打晕了扔在了码头,很像那个调戏过她的猥亵男穿的衣服,她弯腰,将那个人的脸翻过来,举着刚刚摇船的艄工给她的灯笼一照,就是那个男的,她一惊,伸手探了探鼻息,还活着,才放下心来,再想起老鸨的话语,郡守家的梁公子,那不就是梁山伯?梁山伯也在花魁大赛的花船上?那雷仁他们在不在?好在,梁山伯并不是和他们这一群人一起来电母郡的,他家在这里,四处游玩,应该不会和雷仁他们碰上吧,她心存侥幸地想道。如果真的在一起,这就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她心事重重地提着灯笼往客栈走。      边走边想,如果他们都在花船上,那她说的做的,嫖女人的全过程,他们不是都知道了?这样想着,脸上更烫了,火烧火燎的,身上也有些燥热,好在已是深夜,没人看到她的窘态。      走进客栈的时候,小二殷勤地招呼她道:“小姐是和天字房的白公子、雷公子他们是一起的吗?”   甄金花点点头,小二将她带进一间干净的上房,并主动说道:“客官稍候,马上就打水过来让您梳洗!”      她满意地点点头,待小二走后,伸手摸了摸仍在发烫的脸,心里莫名其妙地觉得烦燥,仿佛有劲没处使,又觉得有气没处撒,她走出房门,看到三层楼高、带小后院的客栈除了走廊上挂着明明灭灭的几盏灯,差不多所有的房间的灯都是熄的,只有一两个房间亮着灯,看样子,夜已经深了,正胡乱想着,仅剩的亮着灯的那两间房,灯同时灭了。      甄金花觉得烦闷,抬头看向星空,一轮上弦月,细细弯弯的,满天的繁星亮闪闪的,星月争辉,显得很热闹,她仰头深呼吸,仍是觉得有点难受。      店小二打了几桶水进来后,正要出去,甄金花叫住他道:“等一下,我看看水温合不合适!”   “都是才打的井水。”      甄金花走到屏风后试了试水温,问道:“冷井水?”   “井水冬暖夏凉,所以是冷的不奇怪!”      “没有热水了?”   店小二恭敬地说道:“小姐,白公子吩咐过了,给你准备冷水,越冷越好!”说完,他顺手关上了门。      甄金花本来想问问是哪个白公子的,听到关门声,她也就没好意思问,除尽衣服,慢慢沉入水中,燥热的身体,触到冰凉的井水,竟是意外地舒服。      洗过出来,刚穿上中衣,她用帕子擦着湿湿的长发时,传来一阵敲门声,她想都没想,急忙去开门。   白杨站在门口,看到她的穿着,露出惊诧之意,然后露齿笑开。      甄金花惊了一下,反应过来,赶紧关门。   白杨伸出一只脚,卡在门口,笑眯眯地看着她。      甄金花怒道:“放脚,信不信我叫非礼?”   “信,你那样子,不用我动手就已经衣裳不整了。”      甄金花低头,带子系错了,上面那根系到了下面那根,歪歪扭扭,现在的情况是酥胸半露,她急忙拉衣服遮住,再怎么说旺仔小馒头也不能随意让人看、让人眼淫意淫呀!      “怎么不叫了?我很希望你叫!”白杨认真地说道,满意地看着呆立着的她,用力推开门,然后关上,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反客为主找了个座位坐下后,冲她指指他坐的桌子对面的的椅子道:“坐!”      甄金花要抓狂了,怒瞪了他一眼,将门打开。   “要叫人了?我没拦着你叫人,没必要非要把门打开。”白杨痞笑着说道。      “然后好趁你的心,如你的意?你不觉得你太幼稚了,那句戏言,你还真当真了?”   “我没当真?倒是你一直当真了吧,觉得自己份量重了?”      甄金花气得火冒三丈,咬牙怒瞪着他。   “不过,娶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虽然你长的不怎么样……”      甄金花看着他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心里郁闷的要命,他的脸上,就写了俩字:“欠扁!”   “不服气?”   甄金花默然。      “不爱男人爱女人?没关系,我家的女人很多,比今天那个花魁更漂亮,更柔弱的也有不少,你可以随意调戏!”   甄金花无语了,果然,人至贱,没脸没皮!      白杨站起来欺近她,她往后退,考虑动武的可能性,马上否决,她观察过了,他的拳耍得虎虎生威,和她的三脚猫功夫,不是一个档次的。   当她的后背抵着墙,退无可退时,心中暗呼糟糕,闭眼伸爪子朝他的脸上抓去。      白杨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胡乱舞着的双手,握在一只手里,固定在她的头顶上,脸慢慢凑近,眼对眼、鼻对鼻、嘴对嘴,眼看就要亲上了,可是他停住不动,他呼出来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柔声说道:“让我亲亲看,说不定你就能弄清楚,其实你喜欢的是男人!”说完,就往上凑。      “不要过来!”甄金花无力地说道,她的脸和身体,控制不住地发烫了,虽然人是清醒的,理智很讨厌他的接近,身体却叫嚣着渴望着他的靠近,心里觉得万般屈辱,眼睛慢慢湿了,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六皇兄!这大半夜的,你上个茅房怎么回来就走错了房间?”白柏倚在门边,戏谑地说道。   白杨放开甄金花的手,从容地转身,看着白柏说道:“可不是,大概是夜太黑了,没看清楚。”      甄金花腹诽道:“睁眼说瞎话,你就编吧!”一获得自由,如箭一般地冲到白柏面前,就是这么一刹那间,竟然觉得他很安全,她扑进了他的怀里,竟然觉得他的怀抱很温暖,让她忍不住流泪。      白柏的手举起来,不知道往哪放才好,白杨见此情景,脸黑黑的。   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在空气中交锋多次,白柏脸上是一脸无辜,白杨凌厉的气势慢慢收敛起来。      甄金花收住泪,看着白柏胸前湿湿的一块,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   白柏摇头说道:“师妹一个人当心些!”   甄金花点头,从今以后,她的生活就是防火防盗防白羊。      白杨和白柏走后,甄金花细细地关好门,并拴上拴子,再搬来桌子椅子顶住门,才放心地躺回床上,钻入被窝,想起刚刚的事,心越发地静不下来,好像有万条虫子往里钻,她居然很想找个人光明正大地依靠。      一夜无眠,眼肿如泡,出现在大厅用早饭的时候,雷仁冲她说道:“花姐,昨晚没睡好?”   甄金花点点头。      雷仁压低声音说道:“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以后不要去了,昨天真得谢谢梁山伯,要不是他出面,事情就大了,爹和娘知道了就惨了!”      甄金花抬头,梁山伯平静地和祝英台坐在一起用早饭,她纳闷了,明明来的路上并没有他们两个,他们不是一起来的呀,难道是临时碰上的?      “梁山伯和祝英台亲厚,昨天他们两个走的早,回郡守府去了,昨晚在花船,我们碰上了,对了,梁山伯上完这个月就要休学了。”雷仁解释道。      甄金花用鱼泡眼看着他们两个,暗自猜测这两只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一公一母的良配?从外貌上看,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只好在心里YY他们到底谁鸳谁鸯……      白杨和白柏站在楼梯口,白杨朗声说道:“大家好早啊!”   甄金花看到他的笑脸就觉得刺目,心里不自在,闷头吃着早点。   白杨笑容灿烂地走到雷仁和甄金花这桌,冲她说道:“小师妹早!”      甄金花抬头,怒视了他一眼,看到他身边的白柏,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继而愤怒,蛇鼠一窝,都是姓白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不管她乐不乐意,都得和他们同桌而食,甄金花扔下碗筷,早早地上了等在外面的马车,刚爬上去,掀开车帘,她就怒了,一车大大小小四四方方的盒子,堆了小半车,难道回去这马车就由客运马车变了货运马车,她火大地下车,冲正在里面吃饭的人喊道:“你们谁买了这么多东西?有本事买就要有本事拿呀,凭什么放我坐的马车上!”      学子们愕然,当时还在用餐的其他的客人惊讶地看着她,其中还有一桌是配刀剑的江湖中人。   雷仁上前解释道:“花姐,以前都是这样的,现在我上车,帮你整理一下,用不了多少空间的。”      甄金花怒道:“一群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一个个玉树临风的清高样子,光顾骑马勾搭大姑娘小媳妇了,为什么就不能分出一只手来提行李?”      众人听了默然,李华默不作声,低头上马车拿了自己的东西出来,用块蓝布包好,系在背后,于是大家一个一个地将自己的东西捡了出来,只有白杨没有动。      雷仁笑道:“好了,我们早点赶回去吧。”   甄金花撇撇嘴,心里想着,将白杨新买的东西大卸十块八块的,让他回去重新组装去。      上了车,看到车上只有几个小小的盒子时,甄金花愣了,随口骂道:“不就几样破玩意儿,又不沉,又不占地方,还不自己拿,真是蛀虫,诅咒他今晚长蛀牙,疼死他!”      说归说,再怎么不满,她到底不敢把东西扔出去,坐下后,看着那些小盒子,并没有特别固定住,也没有漂亮的包装纸,她随手打开一个盒子,竟然是一只明晃晃亮闪闪的白玉蝴蝶步摇,下面串着两串细小的白珍珠,很好看,她不由自主地拿在手中把玩。      看够了,才放回去,盖好盒盖,再看其他的盒子,有些胭脂水粉,还有些首饰,其他的倒是没见他买,甄金花总结了句,就是那只白羊变态,喜欢女孩家的精巧玩意儿。      (初稿:200903.30)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果然没有更新,先自我检讨,顺便抽打霸王,评一天比一天少,不知道是不是大家觉得不好看,还是霸王我了? ☆、夹心馅   回到书院后,甄金花收到了一堆礼物,有吃的,有玩的,不贵重,却非常精致,李华送的是一对白发苍苍的不倒翁木偶小人、雷仁送了支玛瑙串成的珠花……      收到礼物的时候,甄金花有些失落,除了雷仁送的,其他人送的,在她的眼里,都不值什么钱,果然是礼轻情义轻……      白杨那家伙借功课之便,单独留下她在课室,神神秘秘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甄金花看得是双眼冒红心,迫不及待地打开小纸盒子,结果里面是用上好唐三彩瓷盒装的胭脂,她当时的脸就拉长了。      白杨了然地一笑。   她冲口问道:“明明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一支白玉蝴蝶簪,怎么变成了胭脂?”      “小师妹,偷看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行为,再说胭脂多好,可以增颜添色!”   甄金花愕然,撇撇嘴说道:“青春本色就是美,这东西我用不着!”说完,把胭脂扔回了白杨手中。      白杨并没有生气,贼贼地说道:“这可是花了五百文买的上好胭脂,小师妹若是不要,就扔了吧。”   “慢着!”甄金花讪笑着说道:“既然已经买了,那就给我吧,我送给红叶用。”      白杨笑着收回作势要扔的胭脂,递给她道:“我可是送过你礼物了,如果你还想要别的,可是有条件的。”   甄金花“哦”了一声。      白杨满意地笑笑,从怀中掏出那只白玉蝴蝶簪,在她眼前晃晃说道:“是不是想要这个?”   甄金花眼前一亮,她果然是爱财爱色,如今,这书院中的草色不喜欢她,有毒的这棵她不喜欢,那她就爱财色好了。      “喜欢?”白杨见她双眼放光,就是不说话的样子,颇觉有趣,逗她道。   甄金花点头,犹如一只小狗摇尾讨好的样子,就差伸舌头了。      白杨贼笑着说道:“那就拿银子来买!”   “谁稀罕,还是银子实在些。”      白杨被她的回答弄得哭笑不得。   甄金花收拾笔墨纸砚,准备走。   “要不,你让我亲一口,我就白送给你好不好。”      甄金花捂嘴,无语中,心里在拉锯战,白杨那家伙唇红齿白,长得不错,要不要让他亲呢?按理说,碰到这等好姿色的男人,她是往上扑的那个人才是,非礼极品男人,说起来还是她赚了,她犹豫了一会儿,眼巴巴地看着那支白玉蝴蝶簪。      “亲一下,就是你的了!”   甄金花眼睛一闭,嘴巴一嘟,咬牙说道:“那好吧,你快点。”      白杨上前,飞快地轻啄了一下她的嘴,然后轻笑出声,热热的鼻息喷在甄金花的脸上。   “好了?”甄金花忽略他过于靠近的俊脸,欢喜地问道。      谁知白杨杀了个回马枪,将她的唇含住,吸吮啃咬,极尽挑逗。   甄金花气血上涌,面红耳赤,连带呼吸也急促起来。      白杨放开她的时候,有些懊恼,本想轻啄一口就好,谁知,忍不住再次吻了她,下次再偷香,大概就没这么容易了,但看着她红通通的脸,满意地笑了笑,将簪子放在她的手里。      微凉的玉簪碰到她手上灼热的皮肤时,甄金花瞬间清醒过来。   白杨张扬地笑着,转身离去,两个人同时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白柏和李华。   李华脸胀得通红,双手握拳,用愤怒的目光看着白杨,白柏面上淡淡的,看着甄金花。      甄金花低头,羞愧地看着手中的白玉簪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真实反映了她目前的情况,如若这两个传统的古人前去找雷恭和雷夫人告一状,她不是一定得嫁白杨了?嫁了白杨,不就等于入了狼巢虎穴?      白杨笑着说道:“两位好兴致!”   李华不好意思地说:“我落了点东西,和白柏一起来取。”   “嗯,那你去取吧,我先走了!”      白杨一走,李华才反应过来,偷香的是他,见不得人的也是他,凭什么自己一副胆怯的样子?再看向甄金花,她收拾了东西,脚底抹油,正想逃开。      白柏站在门口正中央,不闪不避。   甄金花没法,抬起通红的脸,冲他说道:“白柏师兄,请让一下。”   白柏面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闪身入内,让她离开。      傍晚,习武时,白柏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要求地比平时更严厉十分,训练的课业,明显加重了许多。   收工时,他从袖子掏出一把匕首,递给甄金花道:“这个,送给师妹防身,师妹要当心些才是。”      甄金花想起白天的那一幕,羞红了脸,低声说了句:“谢谢!”   “嗯!”白柏应了声,面无表情地离开。      甄金花有点郁闷,平时,白柏的脸上都挂着温和的笑容,今天有些反常,真是费解!她忽然间眉开眼笑,臭美道:“说不定他不高兴是因为我和白杨走的太近,我可不可以认为他其实是喜欢我的?”这样想着,心情大好,皇帝那时说送两个皇子过来,白柏早就在书院了,那么,他不一定是皇子,嗯,找个时间问问其他人,如果他不是皇子,就决定□□他了!      她这样一想,心情愉悦,回了甘院,在饭桌上,扭扭捏捏地问雷夫人道:“白柏他是不是皇子?”   “不是!他是静安王府家的世子,花花,怎么啦?”      “没什么?”甄金花咧嘴无声地笑笑,世子,找时间捏捏是不是软的,这样想着,眼睛笑成了一弯新月。   雷恭和雷夫人吃好后离席时,她仍是右手握筷,保持笑脸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习武时,她起得分外早,看到白柏过来了,她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用腻死人的声音叫道:“柏师兄,你来了!”      白柏听到她发嗲的声音,明显有些不适应,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跟在他身后的李华、白杨和白槐这三人都有点异样。      甄金花看到黑脸的白杨心情大好,忽略了李华的黯然以及白槐的惊讶。   蹲马步的时候,眼睛含情,一眨不眨地望着白柏。   白柏被盯的发毛,恶狠狠地回望了甄金花一眼。      甄金花可不管他的眼神是否凌厉,心里暗想道:“小样,早晚你得从了老娘。”   一个时辰的武课,各有各的心思。      上文课时,甄金花就开始后悔激怒白杨了,白杨将《三字经》、《千字文》、《幼学琼林》之类的启蒙读物直接跳过,让她开始学习《女诫》、《烈女传》这类千百年来,象征女子高尚品德的读物给她学,并要求各抄五遍,明天交给他。      当晚,抄至半夜还没抄完,甄金花直接将这两本书升级为中国妇女血泪史……   她抄至半夜,仍未抄完,支持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上文课的时候,白杨凶神恶煞地当着众学子的面训斥她道:“课业都不完成,当我真不敢罚你?”   甄金花说道:“你布置得太多了!”      “多就不完成了?要不然找先生和师母评评理去?当初先生是说过了的,全权负责你的文课,你还敢不服气?”      甄金花气得泪水直转,她从来就没有这么努力过,这只变态羊,真是太过份了……   “还不快过去接着抄完?”      “是!”甄金花闷声回答道,不声不响地走到自己的书桌旁,磨墨,准备抄写。   李华主动走过来说:“师妹,我帮你磨墨吧!”      白杨阻止道:“李华,你是不是太闲了,自己的功课不去温习,帮师妹?再说师妹磨墨书写的手法生疏,正好让她练练!”      李华怏怏地放下,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大家同情地看了甄金花一眼,谁也不敢惹盛怒中的白杨皇子。      甄金花磨好墨后,提笔抄写,白杨站在她身后,指正她道:“这都几天了,还不会握笔!”说完,俯身,伸手握住她握笔的手,手把手教她写字,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怎么样,今天早上,没有精力含情脉脉地盯着白柏了吧!”      甄金花一下子明白过来了,果然是宁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不是自己的就要争,不爱也要占着,看不得她对别人好!她满脸堆笑,讨好地说道:“哪有,你一定看错了!”      “没有就好,大概是我看错了!”白杨奸笑着说道,典型的见好就收!   “一定是你看错了!”甄金花强调道,多悬呀,说不定白柏没勾搭上,就被这只变态羊整得骨头都不剩了。      白杨点头,大声说道:“就照这样练。”   “知道了!”甄金花抬头,目光如水,直视白杨道。      收回目光时,才发现整个学堂内的人,几乎都是眯眼伸长了脖子看着他们俩,镇定的唯有白柏和白槐。   “杨师兄,训了半天话,你口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茶来。”甄金花狗腿地说道。      “好!”白杨撩袍,一屁股坐在她的座位上。   甄金花出门,在隔壁的茶水间拎了壶温吞水,抓了把茶叶沫,泡好茶后,恭敬地端到他的面前说道:“杨师兄请喝茶!”      白杨拿起来,轻抿了一口,慢慢咽下,叹了口气说道:“师妹,这泡茶功夫你也要找人教教才好!”   甄金花低眉顺眼地说:“杨师兄教训的是!”      “没什么,应该的,罚你将这杯茶喝完,找找原因,希望下次泡得好喝点!”   甄金花苦笑道:“谢谢杨师兄!”      白杨站起来,起身,看着她。   甄金花硬着头皮,端起桌上的茶,当喝中药一样,屏息一饮而尽,自食其果。      白柏变了脸色,李华手中的竹筒毛笔“嘎”地一声断成两截,余下的人在看戏,脸上有暧昧的笑容,这些,甄金花都没有感觉,她只是心里有点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来自于用了别人喝过茶的茶杯而已,现代人都有这个习惯,那就是不和人共杯共饮,当然,情侣除外!问题是,她和白杨,不是情人,而是敌对级别的!      白杨很满意这种效果,温柔地对她说道:“算了,你白天不用抄了,没有抄完的,就当是今晚的课业!”   甄金花大喜,不过到了晚上,习武课时,她就快哭出来了。      白柏嫌她动作不到位,不仅喝斥纠正,过了吃晚饭的时候,还不放过她,直到夜深了,才放她回去并说道:“明早,动作再不齐整,没有力道,明晚就别睡了,一定要练好了才能睡!”   甄金花莫名其妙,无端受累还受气!      (初稿:2009.04.01)    ☆、鬼节 作者有话要说:  胆小的不要看红色字体部分,跳过不影响剧情,嗯,一个自编的鬼故事,恐不恐怖我不知道,反正昨晚我写的时候,吓得汗毛直竖,没敢再码字,所以今天才更~   正当甄金花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极为难熬的时候,迎来了七月十五日,中国传统意义上的中元节,俗称鬼节。      鬼节在古代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一般会在十三、十四、十五连供三天的饭食供祖先享用,雷恭虽是儒生,于鬼神之说看得极淡,但祭祀祖先之事还是非常认真的。      七月十五日晚上,供过最后一顿饭后,雷恭带着雷仁烧了不少纸钱,然后全书院的人聚在一起品尝时鲜的瓜果鲜蔬,雷恭和雷夫人下去后,这群大好青年开始讲鬼故事,其中也不乏有香艳刺激的女鬼。      雷仁制止的时候,甄金花撇嘴说道:“不如我给你们说个《倩女幽魂》的故事吧。”不就是要艳遇,不就是要美女鬼,不就是要暧昧和猥亵,不就是要纠结刺激的爱情,她一个现代人还讲不过古人?      甄金花仔细回忆故事,慢慢讲着,大家听得聚精会神,说到暧昧处,雷仁闭目,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他娘那么喜欢金花了,虽不是亲生的,性格也太相似了……      女鬼和书生的爱情故事,深得这群书生喜欢,奇遇再加上艳遇,让他们心生向往,听完后,有一瞬间的沉静。      甄金花忽然间有些不舒服,美女大家都是喜欢的,美女鬼也一样。想到这里,叹了口气,她什么时候也能美美的就好了。      接着对于自己不是美女这个事实很不爽,讲了个自编的鬼故事,大意就是:      一家书院建在半山腰,每个月的初一放假,让学生们下山采买生活用品,由于那座山很高,到了冬天,清晨出去,回来的时候正是下午,刚近酉时,山中浓雾弥漫,看不清周围的事务,只能看见前方一点点地方,几乎就好像天黑了一样。      到了冬天十一月,学生们如常下山采买,当晚回到书院,发现走在最后面的那个人不见了,他的家就是本地镇子上的,虽然上山的时候,是和大家走在一起,但是大家都当他临时有事中途离开回家去了。      第二天,打柴的樵夫发现那个学子七窍流血,死在山间……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前不久,山下财主家的爱女猝死,葬在山间。民间传得沸沸扬扬,据说此女为情郎所迷惑,失了清白,后情郎高中做官后,嫌此女是商家女,不肯娶她为妻,那女子刚烈,当晚就服毒身亡。      大家听后,都有点害怕,学生中有个号称张大胆的说道:“巧合而已,读圣贤书之人,不做亏心事,何惧鬼魂?”      话虽如此,书院中的学生们,终日猜测、惶恐。      第二个月下山的时候,是十二月初一,大家虽有些后怕,但仍是结伴而行,下山采买,到了山下,人一个也没少,总算松了口气。      回来上山时,谁也不愿意走后面,张大胆武艺高强,再加上胆大,便自告奋勇走在后面。      到了山上书院,张大胆并没有跟着回来,不见了……      书院中的学生们人人自危,当晚没有一个人敢睡觉,都在收拾自己的包裹。      第二天,在同样的地方发现了张大胆的尸体,死状和前一个完全相同。      这下子,书院里的人再也呆不住了,大家结伴下山,先生走在最前面,大家争先恐后地往前走,胆小懦弱的一个学生被挤到了最后,这个学生心里更加害怕,腿直打哆嗦,下山的时候,离大家越来越远。      大家行至前两个学生遇害的地点时,他落了近半里路,看到一个白衣素裙的女鬼,衣裳飘飘,漫天飞舞,女鬼伸出手中的白练,抚过队伍最后那人的脖子,等那人一回头,便看到一张珠环翠绕的华丽发型,和一张美艳绝伦的白脸,那女鬼娇艳地笑着,问那个人道:“我美不美?”      那个回头的人情不自禁地说道:“美!”      “我最讨厌说我美的人,尤其是书生。”那绝色女鬼嫣然一笑,慢慢俯身低头,快要咬到那人的脖子时,口中獠牙露了出来,咬住吸血,此时,头上的发饰珠玉相撞,清脆悦耳……      然后是倒数第二个人,同样的手法,同样的问词。   然后是倒数第三个……      最后,那些人都被她弄死了以后,她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最后面的那个人问道:“看了这么久,你觉得我还美吗?”      走在最后面的那个人直摇头。      女鬼缓缓地说道:“怎么办呢?我最讨厌有人说假话!我不美,不美他怎么会看上我,千方百计骗我?你们男人呀,就是贱,没得到的时候,是高贵的天仙,得到后,是路边的野草,随意践踏!”说完,伸手,缓缓抬起那人的下巴,伸舌舔了舔雪白的唇角,慢慢俯身……      说到这里,甄金花严肃地问了声:“你们有没有人觉得后面的脖子痒?”   众人皆是汗毛直竖。      她伸手一拍桌子,一本正经地说了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就没再往下说。   大家从害怕中回过神来,追着她往下说。      甄金花低头喝茶,就是不说话。   见追问不出,大家慢慢地散了,只有李华,咬唇坐在原地,待大家都走后,他才站起来,走到甄金花的面前问道:“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      甄金花不理他。   “到底怎么样了?”      甄金花见他捏拳紧张的样子,恶作剧般的站起来,慢慢靠近他,呵气,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我美不美?”   “不美!”      甄金花一听,气得忍不住真咬了他的脖子,她本来还在犹豫,最后那个人,是不是留个活口,现在看来,没有人能忍受别人一点也不含蓄地说自己不美,所以,那个书生必死!      咬下两排深深的牙印后,她怒道:“那人当然是死了,现在你明白了吧!”   李华点头,害怕地摸了摸脖子,女鬼和女人一样,都是不可理喻的!      “嗯,那就好!”甄金花说完,转身欲走。   李华拉住她的手,小声地说道:“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回容院?”      甄金花大叫道:“不会吧,你还是不是男人?”      李华脸胀得能红,强说道:“难道你不觉得今晚的风特别凉,后脊梁骨寒寒的?”   已经立秋,再加之是深夜,风本来就是凉的,经他这么一说,甄金花的心里发毛,看过的所有鬼片、恐怖片的镜头,全部浮上心头,她在心里默念道:“都是假的,世上本无鬼,都是人编出来的。”这样想着,她定下心来,冲李华说道:“送你回去可以,你给我多少银子?”      “师妹!”   “叫也没用,亲兄弟还明算帐呢!”      “五文!”   “你当我是叫花子呢!”      “不会,我一般给叫化子每次只给一文。”   “你到底是不是公子哥,家里有没有钱?怎么这么小气?”      “我这次下山,买了样很贵重的东西,带过来的银两,我用了一多半了,我要过年才能回家取呢。”      “算了算了,五文就五文吧,谁让我是你师妹呢,我不帮你谁帮你?”甄金花不耐烦地说道,走在他的后头,送他回去。      送进屋,白柏看到他们俩一起过来,有点惊讶。   甄金花催着李华道:“快给钱!”      李华拿出钱袋,找出五个铜板,递给她道:“师妹,你怎么这么俗呢?”   甄金花冷脸教训他道:“你不俗,不俗就不要吃饭,学天上的神仙,不食人间烟火,我才佩服你!”说完,转身就走。      白柏说道:“师妹,我送送你!”   “白柏,你走了,我怎么办?”李华嚷道。      “什么怎么办?”白柏尚不了解李华心中的想法。   “他害怕!”甄金花笑道。      白柏温和地说道:“你去找雷仁,去他那里坐会,我回来了叫你!”   “好吧。”李华跟着他们出门,飞跑到对面的东厢,找雷仁去了。      月色如水,照得书院中的花草树木明明暗暗,周围很静,进了甘院,甄金花回头,月光下的白柏面如冠玉,温雅动人,她忍不住上前,扑进了他的怀里。      “师妹……”白柏轻叫道。   “柏师兄,我害怕……”甄金花气若游丝,虚弱地说道,胸口憋着一股气,生怕笑出声来,手左右游移,吃着俊男的豆腐,天时地利人和,决定就选在今晚,□□他了。      *鬼节的禁忌,胆小的勿看*      1、床头挂风铃   风铃容易招来好兄弟,而睡觉的时候是最容易被”入侵〃的时刻      2、夜游   八字轻的人千万不要夜游,否则只会自找麻烦…      3、非特定场合烧冥纸   冥纸是烧给好兄弟的,金纸是烧给神的,烧冥纸的结果只会招来更多的好兄弟      4、偷吃祭品   这些是属於好兄弟的食物,未经过他们的同意就动用,只会替自己招来难以解决的厄运      5、晚上晒衣服   当好兄弟觉得你的衣服好看,他就会借去穿,顺便在衣服上留下他的味道……      6、喊名字   夜游的时候千万不要叫出名字,尽量都以代号相称,以免被好兄弟记住你的名字      7、游泳   此时好兄弟会和你玩鬼抬脚的游戏,一不小心,命就被抬走了……      8、乱看   好兄弟喜欢躲起来吓人,万一乱看被吓到了,就是他们入侵你最好的时候      9、榕树放在家门口   因为榕树是聚阴的植物,同时也是好兄弟的最爱,除非你希望好兄弟来家里坐坐……      10、熬夜   人气最虚的时候是在深夜,鬼气最旺的时候也是在深夜,相较之下,谁会赢?      11、*墙   好兄弟平时喜欢依附在冰凉的墙上休息,此举很容易引起鬼上身      12、捡路边的钱   这些钱是用来买通牛头马面的,如果侵犯了他们东西,就很容易被他们教训……      13、轻易的回头   当走在荒郊野外或人烟稀少的地方时,觉得『好像』有人叫你,不要轻易回头,那可能是好兄弟……   14、不能随地勾肩搭背   人的身上有3把火,头顶一把,左右肩膀各一把,只要灭了其中1把,就容易被好兄弟“上身”      15、拖鞋头朝床的方向   好兄弟会看鞋头的方向来判断生人在哪里,如果鞋头朝床头摆,那麼好兄弟就会上床和你一起睡……      16、筷子插在饭中央   这是祭拜的模式,就好比香插在香炉上,此举只会招来好兄弟来与你分享食物……      17、一个人   一个人容易引起好兄弟的觊觎,是真的……      18、晚上拍照   此举动容易将灵界的朋友一起拍进来,然后带回家……      19、玩碟仙   平常时刻玩碟仙就很容易发生事情,更何况在这鬼节时分……      20、拖鞋整齐的放床边   在外旅行时,拖鞋整齐的放在床边,会招来灵界朋友的好奇,造成他们的闹床……      21、吹口哨      (初稿:2009.04.03)    ☆、色 诱   “柏师兄,我害怕……”甄金花气若游丝,虚弱地说道,胸口憋着一股气,生怕笑出声来,手左右游移,吃着俊男的豆腐,天时地利人和,决定就选在今晚,□□他了。      白柏捉住她上下乱摸的手,镇定地说道:“师妹,不要怕,鬼神之说都是人瞎编出来的,不是真的。”      “柏师兄,我脚软。”被捉住手的甄金花有点恼,她当然知道是瞎编的,她刚刚就编了一个,呆子!送上门的软玉温香,竟然无动于衷?她决定试试她到底有没有魅力,身子一软,往白柏身上靠。      白柏扶住她,将她拉开一段距离,甄金花就装没骨头状,往地上跌,她就赌白柏会拉住她,再不济,不将她拉入怀中,也会扶住她不会让她摔得太重。      她一软倒,白柏靠近她,伸手扶住她,让她靠在他的怀中,甄金花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顺便蹭了蹭,无声地笑笑,忍笑闷声说道:“我走不动,柏师兄抱我回房。”      白柏的脸慢慢浮上一丝红晕,一言不发地抱起她,甄金花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目光盈盈地望着他。      “怕就不要讲那些鬼故事,讲了又怕,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白柏无奈地教训她道。   甄金花闷头不语。      白柏也不好再说什么,鼻端传来淡淡的少女馨香,让他的心柔软下来,抱着她一步一步地往她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内,将她小心地放在椅子上,转身就要走。   甄金花拉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地说道:“柏师兄,我害怕,你等我睡着了再走。      白柏脸一红,无奈地说道:“那好吧。”   甄金花也不避嫌,当着他的面脱外面的衣服。      白柏背转过身去。   甄金花才想起来,在她的心里,古人的衣服都是两层的,裹得严严实实的,第二层衣服该露的地方也没露,所以她就没有多想。      她躺回床上,闭想,想着□□要怎么做才好?看了眼白柏,正人君子一个,不管是做情人还是老公,都是不错的人选啊。      她试着将衣服领子拉得松开了些,然后嗲声叫道:“柏师兄,你坐我床边来,握着我的手,我就不怕了。”      白柏温和地说道:“好!”说完,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把手伸出来,让她拉住。   甄金花见他不为所动,不禁暗暗着急,□□看样子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正当她七想八想该怎么做时,白柏轻说道:“闭上眼睛,不要怕,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甄金花一听这话就焉了,她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先静下心来!”   “柏师兄,我静不下心来,不如我们说说话。”甄金花媚眼如丝,娇声说道,美男色当前,看得到吃不到,怎么可能平静?      “好!我看你找李华要银子,要来做什么?或许我可以帮你。”白柏尽力找话题,想平息心头的那份骚动。      “开店!”   “师妹想经商?”      “嗯!”甄金花笑道,做为一个穿越女,不用现代的商业营销手段赚钱,太对不起穿越之旅了。      “为什么想要经商?”白柏有些不解,她又不是刚来那会儿,要养活自己,现在,她是院长家的千金,将来出嫁……想到她会出嫁,他的心一窒,一想到她会是别人的妻子,觉得很不舒服。      “我要做老板娘,即不是因为丈夫是老板,所以才是老板娘,也不是因为儿子是老板,而成为老板他娘,我要自己开店,赚很多很多的银子!”      白柏听了不禁莞尔,真是奇怪的人,奇怪的思想,他顺口问道:“想开什么店?”   “妓院!”      白柏一听愣了,良久无语,幸好,他没说他有银子,一定会帮她。   室内安静下来,甄金花有点不高兴,开妓院有什么不好的?她还可以让旗下的姑娘们将盗版歌词曲的事业发扬光大,省得老是便宜盗版专业户于良子。      沉默了一会儿,甄金花突然间问道:“柏师兄,你娶妻了没有?”   “没有。”      “那有小妾侍妾之类的吗?”   白柏的脸一红,反问她道:“师妹问这些做什么?”      甄金花双眼直眨,做眼泛秋波状看着他不说话。   “我从小就在书院求学,每年过年回去住上一个月,所以……”      甄金花脸上笑开了,坐起来打断他的话道:“柏师兄,我还是害怕!”说完,指了指床边。   白柏坐了上去,还没坐稳,怀中就多了个温热的身体,甄金花决定主动出击,没妻没妾,纯情男人,扑倒就赚了。      甄金花钻入他怀中,见他还是不动,她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难呢?下定决心,豁出去了,嘟嘴对准他的嘴巴凑了上去,吸吮他的嘴唇。      白柏脑子一热,按住她的头,反被动为主动,重重地亲了下去,舌头侵入,与她唇舌纠缠。   甄金花学着他,追逐着他的舌头。      放开时,两个人气息不稳,面红耳赤,白柏的手,不知不觉间环在她的腰间。   白柏尴尬看着她娇媚的样子,脱口问道:“你和白杨他……”      甄金花一下子想起白杨,想起被他和李华看到的那个吻,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很后悔,没有经受住财物的考验,这下子,在白柏的心里,肯定对她的印象不好。      “师妹好好休息!”白柏说完,夺门而出,他一路疾走,回到容院时,看到李华没在屋内,才想起他来,急忙去找他。      李华和雷仁正在下棋,看到他满面通红,嘴唇微肿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李华的脸上一暗,雷仁则是嘴角含笑。      甄金花愕然地看着关好的门发呆,他提到白杨,然后走了,是不是嫌她了?她为此不自在了起来,胡思乱想了好久,才迷糊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照旧到武院跟白柏习武,看到他面色如常,更是忐忑不安,心七上八下的。   白柏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习武,一样的花拳绣腿,一样的让他头疼,可眼神却复杂了许多,夹杂了些许温柔。      白杨习武时,出招凌厉,将和他对打的李华当胸一拳,打得李华后退了好几步,吐出一口鲜血出来。   大家围了过去,雷夫人走过去,先给李华把了下脉,然后沉脸对白杨说道:“白杨,你怎么回事?不过是日常的习练,为什么出招这么狠?”      “师母,我一时没注意,招式就越来越快,越来越狠了。”   “行了,平日练武也好,临场对敌也罢,最忌分心,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去院后山洞,思过七天,也好让你的心静下来。”      “是,师母!”白杨脸色黯然,临走时眼神复杂地看了甄金花一眼,转而眼神凌厉地看向白柏。      雷夫人对李华说道:“这几天,你不要再上武课了,文课要是不舒服也不用去上了,好好休息,我会让红叶去照顾你的。”      李华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怎么行?师母身边总要有个人服侍才是,我自己可以的。”   “你受的内伤不是很重,但前三天最好卧床休息。”      “那就让师妹送个饭就可以了,其他的,我行的。”   “也好!你师妹刚好这几天文课没人负责,也不用找人了,让她照顾你几天吧。”      “那就麻烦师妹了。”   “没事!”甄金花勉强说完,撇了撇嘴,好不容易不用上文课了,又要照顾李华,真是郁闷!      (初稿:2009.04.04)    ☆、被表白   日上三竿时,甄金花躺在被窝里笑了,其实照顾李华也不错,最起码可以睡懒觉。   磨磨叽叽的梳洗好后,跑到厨房,端了两个人的早餐,走进容院,院子空寂冷清,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在树枝跳上跳下,她敲了下门。      李华在里面说道:“进来!”   甄金花走进去的时候,看到他的唇角飞场,她奇怪地问道:“你受伤了不疼吗?心情这样好?”      李华摇摇头:“只是有点气闷,别的倒没什么。”   “哦,那就起来吃饭吧。”甄金花说着,将稀饭和馒头摆在桌子上。      李华不动,看着她道:“其实我现在动不了,要不然,师母也不会让人专门侍伺我的。”   “你刚刚还说没事的。”      “那不是怕你担心?”   “我担心什么?”甄金花觉得很莫名。      李华听到她的反问,自嘲地笑笑说道:“你本来就不必担心我好还是不好,是我把自己想得太重了。”      “呃!你别这样说,如果你伤重我也会难过的。”甄金花补充道,走上前,坐到床边,扶他起来,让他靠在床头。      端稀饭过来的时候,李华说道:“我不想动,一动就扯的胸口疼,你喂我吧。”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地把我当丫头使唤了。”甄金花撇嘴说道:“不过无所谓,我本来就是一个打杂的。”      “我没那个意思,再说了,除了丫头,妻子也可以喂呀!” 李华说完,叹了口气,伸手去端甄金花手上的碗,手一抬高痛得皱了皱眉,白杨那一拳,打得还真是挺重的。      “行了,我还是当回丫头吧,至于妻子之类的话,你还是留着哄你的小表妹吧。”甄金花说完,用汤匙舀粥喂他。      李华张嘴,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突然间冒出来一句:“我没有青梅竹马的小表妹。”   “哦,其实近亲成亲不好的。”甄金花认真地对他说道:“没有就好!”      “你真的觉得好?”   “那当然,虽然那只是你拒绝娶我的借口,不过我不在意,你又不喜欢我,娶我做什么?”      “师妹,其实人的心是会变的。”李华低头轻声说道:“以前不喜欢的,说不定相处久了就喜欢了。”      “那倒是,再丑的东西看多了就顺眼了,再不好用的东西,用顺手了就舍不得丢了。”   李华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呀,虽然意思差不多……      ********************************      这几天,李华什么事情都让甄金花照顾,装成受伤很重的样子,吃饭让她喂,洗脸洗手让她帮忙洗,嘴角一整天都是往上翘的,心情大好。      甄金花觉得也不错,不用习武,也不用学文,除了偶尔看到白柏,还有些尴尬,其他的时间,还是很逍遥快活的。      中午,白柏将自己的饭菜端进房内,想和李华一起吃时,看到甄金花正在细心地喂李华吃饭,他觉得仿佛身体内嵌进了一根刺,心隐约有些不舒服。      甄金花专心地喂饭,李华温情脉脉地看着她,这两个人的眼中,再没有别的事物,他站在门口有一阵子了,谁也没有发现他。      他将脚步放重,走进门内,平静地说道:“师妹也在?”   甄金花的脸微红,隔了三四天,她还是很窘迫,看到他就想起那晚她的大胆,以及他的拒绝,她低头说道:“柏师兄来了,我就先走了,下午再过来。”      白柏看到她落荒而逃的样子,若有所思,现在,她要避开他了?那一晚,又算是怎么回事?招惹了他之后,打算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华脸沉了下来,拿起床边的饭,慢慢吃着饭。   白柏的脸也冷了下来,嘲讽道:“我还以为白杨一拳下去,你就成了个废人,连饭也不会吃了。”      “师妹她愿意喂,我还能拦着?”   “她主动的?”   “那当然!”李华骄傲地说。      白柏的心一黯,那一晚,她主动亲他,是因为什么?难道得不到他的回应,她就开始对李华好了?他不敢这样想下去,他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又忍不住这样想,心更加烦躁不安起来。      他草草吃过两口饭,便去找甄金花。   走进甘院,红叶刚好要出来,他问道:“师妹她在哪里?”      红叶低头说道:“小姐在房内,刚刚直嚷着热,要吃冰西瓜,我去取冰去。”   “好,我找师妹有事。”说完,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仿佛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走到西厢,房门是开着的,甄金花正将一块一块的西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进一个大盘子里。      他走到她的面前,再大的火气,也只是和风细雨般地说道:“师妹!”   甄金花抬头,见是他,习惯性地一笑,随即不好意思地低头叫道:“柏师兄!”      白柏也有点不自在起来,别扭地说道:“李华好得差不多了,你明天开始习武吧。”   “能不能等他好利索了再说?”      “他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柏师兄,我不想习武!”甄金花越说头低得越低。      “学武可以自保,你还是坚持学吧,再说,师母也不会同意的,与其停几天,前功尽弃,不如坚持下去!”      “是!”甄金花无奈地说道。   白柏听到她无奈的说话声,竟然有些不忍,硬起心肠说:“那就好!我先走了。”      “等会儿再走吧,红叶取来了冰,你吃点冰西瓜再走。”   “好!”白柏走到她对面的桌子边,局促地坐下。   两个人沉默着。      “那天晚上……”两个人同时开口看向对方,却又同时停住。   甄金花停了一下,见他没有说的意思,大着胆子说道:“柏师兄可不可以当没发生过?”      白柏一听她这话,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捏紧握成了拳。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就当没发生过好了。”甄金花释然地说道,她是个现代人,就当表白被拒绝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有。”白柏否认道,可是除了否认,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   “没事!”甄金花抬头,坦然看着他,其实她还是很受伤,先是李华,再是他拒绝,可能,她在古代真的不走桃花运,当然,白杨那朵烂桃花、毒桃花不算。      红叶取来一大块冰放下后,就出去了,甄金花拿着白柏送的匕首,一点一点地刮着冰块。刮了许多冰后,搅拌了一下,拿出竹制的牙签,让白柏食用。      白柏吃了些,冰凉入口,劝她道:“我先走了,现在是秋天了,西瓜本来就是凉性水果,再弄这么冰,师妹不可多吃。”      “这不能吃,那不能吃,活到百岁也没什么乐趣。”甄金花不认同地回道。   白柏不置可否,礼貌地告辞离去,甄金花更郁闷了。      ********************      李华知道甄金花要习武课时,也不再装了,偶尔还去武院看她习武,然后和她一起回容院,让她照顾他,甄金花也没有多想,过去还可以和他说说话,吵吵嘴,也没什么不好的。      白杨惩罚期满的最后一天,李华寻了个机会,带着甄金花一起爬到电母山山顶。   李华指着电母山的支脉——远处的闪电山问甄金花:“你看那山的风水怎么样?”      “有山有水,茂林修竹,花红柳绿,非常漂亮。”   “我家祖藉电母郡,那里是我们家的祖坟所在地,明年清明,你想不想去?”      “坟山?不去!”甄金花打了个冷颤,无比怀念现代的火葬制度,一群死人占了那么好看的地方,实在是浪费啊!如果不是坟山,就当是踏青春游。   “嗯,你想不想去?”      金花摇摇头,对于神神鬼鬼的东西,虽然她不怕,但还是能避就避的好。      “真的不想?”   “嗯,不喜欢坟山。”      “那你以后想去哪座山扫墓?”   “李华,你这会不胆小了,谈起死人扫墓来,头头是道?要知道,清明是另一个鬼节!”      李华有点悲愤异常,他自认为说得够直白了,可她还是不懂,又或者她在装不懂?他急切地追问道:“你心中是不是有人了?”      “什么人?”   “就是你心里所想的人!”李华咬牙切齿地问道。      “嗯,其实我现在过的并不快乐,真算得上是心中所想之人那就是——于兰。”   “她是谁?是男是女?为什么会是她?”      “她从外貌上看是女的,因为她把我扔到这里就不管了,我想着,我要是回去了,就抽了她的筋,剥了她的皮,把她挂在风中做肉干!”甄金花云淡风轻地说道,让她穿就穿了,为嘛没有帅哥喜欢她?真是让人不可忍受……      李华看到她面色平静的样子,暗自心惊,没想到她可以这么平静地说着有点恶毒的话语。   “你怕什么?又不是说你,再说,我是有贼心没贼胆,杀人是犯法的!”说完,白了他一眼,扔了句:“胆小鬼!”便转身走下了山。      李华表白不成,羞愧难当,脸胀成了猪肝色,呆站在那里。   甄金花往山中书院走了一段路,见他没有跟上来,大嚷道:“你怎么还不走?这天都快黑了,山精、妖怪、鬼啊什么的,大概都要出来了。”      没等她说完,李华已经跑到了她的面前。   甄金花轻笑道:“小样,跑的真快,能赶上刘翔了。”      李华拉了拉她的衣袖,东张西望后说道:“我们还是快走吧。”   “给我五个铜板,我就护送你回书院,否则免谈。”      “又是五个铜板?要知道五个铜板可以买五个肉包子十个馒头了。”   “爱给不给!”      “还可以买两支毛笔。”   “十个铜板!”金花不耐烦地说道。   “什么,涨价了,你还真是比山贼都要狠。”      “太阳下山了。”   “啊~”   “天马上要黑了。”   “嗯。”      “这五六里的山路,保不齐会爬出条蛇,钻出个鬼,半道跳出个妖怪什么的。”   李华吓得一把抱住她。      她被他紧紧地勒在怀中,呼吸不畅,艰难地说道:“你再不放手,我就成了个现成的冤死鬼,缠着你不放。”   李华急忙松手。      金花深吸了几口气,忍住揍他的冲动问道:“你到底给不给钱?十个铜板!”   “你说多少就多少,我们快走。”   说完,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和她并肩走在狭窄的山道上。   甄金花有好几次被他挤得差点摔倒,想想即将到手的十个铜板,只得忍气吞声。      *****搞笑版的采访*****      采访:某兰采访本章告白的男配      某兰:你为什么会喜欢甄金花?   李华:因为她是女的。      某兰: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李华:长得还可以看。      某兰:就这两条理由?   李华:这两条理由就足够了。      某兰:为什么?   李华:因为书院里的学生都是男的。      某兰:可以理解。   李华羞涩地补充了一句:其实我觉得以前看书院大门的母狗都比她和善可亲,只不过那条母狗死了,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      某兰:可以理解,其实我也不待见她,不过,壮士,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慎言啊!   李华:什么?你不待见她?      某兰点头默认。   李华握拳,血性地说道:她再不好,也是我们书院的一支花,你怎么可以诋毁我们书院里唯一的母性生物!   某兰倒~      (初稿:2009.04.06)    作者有话要说:  边玩游戏边码的字,可能有点不顺畅,或是生硬,先发上来,明天再修修!大家看到不舒服的地方,记得提意见,写文,我是业余中的三流水平,请大家多多指正。 ☆、威胁   快到书院时,李华仍是紧紧地拉着甄金花的手,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而甄金花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白杨从另一条路下山,走到书院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不由地停住脚步,冷言说道:“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甄金花赶紧甩开李华的手,瞥见他眼中隐含的怒意,忽然间就愤怒了,他是谁呀,干嘛一副她红杏出墙、不守妇道的表情?而她好像还真觉得有点羞愧的感觉?      李华讪笑着不说话,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白杨率走进了书院,李华和甄金花落后一步,走在后头。      白杨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眼并肩走在后面的这两个人,心情极度不爽。走至院中,甄金花走向另一条路回甘院时,他回过头对她说道:“师妹,几天没做功课了,你跟我来,我查查你的功课!”      甄金花垂头丧气地跟在他的身后,跟着他走进了西厢的第一间房。   一进房间,白杨回身关了门,并拴上了门拴,她紧张地问道:“你干嘛?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吧!”      “你还在乎这个?”白杨愤怒地说道:“那晚,白柏送你,回来时,为什么满面通红,嘴唇微肿?今天,和李华又是怎么回事?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你倒是做得很好!”      甄金花脸上红红白白的,气愤地说道:“关你什么事?我又不是你的谁!”   “不是我的谁?总有一天你会是我的妻子!”   “做梦!”      “你试试!“白杨说着,逼近甄金花,将她逼至墙角,退无可退时,他轻轻地吐气,在她耳边说道:“你说如果我们干柴烈火,生米煮成了熟饭,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敢?”   “要不要试试?”白杨目光深邃,牢牢地锁住她惊慌却又强作镇定的脸。   “我信还不行?”甄金花扯嘴,虚弱地笑笑。      “不要去招惹白柏和李华,要不然,我真不能保证我会做出点什么!”   甄金花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地笑脸,勉强说道:“这个……这个……我尽量!”      “这么勉强?怎么办,我一点也不相信你说的话了,除非你拿出点诚意来!”白杨慢慢地说道,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庞。      甄金花浑身轻颤,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别的,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证明?”   “亲我,像亲白柏一样用力亲我?”      甄金花的脸烧红一片,暗想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白杨轻抬起她的下巴,戏谑地说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      甄金花被迫抬头,傻傻地看着他,心里也是好奇地要死,他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不难,白柏他是正人君子,温文尔雅,恪守礼教,他若是不喜欢你,自然不会碰你;他若是喜欢你,只会加倍地尊重你,怎么会冒犯你?定是你勾引他了吧!”      甄金花又怒又气,羞愧难当,她眼角含泪,反击道:“我就是喜欢他!你又能怎么样?”   “这话当真?”   “当真!”甄金花红着眼睛瞪着他。      白杨突然间有些颓废,总是意气风发的脸色,黯了下来,咬牙说道:“你再招惹他试试!”   “我偏要招惹他,你想怎么样?”   “别逼我将我们俩的洞房花烛夜提前……”白杨怒道。      甄金花气急反笑道:“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   “好,这是你逼我的!”白杨低头,抬高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嘴唇亲了下去,丝毫不像上次,慢慢引导,细细亲吻,这一次,带着惩罚的味道,重重地吸吮啃咬,左手压住她的头,右手,往衣领口探入。      甄金花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上次那个吻,带着温柔的气息,那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只是觉得有些尴尬,而这个吻,只是让她觉得屈辱。      看到她的眼泪,白杨愣了一下,甄金花趁机咬住他的下唇,双眼含泪,死死地盯住他。   白杨心头一震,冷硬的心,一下子柔软下来,轻轻地用手拭去她的眼泪,温柔地说道:“别哭!”      甄金花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嘴里一股子血腥味,她松开口,白杨用手抹了下嘴边的血,柔声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      “你以为我跟你上了床就一定要嫁你?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不会娶我了,大不了我剪了头发当尼姑去。”甄金花也冷笑,她是新时代的女性,将这个看得本来就不太重。      “花花,我……”白杨停住,将后半句“想娶你!”咽了回去。   “白杨,你混蛋!”      “花花,以后,我会对你好的!”白杨将满脸泪痕的甄金花抱在怀中,低头,在她的发边轻轻吻了一下,许下了一个不算承诺的承诺。      甄金花胡乱地往他身上蹭了些鼻涕眼泪,白杨好笑地摇摇头。      ********更新********      哭了一阵,甄金花才想起来是在他的怀里,忙伸手推他。白杨松开手,笑着说道:“好了,哭成什么样子了!不化妆也有好处,怎么哭也不会哭成个花脸。”      甄金花怒瞪着他,不说话。   “瞪着我干什么,我说的是事实!”白杨头疼地说道。      “……”甄金花无语了,大声说道:“你哄过的女人还不少嘛!”   “你不喜欢?”      “我是不喜欢,不过那是你的事!”甄金花怒道,她是愤怒,那是因为这个人把女人当成了麻烦和男人的附属品。      “我没有哄过别人,她们爱哭,就让她们哭去,师妹这么生气,是不是准备今天晚上的晚饭吃老坛酸菜?”白杨嘻笑道。      “我怎么知道晚上吃什么菜,再说我晚上吃什么菜关你什么事?”甄金花不解地反问道,马上反应过来,嚷道:“你的意思是我吃醋?美得你!哼,我只是看不惯你拿女人当玩偶,喜欢就哄哄,不喜欢就扔一边,你这种男人,就两个字——‘垃圾’!”      白杨的嘴角微微翘起,这分明就是吃醋,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甄金花骂完了他,见他不怒反笑,有些疑惑。      “功课明天再查,你先回去吧。”白杨好心情地冲她说道。   一听到这句,甄金花如获大赦,打开门就往外跑。      “师妹,大家闺秀,‘笑不露齿,行不动裙’。”白杨边说边摇头。   甄金花跑出容院的大门后,回头,吐了吐舌头,大家闺秀?她从来就不是,所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性而为。      李华站在大门侧的一株高大的大叶黄杨边,眼见她出来,忙从树后走出来,看到她做鬼脸的样子,愣了一下。      甄金花看到他,也愣了一下,她小孩气的动作被他看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反击道:“你怎么在这里,对了,你说给我的十文钱呢?”      “我没带钱袋。”   “那我和你回去拿。”   “你等我一下就好!”话没说完,一阵风似的往里面走。      甄金花愣了一下,紧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说道:“你跑什么?不过是十文钱,不给就算了!”话刚说完,看到白柏,呆呆地看着他,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她今天对白杨说过,她喜欢他,再看到他温暖的笑脸,让她的心也暖和起来,只想着靠近些。      白柏看到她明显依恋的目光,也呆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沉声说道:“你又给师妹钱?”   “嗯,就十个铜板。”   白柏听了,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甄金花听得云里雾里,李华给她钱,关白柏什么事?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来的,脑子里想的是白柏温暖的笑脸和白杨强硬威胁她的话语,左手和右手各攥着五个铜板,低着头慢慢走着,手心里的薄汗将铜钱全部浸湿了,她仍是一筹莫展。      手上的力道加大,圆圆的硬硬的铜钱将她的手硌得生疼,白杨之于她,就是□□;白柏,总是让她不自觉地想要亲近。      白杨是个危险的人物,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而白柏对她,她对白柏,突然间她有丝茫然,爱,之于她,实在是件过于陌生的事,她对白柏,不过是有好感而已,被白杨一逼迫,就想向他靠近,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作者有话要说:  更完,尾巴上更新了一点点! ☆、尴尬的事   甄金花在古代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比她初潮时还要惊恐,在现代,生理卫生知识普及,再加上她来得要比同龄人稍晚些,因此,并不觉得有什么,住校的她,不慌不忙地去小店买了卫生巾,塞在大衣里,慢慢吞吞地进了女厕,换上。      而在古代,除了惊恐,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反应,更要命的是,前些天吃了太多冰西瓜,肚子痛得要命,她不知道怎么解决,好在量并不多,挣扎着起床,找了条厚一点的棉裤,垫在身下,蜷缩着躺着。      上武课的时候,白柏久等她未来,就来找她,见她苍白着脸,直冒冷汗的额头,也吓了一大跳,关切地问道:“师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山下给你找大夫!”      甄金花一听就急了,拉住他的手急说道:“不要去!”   “让大夫来看看就好,不要怕!”白柏耐心地哄她道。      “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不要看大夫!”甄金花说完,觉得大窘,大姨妈来了看大夫?她脸皮再厚也觉得窘。      “那怎么行,你的脸色很差!”   “疼的!”   “哪疼?”白柏顾不上礼教,坐在她的床边,伸手抚上她的额头。      甄金花的脸腾地一下烧红了,扭捏着说道:“肚子疼!不过没事的!”   “都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不能担耽,我这就抱你下山找大夫去!”说完,他就动手掀被子。   甄金花紧紧地拽着被子,窘迫地说道:“别!”      “师妹,不当紧的,我会负责的!”白柏红着脸补充道:“现在就不要管那些子礼教了,师妹,我得罪了!”说完,就强行去掀被子。      “我……我就是每个月的好朋友来了,所以肚子痛!”甄金花说完,恨不能打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好朋友?”白柏一反问完,立时明白过来,他生在权贵之家,年过二十,哪有不明白的?脸也变得通红一片。      室内一片沉默……   “我去找师娘来看看!”白柏说完,逃一般地飞快出门而去。      没过一会儿,雷夫人进来了,看到甄金花,促侠地笑笑说道:“你怎么了?白柏火急火燎地非让我赶紧过来?”      甄金花的苍白着脸不说话。   “到底怎么了?”   “娘,我那个来了!”      “哈哈……”雷夫人大笑道:“我以为什么呢,白柏那担惊受怕的样子,还以为你病得很严重呢!”   “娘……”甄金花拖长声音,撒娇道。   “把手伸出来!”      甄金花依言伸出手,雷夫把过脉后,凶道:“花花,怎么在月事来前吃了那么多冰寒之物?疼死你活该!”   “娘,我没想到!”      “你也就图个嘴痛快!”   “娘,我是真的没想到!”   “年轻就是不当心自己的身体!”雷夫人惆怅地说道。   “娘一点也不老,漂亮着呢!”      “行了,嘴上抹油!我让红叶熬点红糖姜汁水给你送过来,下次可不要这样了!”雷夫人板着脸教训她道。      “知道了,娘,我肚痛的厉害!”   “自作自受!”   “娘……”   “还有什么事?”   “就是那个,用什么东西?”   “什么用什么东西?”      甄金花愣了,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是说那个?用白棉布呀,你不知道?”   “呃?”甄金花就不明白了,她为什么一定要会知道?      “你真的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甄金花想了想,慎重地点点头。   “听说你从天而降?”      “算是!”   “啊?真是?”   “嗯!”   “那你真是天上的仙女?”   “不是,那是我瞎编的!”   雷夫人迟疑地问道:“那你是……”      “娘,我的来历,真有那么重要吗?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太匪夷所思了,再说了,不管我从哪里来,你现在都是我的义母,莫非娘嫌弃我?”      “花花,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说的很对,反正你现在是我的女儿,以前是谁不重要!”   正说着,红叶端着碗红糖姜汁水进来了,雷夫人端过来,正要喂她,甄金花挣扎着起床,扯唇笑笑说道:“我自己来!”      “我喂你是一样的。”   “娘,我最不耐烦吃这种甜腻的糖水,我一口气喝下去还清爽些。”   “好吧。”      雷夫人把姜糖水递给她,甄金花接过来,屏息一饮而尽,再喝了一杯温水,才好受些。   雷夫人走的时候,叮嘱她道:“红叶这些天就在你这了,如果还疼得厉害,不妨烧个暖炉,放在肚子上。”      甄金花皱眉说道:“挺一两天就过去,用暖炉,太热了!”   “你自己看着办吧,有什么事吩咐红叶做,这几天不要沾冷水了。”   “知道了!”甄金花心不在焉地应道。      “别光应下,要记在心里才是,年纪轻轻地还没觉得有什么,落下病根,老了,有你受的。”雷夫人说完,伸手按住她的太阳穴,轻轻点了一下。      “娘,我知道了!”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雷夫人边说边走,走到门边,“咦”了一声,说道:“你怎么在这?”      白杨大大方方地笑着说道:“师娘,看到白柏和你着急的样子,我不放心,跟过来看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的上忙的。”      “你倒是有心!”雷夫人脸色瞬间恢复平静如水,再接着波澜不惊地说了这句话。   白杨平静地笑笑,坦坦荡荡的神情。      雷夫人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难得你有心,花花没事,到吃早餐的时间了,你快去吧!”      白杨看了眼甄金花,淡笑着说道:“也好!我顺便帮师妹带早餐过来。”   “不用了,红叶专门照顾她。”雷夫人仍是淡淡地拒绝道。      “这样啊,那我先走了。”白杨的脸上并没有现出一丝半点被人拒绝的窘态,只是平静地说完这句话,礼貌地离开。   看到他离开,甄金花松了口气,而雷夫人的心,却更加沉重了。      早餐过后,红叶送餐具出去的时候,回来时,带着一个烧好的手炉,黄铜的材质,镂空的花纹,雕着条小小的金龙,细鳞片栩栩如生,甄金花拿在手中,饶有兴趣的翻来覆去的看,不知不觉地将它放在了小腹上。      傍晚,白柏来看她的时候,见她气色好多了,松了口气,看着她默默无语。   过份的沉默,让甄金花觉得万分尴尬,她拿出小手炉,漫不经心地摆弄着。      白柏看到那个手炉,脸色一下子黯淡了许多,叹了口气,问她道:“师妹,你好些了没有?”   问完,两个人的脸都红了,这不是普通的生病,一男一女,探讨这个话题,实在是过于尴尬,比刚刚沉默时更尴尬。      甄金花微点点头,轻声说道:“好多了!”   白柏一下放在膝上握拳的手慢慢松开,如释重负地说了句:“那就好!”说完,看着她如小女儿般的娇羞样子,不觉看呆了。      甄金花听了,心里一阵涟漪,一种感动的情绪在心内流淌,更何况,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人,是她一心想要靠近的人,于是也呆住了,愣愣地看着他。      白杨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两个人的情景,就是对坐含情脉脉地相望。      他倚在门边,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恰到好处地惊醒这两个人,看到他们的神情由不自在到平静,他摇着把白纸扇走了进来,嘴角微上翘,含着丝嘲讽的笑容,沉稳地说道:“白柏你也在?和我一样来取东西吗?”      白柏有种被人窥视、被人洞察心底深处小秘密的愤怒,脸色微变,随即面色如水,平静如常,不急不缓地说了句:“没有,我来看看师妹。”      “我是来取东西的。”白柏得意的背手而立。   “取东西?你会有什么东西在我这里?”甄金花如同炸了毛的老母鸡,面对白杨,自然而然地反感和抗拒。      白杨傲慢地一笑,居高临下地指着她手中的手炉,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里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地说道:“就是你手上的那个手炉。”      甄金花如同拿着一个烫手山芋,惊得将手上的手炉放开,手炉滚了一圈,跌落在木地板上,“咚”地一声然后又滚了两三圈才停了下来,室内静得可怕,白杨的脸色,铁青一片。      白柏弯腰拾起那个手炉,递给他,轻快地说道:“师妹要休息了,你的东西也取到了,我们走吧。”   白杨目光阴冷地看了眼甄金花一眼,再看了眼白柏,最终什么都没说,率先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一直在纠结,男配多了,不知道选谁培养成男主好,据说文中的男人,没一个好的,李华太娘娘腔了,白柏太死板了,不够主动,白杨,是一棵毒草来着,其他的草们,暂时不考虑了,于是,我就纠结了~ ☆、会下蛋的鸡 作者有话要说:  某无良作者回来了,其实开一个新坑,远比填一个旧坑容易,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坚持,还有多少人会骂我,但我想,有开始,总得有一个结尾,再说,把纳兰童鞋就这样扔在古代,都没个着落,也是不道德的,于是我顶着锅盖来更新了,请大家不要把西红柿鸡蛋浪费在我身上,这两样东西做成菜,营养可口,就不用给我了,我还是喜欢鲜花,其实很久没码字,我变幼嫩了,需要爱,所以,请要拍砖的童鞋重拿轻放,或是静悄悄地离开,谢谢了!^_^   自从那天发生那样的囧事后,甄金花蜗居在东厢房里,不敢出门,借着那事,不去习文练武,名正言顺地偷懒,当起了缩头乌龟。      红叶每次端饭菜过来时,总是张似笑非笑的脸,好在,白柏和白杨再也没有出现过,才让她自在了许多。   再怎么觉得囧,一个人待久了,也会觉得百无聊赖,正如此时,她趴在窗台上,看着寂静的院子和虚掩着的院门,越发地觉得如困在笼中的小兽,就出去和不出去这个问题,纠结着,在房中转圈圈想。      好歹是受过生理知道教育的,她安慰自己道:“怕啥,我是女的,来月事说明我是一个正常的成熟的女性!”这样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理直气壮起来,这不过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凭什么要躲在小屋子里见不得人似的?她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是女的都这样的!”,终于鼓起勇气走出了院子。      甄金花身着一套淡粉色的衣服,昂首挺胸,阔步走出院子,抬脚就进了学堂。   当她出现在学堂的时候,书声朗朗的课室,因她的到来,鸦雀无声,她的脚步一顿,继而,想起刚刚所想的,干脆挺起胸膛,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大家都不似以往那般不受她的影晌,反倒都静了下来,害得她的心都有点发毛,她也不知道慌些什么,心跳得很快很快,镇定地坐下后,她抬眼看了看四周的人,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的,总觉得以前拿她当笑料的学子们,今天的眼光非常不一般,不再像以前那么肆无忌惮地盯着她了,甚至还有些人的目光闪闪烁烁。      她看了眼白柏,他的目光,柔和而关切,似乎还带点温柔,而后他冲她一笑,转眼看向别的地方,笑意更浓了。   甄金花也笑了,收回盯着他看的目光,不小心看到了李华吃惊的样子,心情大好,露齿冲他大笑。      白杨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走到甄金花的身边,严厉地说道:“还在看什么呢,功课落下了那么多,还不快看书?”   “哦”甄金花一下子没精打采了,唉,学古文,咬文嚼字,枯燥无味,实在是太痛苦了。   “眼睛还东看西看的,快点看书!”白杨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她只好正襟危坐,装作心无旁婺的样子翻开书来看。      头上又传来痛感,又被打了,甄金花就知道,死白杨几天没见,又开始找她的茬了。   “书拿倒了。”      甄金花起身怒瞪着他,他不恼反笑,压低声音,喷着热气在她耳边说道:“刚刚你走进来的样子,活像一只神气的公鸡,昂首阔步的,不对,你会下蛋,难道是下蛋公鸡?”      她一下觉得焦了,脑子里冒出这么囧囧有神的一句:“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鸡!”然后,她都觉得焦糊了,浑身黑的那种。      “怎么?花花觉得我说得很对?”白杨低低地笑起来,用不大地声音说道:“其实落毛凤凰不如鸡,师妹呀,鸡还是蛮好看的。”      “我不是公鸡!”甄金花咬牙反驳道。   “那就母鸡好了!”   “你才是公鸡呢,你全家是鸡!”      这时,满室一片寂静,白槐咳了一声,忍笑低头。白柏、李华、雷仁几个和她比较熟的人,有些担心地看着她,而她,只是怒视着白杨,骂完了,就觉得痛快些了,这些时日,天天吃他的暗亏,早憋坏了,总算出了口恶气。      “花姐,快跟六皇子和七皇子道歉,我想两位皇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必不会和你计较的。”雷仁话虽是对她说,看向的却是白杨和白槐。      白槐并不似平时一般,冷着脸,目光清冷的样子,今天的他,仔细看,嘴角还是微微弯起的,这会听了这话,并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摆明了不管。      白杨却是沉下脸来,说道:“这话可是大不敬,父皇要是知道了,花花,你说会怎么样?”      甄金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都忘了,这个时代,还是个皇权集中的封建时代,言论压根就不自由,这书院的男人们呀,个个显贵,都是不能得罪的主,尤其是眼前这只最显贵,辱骂皇上,如果电视剧什么的没教错她的话,大概是要诛九族的,想到这里,脸垮了下来,却又放不下脸面求饶,只是怒瞪着他说道:“我只是雷家捡回来的义女,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要牵累旁人就好。”      “也对,你并不算雷家人,诛九族也诛不到雷家,你放心吧。”白杨不动声色地说,看着她的脸,由红到白再到青灰一片。      甄金花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穿越,是多少晋江MM所期待的呀,轮到她了,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吃没吃够,玩没玩够,帅哥也没泡到一只半只,就这么英年早逝了,苍天啊,大地啊,某只无良的作者于兰啊,能不能制造一道闪电,把她劈回现代去?      顺便抬眼看了看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显然不能如她所愿,只好收回视线,死命地盯着白杨,心里念念有词地说道:“涮羊肉,烤全羊,葱爆羊肉,炖羊肉汤,炒羊肉……”念着念着,想起一堆美食来,更沮丧了,她还年轻呀,还有多少好吃的没吃过啊,于是抬头,对上白杨似笑非笑的脸,嗫嗫地问道:“那个,可不可以不要杀头呀,其实你看我长这么大,浪费了多少粮食,不如留着我好了,或者哪一天,还有用的到我的地方。”说完,低头,绞衣角,做楚楚可怜状。      “你会什么?”   “端茶递水,洗衣做饭,种田种地种树种花种草,养鸡养鸭养鹅,放马牧羊,没有我不会的。”甄金花自信满满地说完,然后眨着大眼睛,无比诚恳地看着他,只盼他点点头。      “端茶递水?你泡的茶,大概是温吞水泡的,根本不能喝;洗衣做饭?据说连火都烧不好;种花种草,我估计你只会辣手折花;至于后面的,我倒是养了只大猎狗,你会养吗?”白杨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说道。      “大……猎……狗……”甄金花语言不能了,她怕狗呀,怕的要命,小时候,看到一只毛有点长的大白狗朝她亲切地叫唤,无奈她不领情,吓得拔腿就跑,大白狗估计是表白不成,恼羞成怒地紧追在她身后,当然,她没跑过狗,于是那狗顺利地咬下她大腿上的一块肉肉吃了,至今,还有个很大很丑陋的疤,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开始发抖了。      “怎么了,到底会不会养狗?会的话,就帮我去养狗,看在我那心爱的狗的面子上,留你一命是可以的。”白杨故意忽略她脸上的惊恐之色。      甄金花颤抖着问道:“能不能做点别的?”   “可以啊,要不学着侍候我好了,先从端茶递水学起吧。”      “知道了!”甄金花沮丧地低着头,走向外间的茶水间。   从木架子上拿出放明前龙井的茶叶罐子,打开,一阵清爽的茶香味扑面而来,她用夹子夹出一小撮,从炉子上拿下刚烧开的水,冲进茶杯内,微微泡开,把水弃了,再换上滚水再泡。      只见杯内茶汤色泽碧绿,甘香扑鼻,甄金花端着走到白杨的桌前,轻轻放下茶杯,垂手站在一旁。   白杨放下手中的书,笑眯眯地说道:“不管端多少杯茶,要用托盘来端。”      “知道了。”   “这才对,还是低眉顺目听话点好,这才像个女孩子样。”      甄金花这下可看出来了,刚刚那死白杨就是整她的,要是事情真那么严重,雷仁肯定不会就嘴上说上两句,再不理论了。她咬牙说道:“多谢六皇子教诲!”      白杨不置可否,打开茶杯的盖子,笑道:“就汤色和香味上来说,比你以前泡的好太多了,不算太笨,好好教教,一定会越来越像大家闺秀的。”说完,端起茶轻啜了一口。      “是吗,不过,你的意思是我娘教的不好了?所以才劳驾六皇子亲自来教?”甄金花慢吞吞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回了自己坐的位置。      白杨一口热茶在嘴里,吐也不是,只好咽下去,不小心呛到了,咳的满脸通红,有点意外地看她,不算太笨,只是他有点后悔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以师母的脾气,他这几天,必不会太好过。      甄金花这么一说,虽然让他哑口无言,可是心里到底没有底,看向雷仁,只见他没事人似的,正在习字,转而看向白柏,他冲她淡然一笑,然后点点头。      这下子,她才放下心来,李华踌躇着走到她身边,刚要说什么,雷恭走了进来,他急忙回了自己的坐位。    ☆、第27章   吃午饭的时候,甄金花坐在雷夫人的对面,心不在焉地扒完饭,然后坐在一旁发呆,雷恭不吃饭后的小点心,去了卧房歇息。      她想了想,将上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跟雷夫人说了。   雷夫人面无表情地听她听完,久久没有说话,状似无心地一直重复着用茶杯盖撇浮在上面的茶叶沫子。      甄金花也不敢乱动,她也猜不准她此时想的是什么,要说不疼她,她待她是极好的,衣食起居,无不周到细心,安排地滴水不漏,晚上闲暇时,偶尔还会指点她的课业,可是这时,她又有点不确定起来了,现代人的戒备心涌上来了,非亲非故,有人对她这么好,而且是在这人地两生的古代,她总觉得不安,有种做梦的感觉。      又过了一会儿,雷夫人喝了口冷茶,含在嘴里,大概是冷茶的味道不大好,她皱了皱眉,然后咽下,笑吟吟地说道:“虽然是在书院,没那么多讲究,花花还是小心些好,最起码,肯定是不能这样跟皇子们说话的,被有心人听到,传到皇家,终究不大好。”      甄金花也觉得事情有点严重,再说她这么严肃地对她说话,还是第一次,寄人篱下的人,多半小心而敏感,而她虽是大咧咧的,也难免有不踏实的感觉,现在更是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以后不会了!”      “也不用这么小心,只是,白杨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这样的人家,你是知道的,将来你要是嫁人了,必定是一大家子的人,难免有公婆长辈,还有小姑子,别人家多多少少都会立规矩,懂点规矩,我看是必要的,这样吧,你把文课停了,过几天我请个教规矩的老嬷嬷来,你跟着学学,闲时我教你认认字就好了,反正会做诗做词那样的才女,你这么晚学,肯定是不行了,不如拙一点,大的上面不出错就行了。”      甄金花听了,觉得是意外之喜呀,她现在就怕见到白杨,怕和他打交道,这样一来,基本可以不用理他了,再加上她有意避避,偌大一个书院,说不定碰面的机会都会少很多。      雷夫人见她一脸喜气,不由地也笑着说道:“武课是要学的,白柏教的好,长辈要尊敬,丈夫如果纳妾或是别的什么的,就另说了,武功一定要学好!”      甄金花觉得一头黑线,这理论,还真是够强盗的,不过她喜欢,嗯,学好了武功,在现代也可以学以致用。      解决了问题,雷夫人催她回房午睡,她则是枯坐在正房的大厅,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出神。   半个时辰后,雷恭去了学堂,她打起精神站起来,走到外面,喂廊子上养的鸟雀,又过了近半个时辰,白杨才出现在甘园的门口。      雷夫人顺手折下一根竹枝,装作赏竹的样子。   白杨走到她的跟前,作揖说道:“师母,我来找师妹的,她本来已经落下很多功课了,今天下午又没见去学堂,想是她贪睡睡过了头,所以我来叫她一声。”      “花花她的确是在午睡,不过以后,她都不去学文课了,你教她,传到皇上耳朵里也不好,再说她哪有那个福气让六皇子亲自教?”      白杨愣住了,陪笑着说道:“师妹很聪明,虽是启蒙,可是认字很快,就是字写的差,并没有耽误我什么,老师教的,我也没有落下。”      “识得几个字,看的懂帐簿就行了,花花又不是三岁两岁,她已经这么大了,读不读书,识不识字,并不是太重要,况且要从这时候学起也太晚了,你说的对,花花不懂规矩礼数,目前这些才是最重要的,过几天我请个教习嬷嬷专门教她。”      “师母,师妹一向率性而为,倒也不失可爱,学那些沉闷的规矩,必定束缚了她。”      “难为你这样关心她,花花这么大了,马上就要有婆家了,懂点规矩,这是必要的。”雷夫人正想再说两句,发现白杨正看向东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甄金花一身粉衣微皱,头发顺直垂着,并没有梳好,有点毛绒绒的感觉。      白杨想起了大家闺秀,齐整的衣服,一丝不苟的发型,头上必是珠环翠绕,环佩叮当,见着他,只会规规矩矩地行礼,然后低头,连多看一眼都是悄悄抬眼偷看,想到这,脸上一黯,他非常不想她也成为那个样子。      甄金花是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才走出来的,不想却看到白杨,反正不用跟着他学文课了,所以不似以往那般躲他,反而看着他大大方方地笑。      白杨也挂上招牌笑容,细长的眼睛,微眯着看着她,自然也看的到她脸上的得意之色,眼珠一转,立马有了主意,笑着对雷夫人说道:“既然决定学规矩,师母可有合适的人选?”      雷夫人皱眉,暗自思量,雷府人丁单薄,况他们夫妻并雷仁一向住在山上,府中众人,虽不至骄纵到目中无主的地步,怕也难有合适的人选,别人的世交好友,府上虽有专教小姐规矩的嬷嬷,到底不好开口从别人家要人,只得说道:“并没有,这教习嬷嬷还真是不好乱请的,万一请到不懂规矩的,教乱了反而让人笑掉大牙。”      “我的乳娘方嬷嬷,最是懂规矩的,针线活计也很好,不如让她来教师妹好了。”   “既是六皇子乳母,哪好让她屈尊来教花花,这是万万不行的,再说也就是随便学学,大的方面没错就行了,皇家规矩大,她又不进宫,学宫规做什么?”      甄金花听了白杨的话先是觉得不妙,再听雷夫人推了,又乐了,两个人都是个中好手,打太极呢。      “师母此言差矣,前几天,母妃来信说师妹是个有趣的,中秋的时候,师母进宫,让带进宫去给她看看呢。”      雷夫人神色一凛,正色说道:“难为淑贵妃想着,如若我们进宫,必定去看看她。”      甄金花听了这几句话,开始还是十分高兴的,能去皇宫看看,只怕是个人都想去,要不故宫也不会天天有中外友人去参观了,平头百姓,对皇帝住的地方,肯定也是十分好奇的,只是听他们说到白杨的母亲,不由地想起许多宫斗大戏,又不大想去,更何况,上午才骂过皇帝一家是鸡,万一见到皇帝,再万一他知道了今天的事,随便说一句,说不定她的脑袋就搬家了,故而,十分不情愿了。      白杨走后,雷夫人看她还在发呆,全然不似平时那般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样子,走到她身边,安慰她道:“离中秋还有二十来天呢,明天我们就回京城,找个人好好教教你就行了,别担心,皇宫又不是龙潭虎穴,不怕的。”      甄金花在现代的时候,像个假小子一样,是个淘气的,在古代,虽然忌讳了很多,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再说也没亲眼看到过皇帝杀人什么的,也就放下心来。      晚上,跟着白柏练了一套太极拳,结束的时候,直直地看着他不说话,此时,天还没黑透,只看的人的轮廓,表情什么的看的并不真切,只觉得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像白天那么白,更有男子气一些。      白柏在她的注视下,有点手足无措,很快面上涌出两朵可疑的红云,吱吱唔唔地问道:“师妹还有什么事?”      甄金花自从那晚色|诱他失败后,总也不大和他说话,忽然间想起一句俗话:“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又有注解说:“男人不怕翻山越岭,所以总能和心中所爱在一起,而女人,多半怕伤了手指头,不去擢那层纱,最终都难以如愿。”想着,她倒不怕伤了手指头,只是若是他无意,再上赶着要和他在一起,未免也是一种不自量力。      白柏见她只是呆站着,也有点不放心,只得站在她旁边,想着要说点什么,却是无从说起。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明天我和娘去京城了。”   “我知道了,”白柏说完,还想说什么,想了半天,冒出来一句:“那明天不等你来习武了。”      甄金花忽然觉得她那强大的心脏,跳得扑通扑通的,很快很响,什么叫气死人不偿命,什么叫杀人不见血,白柏童鞋绝对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她用力吸气,脸涨得通红通红,脑袋也开始发晕了,倒追还真不是人干的,尤其是追古代的木头男,没心没肝又没肺。      白柏自吃说错了话,正懊悔呢,又想不起来说什么好,眼见甄金花转身走了,急的伸手拉住她的手,见她停住,又急忙把手放开,吐吐吞吞地说道:“师妹……”      甄金花见他拉住她,又有些心喜,等着他说话,又见他没什么说的,骂了句:“死木头!”骂完就走了。      白柏见她走远了,摊开拉她的左手,掌心犹有余温,中元节的那天晚上,抱过她,也亲过她,那时候,他只知道她对别人都很和气,而她和白杨,更是亲近,今晚,单独跟他说她要去京城了,这算不算是她在向他辞行?或者在她心里,他和他们都不一样吧,这样想着,脸上慢慢有了笑容。    ☆、第 28 章   当晚,甄金花收拾好了行李,第二天一大早,雷夫人带着她和红叶,没有惊动任何人,离开了书院。      到了京城雷府,照例家下人等列队迎接,雷夫人看到为首的人,除了管事,还意外地看到一个宫装老嬷嬷,皱眉问管家道:“这是?”      管家忙回道:“这是六皇子的管家嬷嬷乳母方氏。”   雷夫人一听,忙伸手拉住方嬷嬷的手,展颜笑道:“方嬷嬷是客,怎么能站在门口呢,必是管家不懂规矩了,这让我如何受的起。”说完,扶着她往客厅去。      “不怪管家,是我自己要出来的,六皇子写信回来吩咐奴婢过来侍候雷小姐,奴婢接她,是天经地义的事。”      跟在后面的甄金花吓了一大跳,这白杨,下了杀着在京城,真是阴魂不散呀!      雷夫人坐在正中的右边,左下排第一张椅子上坐着方嬷嬷,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宫女站在她身后,甄金花坐在右下手的第一个,方嬷嬷的对面。      她看了看身后,唉,没有丫头,没有气场,以后她若是教她,怎么混呀……   “雷夫人,小姐住哪个院子,奴婢好去看看是否都妥当了。”      “她住菊院,倒是不必嬷嬷费心了,府里早已收拾好了。”雷夫人知道她是面上情,轻啜一口茶,又问道:“方嬷嬷住菊院旁边的兰院,不知道行不行?”      方嬷嬷脸上堆满了笑:“我们做奴婢的,怎么能另住一个院子,不拘怎么的,就住菊院的耳房好了,这样也好就近照顾,万不敢另住一院的。”      甄金花听她说话,有条有理,越到后面,语气越是恭敬,不由地叫苦连天,这人,就是白杨放在她身边的卧底,以后坐卧都得小心了。      雷夫人也不再坚持,笑着说道:“既然方嬷嬷坚持,那就住西厢吧。”      甄金花听完,沮丧地回了菊院,只觉得里面万紫千红,黄华遍地,各式各样的菊中精品,都没能救她,只管低头走进房内,叫来一直在院中的粗使丫头小碧倒了水进来沐浴。      走进屏风后,除去衣服,慢慢沉入水底,坐在浴盆中的小凳子上,刚好把胸掩住,才慢慢静下心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雷府是不会在一点小事上得罪皇子的,既然不能得罪,那就只能配合了,忍过这十多天就好了。      正当她想的出神,方嬷嬷站在她身后说道:“小姐,水已经凉了,奴婢……”   “啊!”没等她说完,甄金花低呼道:“你怎么进来了?”她害羞地往水里缩了缩,细想:压根没听到任何动静,她就到了她的身后。      “沐浴不可泡太久了,水冷了容易着凉。”方嬷嬷面不改色,催促她起身。   “嗯,好,你先出去,我马上穿衣服。”      “小姐身边没个人,奴婢服侍你穿好了。”说完拿起擦身子的白棉布,恭敬地立在一旁。   甄金花盯着她看了会儿,见她丝毫不动,只得说道:“你下去,我自己来。”   方嬷嬷仍是没动。      “你不出去,我就不出来!”甄金花板着脸说道,真是,不过是训斥一个奴性很彻底的奴婢,她怎么会觉得好心虚的,她是个好孩子,除了偶尔欺负下猫猫狗狗,同龄美少男,也没敢对长辈呲牙咧嘴,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老人,再怎么地,对一个老人出言不逊,还是头一次。      方嬷嬷见她动了怒,也不敢相强,只得退到屏风那边,甄金花见她走了,急忙从水中出来,急了点,最后那只脚出来的时候,还带出一大片水花,当然还有阵很响的水声。      她擦干身上,急急忙忙地套好衣服,看到方嬷嬷站在房中间,她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陪笑着说道:“方嬷嬷,这里不是宫中,随意点便好,以后,你等我的话坐着等就好,雷府一向宽松,你不必拘着,就当是来这散散心的!”      “小姐先去梳妆吧。”   甄金花只得坐在镜前,拿出象牙梳子梳理长发。   方嬷嬷接过来梳子,帮她梳顺,再用干布擦干至不滴水的样子,松松地在右边挽了个蓬松髻。      挽好后,甄金花往镜子里看了看,镜中人带点慵懒的味道,也蛮好看的,然后笑笑,自我感觉良好。   方嬷嬷跟着她来到起坐间,她坐下后,她则是自觉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甄金花笑笑:“方嬷嬷坐吧,你这样,我都浑身不自在,你再不坐下,我也和你站着得了。”   “小姐快别这样,我坐就是了。”她说完,在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下。      甄金花见她端正地坐着,微仰着头,想着,她对她,必是不屑的,她现在虽然是雷府名义上的小姐,说到底,不过是一个野丫头,她进来服侍她洗澡,离开时,她甚至看到了她脸上的一闪而逝的讥笑。      这样想着,手上动作便停了下来,保持在端着茶杯注视她的样子。   方嬷嬷有点不自在了,微动了一下,把手放在旁边的扶手上,笑道:“六皇子让奴婢过来好好地照顾小姐,还说小姐对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      “噗!”甄金花不厚道地喷了,很重要的人?是不是因为皇帝说的那些话?这白杨的心,可真够阴的,为了皇位,无所不用了,难道真应了那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病急乱投医”?      方嬷嬷也看不透白杨是怎么想,从见到她的那刻起就开始疑惑,若说为了笼络雷家,她又不是这家的正经小姐,再说,比雷家能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的,也多了去了;若说是男人对女人的意思,可她最多称的上清秀,比她美的,海了去了。      这两个人,各怀各的心思,都装模作样地喝茶。   过了一会儿,小翠进来,福身说道:“夫人请小姐过去叙话,还让奴婢陪方嬷嬷四处走走,看看园子里的景致。”      甄金花听了,就差高兴地跳起来,就这么一会儿,她觉得压力太大了,不愧是白杨□□出来的,气场都一样,让她觉得很有压力,就是想逃的远远的。      来到上房,雷夫人看她焉头焉脑的样子,抿嘴一笑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虽粗鲁,倒是蛮强悍的,后来,虽然乖巧了很多,也很精神的,怎么现在成病鸡了?”      “娘,怎么你也这样打趣我?鸡又不好!”   “怎么不好了?”   “我们那称□□为鸡。”      雷夫人状似无语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慢腾腾地说:“那你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甄金花白了一眼,原来他们不知道鸡代指什么,那她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了,嘴上说道:“我以为你们早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然后取笑我。”      “没有啊,我们这,鸡和鸭都是一样的呀,不过是能吃的家禽。”   甄金花一下子被口水呛到了。      “不对吗?难道鸭也有别的意思?”   “鸭指牛郎。”   “牛郎是鸭,那织女是什么?”      甄金花抚额大笑,幸亏没有喝水吃东西,要不然还不呛死她?   “你笑什么?到底指的什么?”雷夫人好奇地问道。      “呃……”甄金花怕说不清楚,只好打比方:“比如男人有了花花肠子,就去青楼寻□□;这女人要是想那样子,就去找鸭,就是牛郎,俗称鸭。”      雷夫人哈哈大笑道:“这倒是有趣,你去过没,那里面的人好不好看,真想去逛逛。”   “我当然没去过了!我还是个孩子!”甄金花囧了,她才十八,又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用得着去找骚包的男人吗?再说她是好孩子,绝对的。      “像你这么大,早就可以当孩子的娘了,还孩子呢。”   “法定结婚年龄最少也得二十三周岁,十八岁还刚刚成年。”      “男子才有成年礼,男女都不分。”雷夫人像是逮着了她的错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蓬松髻一下成了毛绒绒的一团毛球。      “分那么清做什么,反正意思差不多,我们那都是这样说的。”      “女子叫及笄,小心记下了,我是不要紧的,你从哪来,我可不管,我只知道,你蛮好玩的,就像是上天给我的开心果女儿,可别人要是知道你这古怪的来历,就真不好了。”雷夫人一本正经地教训她道。      “我知道了。”甄金花也知道,来历古怪的人,一般被当成妖魔鬼怪了,哪能好好活着?就是现代,没有合理的身份,没有身份证就是黑人口,行动各方面也不得自由。      “有时间再听你说说你们那的趣事,今天叫你来,是想叮嘱你几句的,我知道你虽然顽皮,倒是分得出轻重,方嬷嬷你顺着她点就行,学规矩虽然辛苦,可总要学好的,她要求的严一点,你短时间内学会,也省得你跟一个不严的嬷嬷天天耗着。”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早死早超生算了,早早学会,就当上了速成班。”   “道理是对的,经你这样一说出来,不好听还俗,最好在方嬷嬷面前少说话,要不,有你受的。”      “知道了。”甄金花笑嘻嘻地答应了。   “小翠和小碧就算是你的随身丫头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到哪都有人跟着,等过了这几天,方嬷嬷回了宫,你爱把她们扔哪就扔哪,只这几天,不管去哪都得带着,得有个小姐的样子。”      “哦。”甄金花一听,到哪都得带着小尾巴,有点不高兴了。   “我还找了几个能说会道的管家娘子放在你的院子里做粗活,一来,你万一不耐烦了,她们也可以帮你绊住方嬷嬷一时半会的。”      甄金花听了,鼻头酸酸的,心里真是踏实了,在这古代,这个娘,跟自己的亲娘一样,都是事事为她打算的,她干脆扑到她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第 29 章   第二天,甄金花起身的时候,稍微有点动静,帘子一动,房间立马就多了三个人,方嬷嬷为首,小翠小碧端着水盆和痰盂站在她的身后。      方嬷嬷帮她梳好头发,挽了个如意髻,用玉簪固定住,再插了枝分量很足的金钗,让她觉得脑袋分外沉重,脖子都直不起来了。      刚想伸手去拔掉,方嬷嬷说:“小姐的梳妆盒里,就这只钗还好,看起来雍容华贵。”      听到这话,她直皱眉,她要雍容华贵做什么?又不是后宫娘娘,真是的,再细看镜中,确有几分麻雀插上几根凤钗,变成小凤凰的样子,看起来很好看,于是忍了,女人么,就是为美丽受罪的,现代的人,不是为了美丽,谁会穿个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踮脚尖走路?      用青盐漱过口,再净了面,便往上房去找雷夫人一同吃早餐。   走进正房,就说道:“娘,我饿了。”      跟在身后的方嬷嬷提醒道:“小姐,晨昏定省,你还没给夫人请安呢。”   甄金花有些茫然,这请安,她还真不会。      雷夫人笑道:“这都怪我,我们在山上随意惯了,还得麻烦嬷嬷从头教起。”   “小姐,跟我学,把手放在腰间,右手拿帕,左手放右手手尖上,矮矮身子,就可以了。”      甄金花有样学样,快速地微蹲再起身。   方嬷嬷耐心地说道:“小姐,动作要慢一点,柔软一点。”      练了好几次,就在她没有一点耐心的时候,方嬷嬷总算点头让她通过了,吃早餐的时候,刻意吃慢了点,细嚼慢咽,慢慢想道:“没吃过猪肉还没看到过猪跑?古装剧看过不少,大家闺秀,不过就是笑不露齿,行不动裙,见个长辈请请安,问问好,没什么的。”      说起来容易,做起难,就好比走路,这行不动裙的技术含量实在是太高了,她又惯常地喜欢大步走,方嬷嬷每天都让她在膝盖上方夹个鸡毛掸子,在房间的起坐间转着圈圈练习走小碎步。      十几天下来,头上重重的头饰压着,脖子没断,脚下小碎片踩着,腿也没折,说话不敢高声,斯斯文文地吃饭,虽然她都觉得她快疯了,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在中秋节也到了,方嬷嬷终于回了宫,雷恭和雷仁也回了京。      *******      中秋节的时候,吃过午饭,小翠和小碧就开始给她挑衣服配首饰,她歪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很没出息地想睡上两三天,觉得异常疲倦。      等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小碧把她叫醒了,先是换衣服,从贴身的亵衣至中衣,都重新换上了新的,然后是白色滚边绣花长裙,最后罩上淡紫的罩衫,梳上溜光的发髻,插上精致的金钗,再配上一枝孔雀花纹的步摇。      甄金花站起来,头略一动,就觉得是一棵金子做的摇钱树,脖子以上还摇摇摆摆的,她自己动手,三下五除二,把头上的首饰全拔了。      雷夫人刚好走了进来,看到她这样,不免笑道:“前几天不是都有戴的?今天再戴戴应应景。”   “前几天不是有人盯着,不戴不行呀,今天,反正去宫里赏月过节的家眷很多,又不会有人盯着我看,我才不戴。”      “好了,插两根白玉簪,再配上精巧的攒珠累丝金凤,”说着就动手帮她插上,末了,拉她走到镜前笑道:“你看怎么样?”      甄金花看了看镜中,薄施一层胭脂的粉脸,看起来如紫烟似的衣裳,头上,虽没过多的首饰,却也不显单薄,看起来似乎还蛮清爽的,,满意地笑道:“还行。”      “宴会上,也会有乐子,行行酒令什么的,只要跟着大家一起,不出格没人会注意你的。”   “我知道。”      “多看歌舞,少吃东西少喝茶。”   “为什么?”甄金花听到这句有些不解。      “那个,吃了东西,总要方便,方便的时候,要站起来离席,如果你想引人注意的话,就多吃点多喝点。”雷夫人好笑地说完,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还补充道:“从现在开始到出门,最好别喝茶水。”      甄金花听了这话,就想站在角落里去长蘑菇,皇家盛宴那么丰盛,难道是用来看的?不然用眼睛吃?      ********      黄昏,雷夫人和她一起坐着马车前去皇宫,车子经过闹市,继而走进一片空旷的类似于广城的路面,高大的宫门显现在眼前,黄色的琉璃瓦在落日的映照下,泛着细微的光点,朱红色的宫墙,倒是显得有点暗。      甄金花慢慢走下马车,着地后,扶着雷夫人下车,两个人取出对牌,禁卫军队长看过对牌后方放她们过宫,走进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早有内侍迎了过来,一人一顶小软,抬往后妃们住的内宫。      到了内宫门口,轿门一压,甄金花低头出了轿子,就有一个头发发白的太监手中打着灯笼迎了过来,对前面轿中的雷夫人说道:“皇后娘娘吩咐老奴来接雷夫人和甄小姐。”      雷夫人点点头,温言说道:“劳烦公公前头带路。”   又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甬道,转了几弯,总算到了长乐宫的殿门前,雷夫人取下一个荷包,随手赏了那个太监,然后扶着甄金花的手,走了进去。      此时,天已黑了,院中挂满了红色的八角琉璃宫灯,照得院子通明。      甄金花看这宫殿,甚是巍峨,正殿是有两层楼高的三间大屋子,旁边的东西厢房,分成几座房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两旁,中间的空地,此刻摆满了长桌子,每一张桌子的前面,摆着用青花瓷盆栽种的各式菊花。      走进正殿,一阵沁甜暖香扑鼻而来,诺大的一间大殿,此刻一桌一椅,放了两排,宫中的太妃和妃嫔都端坐两旁,而进宫赏月的官家太太小姐,通通站在两排座位的后面,甄金花她们来的相对较晚,进来的时候,只觉得各人头上的珠花首饰,在通明的烛光下,分外耀眼,正是满室珠光宝气。      雷夫人领着甄金花,两个人一前一后,跪下道:“臣妻王氏,臣女甄金花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抬手道:“都起来吧!”   两个人站了起来,后退着走了几步,退到后排去站着。      刚刚站定在一群人中间,甄金花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皇后轻呷了一口茶后问道:“雷夫人,早听说你家千金活泼可爱,让哀家仔细瞧瞧。”      古人称赞一个女子,一般是从才、貌、德、艺这四方面来说的,这“活泼可爱”来形容她,大概是因为她什么都不好,所以勉强算的上“可爱”,估计和可怜没人爱差不多。      心里虽是嘀咕,脚下却是慢慢移动,走到前面,低头站到皇后跟前。   “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甄金花泪了,有什么好看的?她以为她是在动物园看猴呢?心不甘情不愿地微抬头看了眼庄重华贵的皇后,只见她头上戴的朝冠,是全黄金打造的,上面缀满了宝石,耀的她眼花,看得她双眼直冒人民币,心里在算计着到底能卖多少银子,估计够养活她一辈子的了。      对于她的无理直视,皇后只是笑笑说道:“果然有趣!”      这时,她才醒悟过来,有的人,是不可以盯着看的,比如这后宫中的女人和皇上,她急忙说道:“皇后娘娘太漂亮了,所以臣女一下子看呆了,请娘娘恕罪!”      “瞧这机灵劲,这小嘴甜的,赏!”   一个女官捧了一对石榴籽状玛瑙手串过来,放在白色的布面上,十分地鲜艳夺目,甄金花忙跪下说:“谢皇后娘娘赏赐!”      拿着手串轻轻退下,余光刚好看到右手第一张椅子上的美貌妃子似笑非笑的脸,再往上,看到狭长的丹凤眼,她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她一下子想起白杨那张长期阴阳怪气的脸,正是似笑非笑的时候多。      正在此时,执事太监进来禀报:“请皇后娘娘、太妃、众位娘娘,太太小姐们移步院中,该是拜月的时候了。”    ☆、第 30 章   院子中间的供桌上,放着一个巨大的月饼,旁边放着西瓜、苹果、梨子、葡萄等时新的水果,皇后娘娘在前,后面的人,一排一排,一字排开,面向东方拜月,此时,月亮刚刚升起,又大又圆,宛如一轮白玉盘。      拜完月后,甄金花随着人流走进了院子的一个小角落了,此处,光线微暗,很适合隐藏,皇家宴会,吃的少,说的多,大家先是给皇后敬酒,尔后,皇后一直说着客套话,大家又举杯。      官面上的话,甄金花多半是听不懂的,转而看向面前的菜式,她面前大概摆着十来个小蝶子,每个碟子里,都是些分量很少,外型很漂亮的菜肴。      她看向正中的黄瓜鸡肉,长方形的黄瓜片,摆成两个半圆,里面是扇柄小圆弧,是细长方形的黄瓜片,外面是扇面大圆弧,是大块的长方形黄瓜片,每片上面,贴着一块金黄色的薄薄鸡肉片,看起来像极了一把扇子,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送入口中,只觉得黄瓜清脆,鸡肉甘香,吃完后,都觉得唇齿留香。      没过一会儿,扇面就被她一扫而空,接着看向旁边的一道菜,细长的青椒,围着圆盘整齐地排列着转了一圈,中间,放了些五香酱牛肉丝,看起来有点像盛开的绿菊花,她喜欢吃点带辣味的菜,再加上来到这里,还没见过辣椒,这会子看到,只是觉得亲切,可惜,全部是生的,不能吃。      转而去吃别的菜,正当她吃的不亦乐乎,得意忘形,去撕面前的鸡大腿的时候,她犹不自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细微的谈笑声没了,整个院子一下子静了下了。      原来是要上歌舞了,大家停杯静坐,独她一个人吃的正欢。      她抬头看了下,见大家都在看着她,吓得她赶紧把放在鸡腿上的手收回来,慌乱着擦了擦手,旁边早有宫女给她递上湿帕,她擦了擦嘴巴。      这下子,大家都笑了起来,皇后笑道:“果然是个有意思的,瞧她吃东西的样子,都让我胃口大开了,看得我也馋了。”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我这几天一直胃口不大好,可看到她吃东西津津有味的,我也觉得饿呢!”说话的正是刚刚在殿内,对她似笑非笑的贵妃。      甄金花听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在现代的时候,总想着站在人堆里,也能被人认出来,固执地认为自己或多或少有些与从不同,可是,她样样并不出色,总是淹没在人海里,于是她认为,人群拥挤的人群中最适合隐藏,如今她只想不被人注意,却被揪了出来,难道让她穿到古代来,就是实现她在现代难以完成的人生目标的?想到这里,她华丽丽地囧了。      没有人告诉她前面是怎么回事,大家怎么一下子注意到她的,她只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却在心里不自在起来,干脆镇定地喝茶。      贵妃笑道:“这孩子处世不惊,落落大方,雷夫人真是会□□人。”      甄金花听了,觉得蛮雷的,她不过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哪里处世不惊了?再说她也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一下子注意到她了,她着急也没用,低头装害羞装死?她还真不是动不动就羞怯怯、娇滴滴的美人。      雷夫人笑道:“小女顽劣,一向跟我在山中散漫惯了,殿前失仪,让大家见笑了。”      “我们老一辈的唠唠家常,小一辈的定是无聊的紧,赶紧上歌舞吧,要不然都不像是哀家请来赏月的,倒像是拘着大家陪我这个孤老婆子的了!”      众人见她凑趣,忙掩嘴微笑,正襟危坐准备看歌舞。      执事太监传令下去,不一会,乐师走进来,坐在靠殿门的一小块空地上,一个太监走到正中,跪下说道:“启奏皇后娘娘,第一曲是嫦娥奔月。”      皇后点点头,他转身回到空地,敲响了立在墙边的编钟,各种丝竹的声音响了起来,十个身着荷绿色衣裳的女子奔进了院子中间,围成一个圈,白色的长长的水袖翻飞,令人眼花缭乱,瞬间蹲下,圈中,一个身着轻粉衣裳的女子随着清扬的笛声缓缓起舞,更神奇的是,脚下有层泛着荷叶清香的淡淡水雾,真有天上仙镜一般的感觉。      甄金花看的眼睛都直了,只觉得如繁花绽放,就是好看,外行人,看的也就是个热闹,只是这个热闹,看过两三支舞后,就没什么兴趣了。      正好应了雷夫人说的,东西吃多了,是要方便的,而方便在这皇宫,估计是最不方便的事了。      她轻轻站起来,刚走到殿门旁,一个绿衣宫女跟了过来,她放心地走了出去。      正中是一个大大的御花园,御花园四周,错落有致地分布些宫殿,甄金花停在一株白玉兰树旁,回头轻轻地叫道:“宫女姐姐。”      绿衣宫女笑道:“奴婢名叫小月,小姐有事请吩咐!”      甄金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别人来正正经经来服侍她,她却是要去小解,太失礼了,不过,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问道:“我想问一下茅房在哪里?”      小月柔声说道:“小姐请跟奴婢来!”      走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再走过林立的假山,假山背后,正是茅房,方便过后,走进御花园,见园中的灯光月光,照得树影斑驳陆离,便停下说道:“小月,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坐坐散散酒,一会儿就回去。”说完,解下一个荷包,塞到她的手里。      小月指给她看道:“小姐你看,正前方不远就是长乐宫。”   “我知道了!”      小月退下后,她走进了最近的一个凉亭里,亭边,种的正是金桂、银桂,此时,花已盛开,香气扑鼻,耳边,还能听到那边传来的优扬清越的古筝声。      不由地抬头望月,今晚的月亮分外光亮,星星反倒不见几颗,正是月朗星稀时,中秋,是团圆节,她想起家中父母,鼻头一酸,落下泪来。      “好好的,怎么哭了,你又不是那种悲春伤秋的斯文闺秀,这时候,是做做样子应应景,还是给我看的?”白杨皱眉,递上一方手帕给她,正是当时她送他的那块。      甄金花也没细看,不客气地拿过来,擦了擦眼泪,凶悍地说道:“谁要给你看,我哭我的,要你管!”      “我也没想管,不过是从这路过,看到有人在哭,就过来看看,大节下的,大家欢欢喜喜的,独有你,哭的花脸猫似的。”      甄金花看了下帕子,果然上面有晕红的胭脂,古代的化妆品,都是不防水的,可想而知,此刻的她,肯定很狼狈。      “妆都糊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化妆的好,清清爽爽的还好些。”白杨认真地对她说道。      “你以为我想化妆?还不是因为要进宫参加宴会?”   “火了?别不知足了,好多人想来都来不了。”      甄金花撇嘴说道:“谁稀罕来就让谁来好了,反正我是不愿意来的。”      “说话总是没轻没重的,这里不是书院,这是皇宫,这样的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了。”白杨板起脸教训她道。      她不解气地将头偏向一边,白杨也不理他,走出了凉亭。      甄金花反不得主意了,没有镜子,她也不知道她的脸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这样子,肯定是没法见人的,只得在这干着急,却没办法可想。      没多久,白杨用铜盆端了一盆水过来,放下后说道:“洗洗吧。”   她惊愕地看着他,她以为他就这样扔下她不管了,没想到他去而复返,还帮她端来了水。      “别看我了,快洗洗吧,宴会可是快要散了。”   甄金花忙把手帕放到手里浸湿,然后擦脸,重复了两三次,再把帕子拧干,擦干了脸。      “嘴边还没擦干净。”   “知道了。”甄金花拿着手帕去擦,白杨捉住了她拿手帕的手,握住后引着她的手将嘴边残存的胭脂擦净。      她抬头微愣着看着他,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嫣红小嘴微张,他的手轻轻地抚上,想起了前两次亲她的情景,不禁心荡神迷。    ☆、第 31 章   她抬头微愣地看着他,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嫣红小嘴微张,他的手轻轻地抚上,想起了前两次亲她的情景,不禁心荡神迷。      甄金花有瞬间地失神,很快清醒过来,往后退了一大步,急忙说道:“我回长乐宫,要不等下我娘找不到我,又该着急了。”      白杨有瞬间失落,很快,眼睛一眯,又亮起招牌笑脸说道:“正好顺路,我送你过去吧!”      “好!”甄金花只当他是好心,谁知走进长乐宫的殿门,她就知道,这只披着羊皮的狼,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了。      站在殿门口的时候,正好一曲歌舞刚歇,他们的出现,本来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白杨拉着她的手,笑盈盈地以不大不小足够让所有人听到的声音柔声哄她道:“你先回座位上去,等我给皇后娘娘请了安再来陪你。”      甄金花的脸,红了,因为手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抓住了,然后紫了,当然是听到白杨的那些话了,天雷阵阵呀,然后,看到在坐的太太小姐们们的脸,有看好戏的、嫉妒羡慕的、还有不屑的,她多希望可以马上晕过去,不然,地上裂开条缝让她钻也好。      越想越气,对上白杨脸上那无耻、无害又无辜的笑脸,她觉得肺都炸了,反手一招小擒拿手,白杨似乎早已料到,将她一拉,她直接就这么重心不稳地扑向他。      甄金花扭身,硬生生地变动方向往地上倒,白杨只得放开她的手去扶她,最后的结果,反正是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倒在了白杨的怀里,实在是没勇气见人,她干脆闭上眼睛装死。      白杨立在殿门口大声说道:“儿臣给皇后娘娘请安,请恕儿臣无理了,甄小姐好似醉了,容儿臣先带她下去。”      甄金花听了他这句,差点忘了她在装死,直接诈尸了。      皇后娘娘笑道:“你去吧,看样子,宫里也快办喜事了。”      甄金花听了,翻了个白眼,不小心看到某人得意的脸,干脆闭上眼睛,心里不停地念叨:“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      早有宫人带了软椅过来,白杨把她放在椅子上,然后告退,雷夫人站起来说道:“皇后娘娘,犬女留在宫中,于理不合,臣妻这就带她回去。”      皇后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有些心不在焉拨弄茶杯盖。      贵妃站起来笑道:“要不送我宫里去吧,雷夫人总可以放心了?”      甄金花这时候最想跳出来说不要留在宫中,偏偏这时候她在装死,什么都不能说。      雷夫人愣了一下,很快说道:“犬女在山野长大,自幼散漫惯了,今天进宫,失礼失仪之处颇多,贵妃娘娘若是真的喜欢小女,等小女懂规矩了,我再送进宫来,只怕到时候娘娘都厌烦了她的日子也是有的。”      贵妃柔声说道:“怎么会,这孩子天真率直,真让疼到心里去了。”      皇后娘娘看着她们你来我往,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颜色微变,轻咳了一声,底下的各不相让的争闹声停了下来,才缓缓说道:“我看还是让甄小姐跟雷夫人回家吧,妹妹也真是的,你都有怀柔公主了,还想着人家的女儿,比不得我,就一个七皇子,看到漂亮乖巧点的女孩子就喜欢,我看今天先让她回家去,若是想她了,异日再召进宫来也是一样的!”      雷夫人告了罪,提前带着假晕的甄金花出宫,到了宫门口,跟着的两个宫女把她扶上了马车。      赏了送她们出宫的宫女太监们荷包,雷夫人就上了马车,马车便缓缓走动了,她伸手揉了揉额角,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别装睡了!”      甄金花只得睁开眼睛,待看到她脸上严肃的表情时,又忐忑不安起来,撒娇道:“娘!”      “行了,现在没事了,以后这样的宴会,你还是不要去了,装病好了,反正又无聊,又不能好好玩,也不能好好吃。”      “我知道我又闯了不少祸,娘,以后我都不想再去了。”甄金花说完,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今晚上,你和白杨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在御花园赏月的时候碰到了他。”      “哦?”雷夫人扬高声音说道:“那你脸上的胭脂怎么全没了?”      甄金花滴汗,知道她肯定想歪了,只得实话实说:“我看着看着月亮就想我父母了,然后,就哭了,然后妆就糊了,他倒来水,我就把妆都洗净了。”      “这孩子,刚刚不说,是不是怕我多心的?你父母生你养你,想他们是人之常情,难道我还去计较不成?这会儿不要细心的时候倒细心了,刚刚宴会上心也真够粗的,大家都不怎么吃东西,你倒吃得不亦乐乎。”说完,掩嘴直笑。      “娘,那天在静安王府的后花园,你和皇上说的话,我和白杨都听见了。”忽然想起,那次不也是方便过后乱逛,碰到他,这次也是,看样子,以后不管是大宴还是小宴,家宴还是国宴,她最好都不要参加了。      雷夫人惊愕看着她,问道:“所以你排斥白杨?”      甄金花点点头。      “平心而论,白杨还不错,身为皇子,文治武功,都过的去,在大臣中,也颇有威望,只是如果他听到了那些话,而这样对你,野心未免大了些,这种用心却是要不得的。”      她听了,脸上黯然,默默地掀开轿帘,此时,马车已行至闹市,因为过节的原因,虽已是二更天了,街上稀稀落落的,也有不少人,家家店铺门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比起宫中千篇一律宫灯,倒是别有一番风味,至少,她看到了自由和生气。      “想下去看看就下去看看吧,我也是好久没有到外面走走了。”说完笑着推推她。      “好啊!”甄金花当然知道她是想让她散散,虽然她更想一个人静一静。      下了车,雷夫人携着她的手,和她并肩走着,两个人各怀心事,都有些心不在焉。      甄金花觉得很不自在,这些事,到底都是她惹出来的,正想随意说点什么,她抬头往前一看,有家吉祥饼店,门前挂了两个很大很圆的大红灯笼,下面的流苏随风飘扬,甚是鲜艳。      细看,这家店的门楼就较别的楼高半层,所以,这店的门灯,虽然才两盏,却比别的店的灯笼大了三四倍,细看,这左边的灯笼上面的是嫦娥奔月,右边是玉兔捣药的月宫景象。      她笑着说道:“娘,你看这家饼店的灯笼,又大又精巧,比别的挂五六盏灯笼的店,更有气势。”      “那当然了,这家饼店,代代相传,开了几百年了,味道是相当地好。”      “真的?”甄金花略带欢喜地问道,她有个坏毛病,越是心情不好,越是喜欢吃东西,特别是心里事多的时候,就想一直吃一直吃。      “那我们进去吧。”      走进店内,只见上空悬挂了数十盏灯,纸糊的灯笼上,全画的是月下美人,有望月的、拜月的、赏月的、吟月的,姿态万千,人物鲜明,特别好看。      走到柜台前,一个伙计立马过来招呼道:“夫人小姐,想要什么月饼?”      甄金花问道:“你们这都有什么月饼?”      伙计麻利地回道:“我们这有广式月份饼、苏式月饼、京式月饼……各种各样的都有,小姐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是香一点的还是甜一点的,或是酥一点的?”      她听的是一头雾水,以前买月饼,直接去超市,看中就买了,哪知道这么多呀,只得笑道:“我喜欢甜一点的。”然后回头问道:“娘,你和义父还有仁弟喜欢吃哪种?”      “我们都喜欢果蔬馅的,广式月饼就好。”      “要哪种果蔬的?我们这有凤梨的、耶果的、冬瓜的、乌梅的、草霉的、陈皮的……”      甄金花听的头都大了,小小一个饼,在这间不算小的店,做出这么多品种,也算是奇迹了,忙止住他说:“我要耶果的。”      雷夫人笑道:“你们这不是有种小个做的很精巧的梅花小月饼?我们就要那种,每种口味的装两个就好了。”      没等多久,伙计就拿来三个四四方方约一尺宽的盒子,拿了根红布条系住,系好后,算盘一拨,扬声说道:“承惠十五两银子。”      雷夫人点点头:“记雷府的帐上,明天去府里取吧。”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说完,就有一个伙计帮他们拎月饼走了出来。      甄金花笑道:“这店的服务真好。”      “当然,这是五星级的饼店。”雷夫人笑道。      饼店,居然还分星级,她又一次呆住了,不过,她倒不是觉得特别雷了,反正这个架空文,雷人的地方太多了,雷啊雷的就习惯了。      走到门口,看到白柏一个人牵着一匹马枣红马,正缓步朝这家吉祥饼店走来。    ☆、第 32 章   白柏刚好抬头,看向这边,见到她们,笑着走过来说道:“师母,你们来买饼?”      雷夫人点点头,问道:“你也是来买饼?”      “是的,祖母甚是喜欢吃这家饼店的月饼,前几天贪吃,有点闹肚子,我爹和我娘不让家里人再给她吃饼,刚刚特意找人叫我过去,让我悄悄地帮她买点陈皮、冬瓜馅的月饼。”      “这东西容易积食,老人家脾胃弱,多吃无益,少吃点倒也无妨。”      “正是。”      “对了,花花刚刚还说赏月的意趣,莫过于近山靠水的地方,我琢磨着西山风景不错,有山有水,想带她去,可我这把老骨头又觉得很累,正恐扫了她的兴,没想到你来了,这样吧,你带她去玩吧。”      甄金花无语望天,她什么时候兴趣这么高雅,要去赏月了?这摆明是送作堆,好在,对象是白柏,她反正也不讨厌。      白柏为难地看了看饼店。      “月饼我帮你买,我也有很久没看到老太妃了,刚好还可以给她老人家请请安,你看怎么样?”      “也好,我带师妹早去早回。”      “良辰美景天,夜半无人时,正是赏月的好时候,你不必急着送她回来,好好尽兴地和她一起玩一晚也没什么,若是倦了,附近,好像还有家客栈,你们就在那住一晚也是可以的。”      甄金花的脸,瞬间红了,因为这个时候,她的脑子里,就是“开房”两个字,嗯哼,这两个字,地球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相较于她的窘态,白柏倒是落落大方地说;“好,我一定会照顾好师妹的,明天定将她毫发无损地带回雷府。”      “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她皮粗肉厚,损点毛发没什么的。”雷夫人说完,看了眼呆若木鸡的白柏,囧得脖子根都红了的甄金花,可能真是觉得有点为老不尊,假咳了两声才说道:“山上树枝灌木甚多,我是说白柏不用太紧张,你们别想歪了哦。”      这绝对是欲盖弥彰,这下子,两个人都尴尬了。      “快去吧。”雷夫人正色说道。      白柏看了看旁边的马,甄金花看向一旁的马车。      雷夫人笑道:“别看马车,我也要坐的,你跟白柏骑马好了。”      “这没马。”“我不会骑马!”白柏和甄金花一起说道。      “这简单,和白柏共骑一匹,不就行了?”雷夫人轻描淡写的随意说道。      “这……不合适吧!”白柏小心地说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君子坦荡荡,怕什么?”      甄金花泪目,本来是可以坦坦荡荡的,她老人家说了么多话,铺垫了那么多,怎么坦荡的起来呀。      估计白柏也是这样想的,白皙的脸,此刻也是红得快滴出血来。      “快点走吧,小心关城门了!”雷夫人又催道。      白柏似想到了什么,点点头说:“是,我们现在就走。”      甄金花也不知道雷夫人是怎么了,不仅编瞎话,还催着他们一起走,但她想,总归是为她好的,于是顺从地走到马前。      她走近的时候,高大的枣红马打了个响鼻,前爪刨了刨地,吓得她后退了一步,白柏走上前去,抚了下它的鬃毛,轻声斥责道:“不许无理!”说完又递给她一颗糖,示意她喂马。      甄金花接过糖,小心地伸手到马嘴边,马儿伸舌头舔了她手上的糖,粗糙的舌苔,弄的她的手痒痒的,她忍不住轻笑。      再走到马肚旁,马儿并不像刚刚那样了,反倒一动不动的,她伸手抓住马鞍,左脚踩在马蹬上,右脚用力往上翻,白柏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才爬上马背,把右脚放好,还是觉得有摇摇晃晃的感觉。      白柏见她已坐好,忙翻身上马,手臂伸长,抓住马缰,冲雷夫人点点头,就缓步往城西走去。      城门早已紧闭,甄金花疑惑地回头问道:“是不是出不了城了?”      “其实城门早就关了,不过不要紧的。”接着,他高声叫道:“开门!”      城楼上下来一个值班的守卫将领,白柏从袖中拿出一块金牌,扔给他。      他接过牌子看了看,恭敬地递给白柏,然后冲站着守卫说道:“开城门!”      四个守卫抬开厚重的长木栓,立在一边,开了城门,然后,吊桥也缓缓地放了下来,白柏轻夹马肚,慢慢地走过城门,走过护城河。      “这是特权吗?城门开关,就是对百姓有效的?”      “这个,其实像现在这样出去,都是有登记的,一般的人,也没这个权利。”白柏无奈地解说道,明天,若是有人问他去哪了,估计他半夜带着她乱跑的事,就会传遍皇亲贵族了,想到这,反倒觉得蛮高兴的,臂上收紧了些,已是轻轻抱住她的姿势了。      甄金花也有点不自在了,只觉得浑身发烫,心跳得很快很快,回头看白柏,他的脸上,倒是挂着大大的笑容,她倒是觉得是她自己多心了。      夜色如银,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般朦胧,天地间一片寂静,宽阔的官道上,就这么一马两人,慢慢走着,除了路边的黑色的树影慢慢略过,她都几乎觉得时间是静止的。      甄金花有点犯困,这时候,除了静还是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她都觉得快睡着了,只得打起精神问道:“还要走多久?”      “快到了。”      “我们可以骑快点。”      “你确定?”白柏低笑着问她。      甄金花觉得置于他两臂中间,脚下又踩着马蹬,虽然会随着马的脚步有点摇晃,总的来说还是很稳的,便点点头说:“当然!”      白柏用力地夹了夹马肚,再拿鞭子轻轻地抽了下马臀,马就扬蹄跑了起来,马背上的她觉得身体都倾斜了,吓得紧紧拽住他的手臂,      风从耳边吹过,甄金花觉得马上颠簸的厉害,黑色的树影扑面而来,吓得她赶紧闭上眼睛,身体由半靠在白柏身上,改成全窝在了他的怀中。      白柏慢慢地慢下了马的脚步,单手握缰,另一只手,轻轻地抱住了她,反正今晚过后,一切都会不同,师母有意的,而她并没有反对,应该也是愿意的。      甄金花迷迷糊糊的,耳边,没有了马蹄声,也没有了风声,只有白柏强有力的心跳声,她只觉得很安心,开始犯困了。      快要睡着的时候,马停了下来,耳边有小河水流动的哗哗声,她张开眼睛,西山已经到了,白柏低头轻声问她:“睡着了?”      “嗯!”甄金花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埋头往他怀里蹭了蹭。      “困了的话,我们就去客栈。”      “不要,来都来了,我想看看水边的月亮。”      “好!”说着,白柏扶她坐直了,才翻身下马,把手递给她。      月光照在白柏的脸上,显得柔和的脸,披上了一层银光,更是显得柔美,容长的脸,浓密而长的眼睫毛,大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她忽然间想起了“妖孽”这个词,很配此时此刻的他。      她伸手,伸向了他的脸边,喃喃说道:“你真的长的很漂亮,以前怎么没觉得呢?”又仔细看了下,柔弱斯文,作为一名不怎么资深的腐女,她也觉得他是个受,美型受。      白柏皱眉,他实在是不知道,被一个女人称赞长得漂亮是该高兴,还是该发火,照理,他是该发火,只是她的样子,认真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作弄,让他不忍心再说什么。      她又聚精会神地看了会他,恍然大悟道:“以前你总是着青衫,头戴方巾,而且也没怎么修饰,不像今天,象牙白的衣裳,头上插着美玉,白柏,你长的比我好看多了,而且皮肤还这样白。”      白柏怕等会她再说出什么惊人语论,打断她说道:“先下马吧。”      “哦。”甄金花把手放在他的手心,他手上温暖包住她有些微凉的手,这会儿,害羞那根神经,又回到了她的身上,然后,下马的时候,重心不稳,直接扑到了白柏身上。      白柏顺势抱住了她,刚站稳,他就放开了她,转身走到溪边洗手。      甄金花摸了摸发烫的脸,她是觉得不好意思来着,可是他居然先放手走了,多多少少有点受伤的感觉。      “你看,月亮就在我面前,你也来河边看看。”白柏蹲的地方,正是小河比较宽的地方,河水清且浅,几乎看不到流动。      甄金花依言走到河边,白柏的手,放在水中的月亮上,这么如玉一个男子,这么柔和漂亮的月色,她一下子忘了不快,走到他身边蹲下,用手去摸水中的月亮。      细碎的波纹,月影成了细碎的月影,她洗了洗手,找了旁边的一块大青石坐了下来,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再看看水中的,觉得再好看,看一会儿也腻了。      白柏仍是蹲在水边,甄金花戏谑道:“就这么看不厌?”      “月亮年年看,年年不同。”      “怎么不同了,都是同一个月亮。”      “陪我看月亮的人不同,每年看月亮的心情也不同。月亮虽是一个,可以很欢乐,也可以很忧伤,其实说到底,不同的还是我们人的心情。”白柏说完,回头冲她一笑,柔柔和和的,真有倾城倾国之感。      甄金花吞了口口水,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断袖了,有的人,男女老少皆宜呀。      “你怎么了?”白柏见她又呆了,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甄金花当然不能说她在垂涎他的美色。      “前边还有个傍山亭,要不要到亭子里坐会?”      甄金花摇摇头,只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对他做出什么惊人的事。      “那去客栈休息吧,明天,我陪你到山上,看看枫叶,枫叶开始红了,虽还没红透,也很好看的。”      “好的。”      两个人骑马走进客栈,一个店小二打着呵欠过来问道:“客官是要住店?”      “是的,来两间上房。”白柏忙说道。      “小店就只剩最后天字一号的那间房了,你看你们是要住吗?”      甄金花就知道,穿越小说什么的,一般都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然后,肯定是只剩一间房的。      白柏低声对她说道:“这附近就这一家客栈,你也累了,我们就在此将就一晚。”      她点点头,心里却乐了,果然猜的没错呀。    ☆、第 33 章   店小二领着他们走上二楼,走到走廊的尽头,才到了房间,推开门,宽大的房间干净而且整洁,床上挂着白纱蚊帐,天蓝色的被子,洁白的床单,看起来很舒服。      “客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倒盆热水来,我要沐浴。”她刚说完,看向白柏。      白柏依然是温和的样子,只是冲店小二点点头。      没过一会儿,店小二就提来两大桶热水,甄金花动手倒进大浴盆里,白柏仍坐在桌旁,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虽然是厚重的木质屏风隔着,她还是觉得不自在。      白柏好笑地看着她慢慢地从屏风后面挪出来,然后低头站在他的面前,其实,从她一出来,他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却偏生一动不动,有时候,觉得她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她害羞起来,还真是可爱。      “外面的月亮很好,你要不要去外面看看?”      “看了一晚上月亮,不想再出去看了,现在就想坐着休息下。”      “我要洗澡了。”      “嗯,我又不会去看你。”末了,非常正人君子般地看着她。      甄金花觉得大囧,这白柏,什么时候也这么无赖了?而且他看她的样子,好像就是她想多了,想歪了?      白柏到底不怎么忍心太为难她,见她不自在的样子,笑笑,起身,走了出去,临走,还带上了门。      甄金花赶紧过去把门栓上,靠在门上,她的心跳得很快很快,照理说这样一个美男子,她以前想扑倒的对象,这会儿,她装什么害羞,应该找准时机扑倒才是。      想到这儿,脸又红了,想跟做还真是两码事,走到屏风后,快速地洗了一个澡,穿上中衣,系好带子,走到门边,把门栓打开,打开门,看到白柏站在走廊上,背对着她,双手撑在栏杆上,看向外面天井中的景色。      大概是感觉到了身后有动静,他回头,看到甄金花身着白色中衣,披散着头发站在那里,愣了一下,问道:“洗好了?”问完,才知道他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嗯,你可以进来了。”      甄金花说完,转身往里走。      白柏走到屏风后,提着洗澡水放到门口,然后叫来店小二倒水。      “你可以让店小二进来提的。”甄金花其实也不想让他人帮她倒水,只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脏水,所以就放在那了。      “你的衣服没穿好。”      甄金花急忙从上看到下,没什么不妥的呀。      白柏见她的样子,想起第一次,她要睡的时候,在他的面前脱衣服,知道在她的观念里,哪都不露,就是很好了,但还是忍不住正色教训她道:“没穿好外衫裙子,这个样子,不许给别人看见。”      甄金花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你都看到好几次了。”      “我不是别人。”白柏说完,直直地看着她。      她此时是呆呆,脑子里反反复复,就是那句:“我不是别人。”待明白那句话的真意来,心头是甜丝丝的,却又不敢相信,极有可能是她想歪了,她左想右想,甜蜜中掺杂着担心,快乐中又有丝担忧。      门上响起敲门声,甄金花才回过神,忙告诫自己不要乱想,这古人,说句话,总要拐上十八弯,总之一切没弄明白前不要乱想,拍了拍脸,看到白柏提水进去里面洗澡。      她闲着没事,再加上来到古代后,一直早睡早起,这时已是深更半夜的,便朝床上走去。      躺到柔软的床上,觉得浑身都很舒服,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屏风后,传来一阵水声,让她心猿意马,来来去去,总是白柏精瘦白皙的上半身,手纂紧了被单,想看,却不敢去看。      白柏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抓紧被子,瞪着大眼睛,脸红红的,一动也不动地躲在那,不由好笑地问道:“怎么还没睡?”      甄金花从沉思中被惊醒,讪讪地说道:“我……还不困。”      “我可是困了。”      “那你睡哪?”甄金花看了看大大房间,连躺椅之类的都没看到。      “床呀。”      “那我睡哪?”      “你高兴睡哪就睡哪,反正我要睡床。”白柏逗她说道。      “那我还睡床了,你高兴睡哪就睡哪去。”甄金花倔强地说道。      白柏脸上笑容,慢慢变大了,最终忍不住大笑道:“你确定?”      “当然。”甄金花可不管了,反正她喜欢白柏,再说,上次她下定决心色|诱他,他还看不上她呢,怕什么?不就是盖同一床棉被睡一晚?      看她好像视死如归的样子,白柏倒是不忍心逗他了,笑着说道:“我趴桌子上将就一晚就可以了。”      甄金花听了,就是泪流满面的感觉,难道她太主动、太大胆了,白柏又被吓跑了,还是他对她,压根就没存那样的心思?她觉得她又受伤了……      “放下蚊帐吧,山里面蚊虫多的。”      她听话的取下蚊帐的挂钩,帐子合了起来,将她和白柏,隔在两个空间里。      躺下,却是再也睡不着,古代可没有蚊香,如果真有蚊子,他睡外面,不就成了蚊子的美餐?这样不大好,她吃不着也不能便宜了蚊子,便说道:“你进来床上面睡吧,你别误会,我只是怕蚊子把你咬死了。”      白柏不厚道的“扑哧”一笑。      甄金花怒气冲冲地撩开帐子:“怎么?不来随便你,反正你爱喂蚊子,就喂蚊子去。”      说完,就甩下帐子,紧接着,白柏的手撩开了帐子,仅着中衣,钻了进来,本来还显得很宽大的床,一下子变得挤了起来。      甄金花知道他想跟她划清界线,气乎乎地说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也不会死赖着你的,不要说我们没发生什么,就是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强逼着你负责的。”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样,对你不大好。”      “哼!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哪有他这样的,三番两次地主动亲近,他都一味装疯卖傻。      “我没怎么想,你别想歪。”      听到这句,甄金花的眼泪直流,看吧,就是她想歪了,想到这,不由地更伤心了。      白柏无奈地将她抱在怀里,皱眉对她说道:“好了,这么大个人,哭的像什么一样。”      “不用你好心,反正你又不喜欢我。”她更是伤心了,她今天晚上就是这样,反反复复,又喜又悲,这时候,以为他讨厌她,于是更是伤心和想家情绪凑到一起了。      “唉,谁说我不喜欢你了?”白柏板着脸说道。      “那你怎么就那么怕和我在一起呀!”甄金花红着眼睛看着他。      “我们又不是兄妹,也不是夫妻,总是要避嫌的。”      甄金花听了,呆呆的,就是她不怕流言蜚语,但是他怕,再说强求来的男人,不一定能带给自己幸福,重重地叹了口气,起身洗好脸,看也不看呆坐在帐中一旁的他,直接睡到了里面,盖上薄被,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努力使自己睡着。      天快亮的时候,她醒了过来,耳边能听到外面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她看向一旁,床上并没有人,不由地松了口气,尔后,又叹了口气,才掀开蚊帐,看到白柏坐在椅子上,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她拿起被子,轻轻地盖到了白柏身上。      白柏睁开眼睛,见是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昨晚上睡得好吗?”      “当然好。”甄金花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被嫌弃成这样,她当然很好。      “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甄金花装不解地看着她,仍是气鼓鼓的脸。      “你睡着的样子很好看,我怕我管不了自己。”白柏的声音,越说越细,到最后,几不可闻。      甄金花听了,脸上立马笑开了,她总是这样,易喜也易悲,这会儿,她就使劲地盯着白柏看,越看越是欢喜。      白柏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站起来说道:“天快亮了,我们梳洗一下,吃点东西,然后上山去玩吧。”      “好。”甄金花高兴地应下,走到铜镜前开始梳头发。      从铜镜里,看到白柏正在扭手扭脚地活动,轻轻一笑,回过头来,正看到他扭脖子。      白柏不好意思地说:“睡麻了,脖子和手不舒服。”      “要不要我帮你捶捶?”      “不用,不用,我去打水。”白柏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就提着一大桶热水过来了。      两个人梳洗完毕,又用过早餐,提了些糕点,徒步往山上走去。      西山并不高,大概海拔500米的样子,山坡缓而平,林中的树木,多为枫树,枫叶虽有很少的一部分枯了,还是绿叶较多,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两个人爬到山顶的时候,才用了半个时辰,到了山顶的枫林寺,还不到正午,白柏取出糕点,放到佛前供奉,甄金花挨个殿都去拜了一遍,以前她对神佛没有这么虔诚,自从被某人扔进古代以后,她宁愿相信,是有神佛的。      拜完后,小沙弥领着她来到后院的亭子里,白柏和老方丈正在下棋,没过一会儿,他就弃子投降。      老方丈抬头看了眼她,莫明其妙地说了句:“施主不似此间人。”      甄金花双眼冒光地直视他道:“师父真是火眼金睛,能不能送我回去?”      “当然不能。”      “为什么?”      “万事有因也有果,你走了,谁当女主?”      甄金花气结,这语气,怎么这么像无良的某作者呢,难道这老方丈是客串的?      中午用过素饭,下山的时候,白柏闷声走到前面,她在后面追不上,就叫道:“等等我!”      他回头,恶声恶气地问道:“你真想回去?”      “反正回不去,不如随遇而安吧。”甄金花懒懒地回道。      “不要回去了!”      “再看吧。”      白柏见她回答的随意,且不肯定,黑着个脸,一声不吭,到了客栈,牵着马,冷言冷语地让她上马,然后疾驰着进城。      有了昨晚的经验,甄金花想都没想,窝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看路边倒退的风景。      刚到雷府,还没进门,管家上前说道:“长春宫的李公公在此等候多时了,老爷和夫人都是一早就进宫了。”      正说着李公公走了出来,朝白柏点点头,打了个千,然后转向甄金花,笑眯眯地说道:“甄小姐总算回来了,这就跟咱家进宫吧,贵妃娘娘立等着问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写评送分,江湖规规,25字送1分,虽然不多,可我知道大家看的文很多,咳,能省就省点吧!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 34 章   甄金花愣在那里,好久没反映过来,白柏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安慰她道:“你别担心,老师和师母都在宫里,你不用怕的。”      她感激地冲他点点头,坐上一旁早就准备好的一顶素色小轿,李公公尖着嗓子叫道:“起轿!”      随后,他也钻进了后面一顶小轿,往皇宫大内行去。      这次,进了宫门,仍是往里走,到了内宫门,方住轿,李公公早已下轿,把手递给她,她扶着他伸过来的手,下了轿。      走进长春宫,一股清冽的兰香扑面而来,大殿上,上面坐着皇上和贵妃,旁边左边坐着雷恭和雷夫人,右边坐着白杨。      甄金花看这架势,不免有些腿软,走到殿中,跪下磕头说道:“给皇上和贵妃娘娘请安!”      话已说完,也不见有人叫她起身,只得跪着。      皇上是什么都不说,端正地坐着,手指轻扣桌面,贵妃面上含笑,低头摆弄手上的明黄流苏络子,过了一刻多钟,她满意地打了个结,递给皇上说道:“你看,还可以将就用么?”      皇上伸手接过来,温和地说道:“修补的很好,当然可以用了。”说完,无意地看了雷夫人一眼。      雷夫人的脸阴晴不定,雷恭双手握紧拳头,放在两膝上。      白杨若无其事地喝茶,脸上,没有一惯的笑容,板着脸,看不出喜乐。      甄金花跪在地上琢磨,还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殿内一下子静的可怕,让她更是忐忑不安。      贵妃端起一杯茶,喝了两口,抬头瞥了她一眼,笑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看到,”转而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妾专心给你打络子,来人了,你也不告诉臣妾,也不叫她起来,不知道的人呐,还以为我为难她呢。”说完,看向雷夫人。      她听了,只得弯腰磕头道:“臣女甄金花给皇上和贵妃娘娘请安!”      “你就是甄金花?”      “是!”她把头低的更低了,只求这位看起来和气的贵妃能忘了她的存在就好。      “果然不懂规矩,皇上和本宫,哪有一句话带过一起请安的?算了,起来吧。”说完,目光平静地看向雷夫人。      甄金花低头,站到了雷夫人身后。      雷夫人这时才欠身不卑不亢地说道:“贵妃娘娘说的有理,小女确实疏于管教,哪里能高攀六皇子,还请皇上和贵妃娘娘为六皇子另择良配。”      甄金花只觉得一个睛天大霹雳砸到了头上,他们,这一屋子的人,居然是在议论她和白杨的婚事?小心翼翼地扭头看向白杨,他阴着脸坐在那,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她觉得有些害怕,平时他总是笑着,虽然知道要离他远点,也怕他,只是不像今天,这么明显地生气。      “可是昨晚,皇儿和令千金相处的情景,大家可都看见了,他们两个,御花园私会,后来,皇儿还送她回的长乐宫。”      甄金花在心里呐喊,不过就是在御花园碰到了,怎么成私会了?当然,这大殿之上,还轮不到她来说话否认。      “这也没什么,兴许是他们在御花园刚好碰到了,他们在书院上学,说起来,小女识的几个字,都还是六皇子教的,本来就熟识,六皇子顺路送回长乐宫,人之常情。”      贵妃正想说话,皇上突然间插了一句话:“可朕听说昨晚六皇子当众抱了甄姑娘。”      “臣妾可是亲眼所见,因此回明了皇上,再请他们俩来商量婚事的,毕竟这事大家都眼见了,如若不娶甄姑娘,于她的名声不好,以后,有心人嚼起舌头来,还以为是皇家以势欺人,不愿意负这个责呢。”      甄金花听了,脸立即垮了下来,难道这就算舆论的压力?然后她和白杨,不得不成亲?      “娘娘不必担心,昨夜,小女可是和白柏在一起,并且一夜未归,你说说,这孤男寡女的,这真是……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好了,等会我就去静安王府,看看他们怎么说。”      甄金花总算明白雷夫人昨晚为什么要把她和白柏送作堆了,还指明去西山赏月,出城的时候,刚好还有登记,这下子,人证、物证都有了,就连客栈仅剩的一间房,是不是也是算好的?      白杨狠厉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雷夫人,最终抿唇,一句话也没说。      贵妃的脸色瞬间变的很难看,没一会,又缓了过来,也不说话。      皇上倒没什么,仔细一看,双眼还有笑意,意味深长地看了雷夫人一眼后,挥手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甄金花如获大赦,赶紧跟着雷恭和雷夫人出了宫,一起坐上了马车,才长舒了一口气。      雷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顾及雷恭在马车上,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到家后,家下人摆好饭,吃过晚饭后都散了。      第二日一大早,白杨满面春风地带着礼物上门找雷夫人,甄金花正好在上房吃完早餐,还未离开,雷夫人让过白杨坐好后,就示意甄金花和下人们离开。      她只得起身,走到院外,又折了回来,想听听白杨到底说些什么,她知道,只要是留在这,她近期内,极有可能会冠上某某人的未婚妻子这个称号,与其糊里糊涂地不知道冠上谁的名字,不如清楚点好,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反抗下。      打发小碧和小翠先回了菊院,便猫身走进院内,站在窗子旁偷听。      只听得白杨说道:“师母,我和白柏,同样是你的学生,同样是你看着长大的,在师妹这件事上,你怎么这么偏心呢?”      “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偏心了?”      “那昨晚白柏和师妹怎么去了城外赏月?”      “你说这事呀,昨晚,花花闹着赏月,我老了,哪有什么精神陪她?刚好碰到白柏,于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了,至于后面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一夜没回来。”      “师母可还记得二十二年前,你和老师就是一夜未归,成亲的时候,因为王家远在边锤,所以大内置的嫁妆,也是在大内发嫁,当时侍候你打扮的桂嬷嬷说你那时候可是完璧之身,如今又要用这招拆开我和师妹吗?”      雷夫人尴尬地咳了两声,恼羞成怒地问道:“当年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晚上,父皇把我叫进御书房,可是说了不少当年的事,还让我不要重蹈覆辙。”      “咳,你老师他迂腐,少年只顾念书,白柏又不同,从小丫头跟着,近身的就有两个,你怎么知道没事发生?”      “肯定没有,师妹进宫的时候,虽然不耐烦,也有点害怕,可是坦坦荡荡的,当你说到她和白柏孤男寡女共处一夜时,她脸上也没有一点害羞或是羞惭的神色。”      甄金花听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了解她,还真是觉得有些意外。      “就算是吧,皇上也有意促成你们俩的好事,可如果他知道,那天在静安王府的后花园,你听到了他的戏言,他会怎么想?又怎么看我们雷家?人说君心难测,我们雷府,不想惹祸上身,劝你也是,现在,他是不知道你听得了他说的那些话,如若知道了,你也未必就有好结果。”      “这就是你反对我和师妹的理由?”      雷夫人没有说话,里面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雷夫人方说道:“白杨,你是个很有前途的皇子,没必要在这件小事上纠结,况且,那虽是皇上的戏言,若是你们真成了亲,只怕还会成为你上位的阻力,再说,朝中有权有势的大臣多的是,在大殿上说话有份量的,更是有很多家比起如闲云野鹤般的雷府,更加适合联姻。”      “师母,是不是师妹也是这样想的?”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显而易见,她更喜欢亲近白柏。”      “我知道了,师母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清楚。”      “也好,你回去吧。”      甄金花忙藏到拐角去,看他走远了,才慢慢地走了出来。一时间,思绪纷杂,有些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看似纯朴的古人,花花肠子,比现代人还要多些。      不知何时,雷夫人站在了她的身边,打趣道:“看什么呢?人都走远了。”      “娘,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窗外偷听的?你进来院子里我就知道了,估计白杨他也知道,叫你好好习武都不听,走个路脚步重的要命。”      “啊,我以为我很轻了。”      “算了,反正我们都当你不存在。”雷夫人笑着敲了敲她的头。      甄金花干笑了两声,叉开话题道:“今天的天气真好。”      雷夫人不由地大笑:“行了,别东扯西扯了,这事,你也要好好想起,一辈子的事呢,总不能嫁了人以后,才能想起来,到底爱谁,我看你现在,也就因为白柏不怎么搭理你,你便喜欢主动亲近他一些,要说爱他,依我看,至少程度还是不够的。”    ☆、第 35 章   “程度?”甄金花听了沉默了下来,眼前浮现的,是白柏正经的样子,她总能把他逼到手足无措的时候,想到这里,脸上就笑了,她不是比较喜欢亲近白柏,而是喜欢上了调|戏他。      不觉到了花园中,原来,她自己想的出神,早从超手游廊走到了园中,摇摇头,丢开这些念头,看到院中那棵百年大桂花树,开满了黄白相间的小花,不由地想起了桂花糕。      桂树的枝冠大而且浓密,离地面也极低,左右看看,也没看到人,便打开手帕,上窜下跳地摘桂花,李华在雷府下人的带领下,刚过垂花门,院中种的是低矮错落的花丛灌木丛,一眼就看到了她。      李华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严肃地说道:“像个猴儿一样,成个什么样子?”      甄金花扭头一见他,特别地高兴,笑着说道:“我准备让厨房做桂花糕,你吃了再走吧。”      “我还以为你要亲自做给我吃呢。”      “你以为我是万能的,我不会,你会你去做给我吃。”甄金花斜眼看着他,想起这么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居然胆小如鼠,还怕鬼。      李华被他看的发毛,唯唯诺诺地说:“君子远庖厨。”      “有本事你别吃饭。”      “凭什么我不要吃饭,你不是说你是仙女?那你先别吃,没饿死我再不吃。”李华大嚷道,他就知道她会这样说,看到她今天这样,不知道怎么地,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只是如今,大部分时候,她都是规矩守礼的。      甄金花扯唇,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恼,不过数月,她不再是那个张扬着青春,肆无忌惮的女孩子,再也不会一群人压马路,碰到帅哥吹口哨,没事还可以对着喜欢的奶油小生流流口水,尖声大叫……      一切恍然如梦,她才十八岁,现在烦恼的却是喜欢谁多点,好嫁给谁,要是搁现代,这还是很遥远的事……      “傻了?”李华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没事。”甄金花笑着看着他,言不由衷地说道,只有面前这个人,这个她不爱也不爱她的人,让她想起了从前,他圆圆的鼻头,此刻在她的眼里,也是可爱的,宛如邻家的大男孩,安心而且亲切。      “你在看什么?”李华不自觉地摸了摸脸,询问道:“脸上有脏东西?”      甄金花乐了,笑道:“没有。”      “那你笑什么?”      “我是觉得你的鼻子,越来越像洋葱头了。”      “你……”李华又将手放到了胸口。      “别捧心了,你不是西施,东施都没你的份。”说完,捧着装满桂花的手帕往厨房跑。      李华摇摇头大声道:“淑女行不动裙,哪有你这样跑的?”      甄金花回头,白了他一眼,对他这种逮到她一点半点不对,就长篇大论的老学究,实在是没办法。      李华非常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白眼,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对跟在他身边的人说:“带我去见你家夫人吧。”      到了上房,见了雷夫人,问过好后,又叙了几句寒温,没什么话可说了,也不见他起身告辞,只见他淡定地喝茶,她不免有些疑问,只得随意问道:“今天你老师没在家,仁儿也出去了,真是不凑巧。”      “师母,我反正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便出来逛逛,到了这边,就想进来给师母请安的,顺便找雷仁出去逛逛。”      “我看是找雷仁是真,给我请安是顺带的吧。”      “哪能呢。”李华干笑道,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端着桂花糕的甄金花,笑嘻嘻地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拿了块糕点,闻了一下,只觉得桂花的香味扑鼻。      “我说错了,你是来蹭糕点吃的。”雷夫人打趣他道。      李华的脸一下子红了,羞涩地说道:“我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师妹在摘桂花,现在就急着先尝了。”      “你打小在这玩大的,以前当我的面和雷仁抢糕点的时候,怎么没像现在这么似的,还羞红脸了。”      被雷夫人这么一打趣,他的脸更红,放在嘴边的糕点,硬生生地放下来。      正说笑呢,门上有个婆子回道:“静安王府的世子白柏求见。”      白柏眨眼间就进了门,看到甄金花,停留了会,再看向李华,雷夫人,请过安问过好以后,就坐到了李华的旁边。      甄金花正盯着他做这些,他坐定后,刚好去看她,两个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他赶紧将脸转向李华那边。      她不以为意,直盯着他看,头上束发用的是嵌着红宝石的金冠,配着月白色的衣裳 ,耀眼夺目,真是越看越顺眼。      李华边吃糕点边说道:“我从小就喜欢吃桂花糕,师妹做的真是好吃。”说完,看了看没有任何反应的她,轻咳了一声。      听到这句,白柏皱了下眉头。      她收回视线,轻轻笑道:“李华,吃多了?呛到了?”      李华的脸一下子又胀得通红,气鼓鼓地瞪眼看着她。      甄金花不理他,故意看向别的地方。      午饭的时候,雷恭和雷仁回来了,自然留他们俩在这用了饭,吃过饭后,男人们去了前院,雷夫人直打呵欠,看得甄金花也累了,忙告辞回了菊院,脱了外衣和鞋子就扑到了床上。      过了一个半时辰,她才醒过来,窗外的阳光仍然很大,小碧从外间走了进来,撩开帘子的一瞬那,她看到了白柏正端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好像是在看书。      甄金花急忙穿好衣服,跑到外间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有点事要问你,师母就让我在这等等。”      “什么事?”      白柏看了眼小碧小翠,丫头们久在大宅院里混的,看雷夫人的态度,以前他的神情,不到一会儿,连带粗使洒扫的老婆子,一并消失了。      甄金花忽然有点紧张起来……      “师妹,今早上,我奶奶和我娘盘问了我半天,好容易才听她们说完的,然后就来找你,昨天你在宫里,还好吧?”      “当然好!”甄金花咬字很重地说道,又补充了一句:“好到差点被人卖掉。”      白柏想了一下,也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嘴角含笑说道:“我今年二十了,我娘说早该议亲了,你觉得呢?”      “议亲?你是说你要娶媳妇了?”      白柏点点头说:“是!”      “那我怎么办?”甄金花急了,白杨要娶她,他要成亲了,突然间觉得心都空了。      他见她那样,脸上笑开了,也不似以前那般避嫌,而是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说:“你说怎么办?依我说,就安静地待嫁就好了。”      “你让我嫁白杨?可我爱的是你,我才不要和他在一起。”      话一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甄金花也没料到自己会这样说,下意识里,她爱的人还是白柏,想到这,慢慢地低下了头,脸红了起来。      白柏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间大笑一声,抱起她转了好几个圈,然后紧紧抱住她,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只觉得满心地欢喜。      她这时也明白了他说的,只是更不好意思了。      “难得见你害羞。”      “是吗?”甄金花抬头,看向他含笑的眸子。      “把眼睛闭上!”      她不明所以地闭上了眼睛,白柏的唇压了上来,极尽温柔地慢慢吸吮。      两个人都气息不稳的时候,白柏的手,从她的肩上放到她腰间,稍一用力,就让她贴紧了他,以及下边的硬|挺。      甄金花急忙推开他,转过身去,脸羞得红红的,他居然……居然让她直面他的欲|望……      “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这样的,我会让娘尽快挑好日子,这样我们就能早点成亲了。”      “成亲……”甄金花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这才来古代多久,就要成亲,会不会太早太草率了?      “于良子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      甄金花黑线,连伟人的话也敢剽窃,这个于良子,真是让人无语啊,只得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可以先熟悉熟悉,成亲的事不急啊!”      “怎么不急了?还是师妹一直都是在对我耍流氓?”      甄金花此时刚好坐着装作镇定地喝茶,听到这句,一口茶直接喷到了他的身上。她其实很想暴走的,一向老实木呐的万年受,怎么转眼就成了小攻,还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了?      “难道是真的?你在课室里和白杨那样,今天又做桂花饼给李华吃。”白柏的心,一下子沉了。      甄金花低了头,半天才说道:“今天的桂花饼不是我做的,我压根不会做;那次在课室是我不对,不该看上他的白玉簪,我以为就亲一下脸,没什么的,就跟我亲隔壁家半岁的小男孩一样,谁知……”她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以后离他们都远一点,不是,是不许和他们走的太近。”      “好吧。”甄金花无力地应道,反正她现在最不想招惹的就是白杨。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      “不突然,我们彼此见过而且熟悉,这世上有多少对夫妻,婚前压根都没见过,掀盖头的时候,就是两个人的赌博。”      也是,这古代的婚姻大事,很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么小就结婚。      “明天提亲的人就上门了,你不许反悔。”      “这也太急了。”甄金花挣扎道,心平空生出许多不情愿来了。      “再等,等你成了六皇子妃还是候爷府的新媳妇?”      “不是!”      “我知道你从来没想过要嫁人,可我们都大了,这次是急了点,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我会慢慢补偿给你的。”      甄金花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没什么好说的,只得把张开的嘴巴闭上,委屈地嘟着。      “刚刚若是你没说你爱我,我或者可以等,可你说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从你拒绝嫁给李华的那天起,我就慢慢爱上你了。”白柏说完,不好意思地抬腿就走。      走到门坎边,回头,发现甄金花仍是愣在原处,不由地失笑,有时候,觉得她还真是傻的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估计还有几章就要完结了,我要欢快地奔着完结而去了! ☆、第 36 章   白柏走后,甄金花仍是呆站着,小碧走到她的面前,叫了她两三声,她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他早走了,莫明其妙地问了句:“我刚刚是不是在作梦?”      小碧看了看傻兮兮的她,抬头无语地看了看天,然后礼貌地回道:“小姐早醒了,白公子也才刚走,这会儿,肯定是没作梦。”      “哦!”甄金花扶着椅子背,慢慢地坐下,还是觉得不真实,悄悄地拧了下大腿,疼得她直皱眉。      不是梦,是真实的,可她总觉得轻飘飘地,一直爱慕、死缠烂打的人,忽然间对她说他也是爱她的,高兴到了极致,反倒有点虚幻了。      第二天,当她顶着熊猫眼到上房给雷夫人请安的时候,雷夫人打趣她道:“你们两个的心都是一样急的,这白柏,居然说服了他的家人,将纳采、问名、纳吉全部略过,直接纳征,聘礼马上就要送来了。”      “怎么这样呢?”甄金花觉得很囧,她真的还没做好嫁人的准备,本来不过想在古代泡泡帅哥而已的,这下子,怎么觉得要在古代生根发芽了?      “我也在想呢,又不是你有喜了,急着过门生孩子。”      “……”甄金花一下子哑口无言,刚刚不是想到什么生根发芽,连未婚先孕这样子的玩笑话都有了,关键是他们两个,芽影子都没呢,她无语地望望天,秋高气爽,艳阳高照,怎么也不像打雷下雨的样子。      没过一会儿,就有下人领着两个媒婆走了进来,只见那两人全身圆乎乎的,白面团似的脸上,涂着红红的胭脂,头上的右鬓边,各带了一朵大红花,再加上红红的衣服,挺挺的肚子,一样的身高,活像双生花的小丑。      两个人弯腰笑着行礼道:“给夫人小姐道喜了!”      甄金花别的都没注意,只注意到她们脸上的粉,并没有因大笑而掉些下来的时候,有些失望。      一个媒婆呈上聘礼单子,雷夫人打开大红的礼单,略看了看,转手交给了旁边待立的管家娘子,管家娘子福了福身,就退了下去查看礼品去了。      雷夫人笑道:“时间仓促,难为你们办得周到。”      “我们倒没什么,到底是王府,势大,好多东西,都是商家上赶着送去的,也有些是王府早就备下的,不然,就是大把的拿着现银子,也备不了这么齐整,小姐真是有福的。”说完,其中一个媒婆有意无意地看了眼甄金花的肚子。      雷夫了听了,略皱了一下眉,并不答腔,只是拿起茶杯,不声不响地喝茶。      那两个媒婆互相看了一眼,含笑说道:“当然,时间急了点,未必事事齐备。”      “这样,也算是不错了。”雷夫人温和地说道。      听到她这样说,那两个媒婆忐忑不安的脸上,又有了大大的笑容。      不一会儿,就有人领着两个媒婆去了别的地方喝茶休息,雷夫人拉着甄金花的手,走进了前院,空旷的平地,堆满了东西,绫罗绸缎、金银器皿,还有系着红绸布的大箱子,管家领着人在拿着礼单一笔东西一笔东西地核对。      甄金花看了这些,只觉得不真实的感觉,一下子没了,实实在在地依着古礼,她订婚了,忽然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只觉得很沉重,想要离的远一点。      她不知道怎么回的院子,怎么躺的床上,只知道,死死的盯着粉红色的纱帐顶,默默地发呆,还有丝不安。      白杨闯进来的时候,看到她这个样子,讥笑道:“怎么了,得偿所愿了,不是应该高兴的?”      甄金花白了他一眼,慢慢地坐起来,头发毛了些,她坐到镜前,用手抚了抚,从镜中看到白杨气急败坏的脸,却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欢喜,从今往后,她再也不用害怕他了。      再回头看着他时,脸上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      白杨当然不知道她瞬间流转的心思,只是刚刚的喜悦,一下子没了,他以为她不高兴,他还是有机会的。      没过一会儿,小碧捧上了香茶,甄金花愉快地笑说道:“六皇子请用茶。”      白杨动也没动,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脸上的颜色,一如他玄色的衣服般暗沉。      他越是不高兴,甄金花反倒越是高兴了,自顾自地到外面起坐间坐下,然后好整以暇地喝茶,觉得古人喝茶就是好,解渴解闷解尴尬解无聊,还能调剂心情。      白杨来到外间,看她高兴地喝着茶,心被刺疼了一下,习惯性地挂上懒洋洋地笑容,然后坐到了她的旁边,从桌上端起茶,轻啜了一口,轻佻地说道:“师妹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甄金花微抬着下巴,笑道:“那是当然!”      “那刚刚躺在床上,不死不活,那却是为何?”      甄金花一时语塞,她只是觉得太突然,没有嫁人的打算而已,就是现代,两个人相爱,也还要磨合一段日子,再行婚嫁之事,白柏和她,不过是一句两句话表白过,连她都觉得如在云端里,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实在感,一下子有了实质上的进展,她只是一时没有思想准备而已。      “怎么了?高兴不起来了?”      “哪里,只是突然间要嫁人了,有点不习惯。”说完,脸上是温和的笑容,眼睛看到的,就是昨天白柏吻她的地方,想起这些,脸上的笑容,自然带上了甜蜜的味道。      她脸上的幸福的笑,刺伤了白杨的眼睛,他叹了口气,不由地脱口而出:“如果,如果那天我们没听到那些话,我们是不是会不一样?”      甄金花呆愣着看着他,然后自嘲地笑笑:“如果真是这样,你可会注意到我?”每个人都有一个灰姑娘的梦,她也有,只是,她从来都知道并不是每个灰姑娘都能得到王子的青睐,大部分人,不过仍然是灰姑娘。      白杨想起那天的情景,他爱花惜花,自然不喜欢她折花,只是假山洞内,她不同于一般姑娘的地方,真的激起了他的兴趣,如果,如果没有听到那些,他们自然而然地开始,一切,可能都不一样了,只是,很多事情,并没有如果。      他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只是一声叹息,甚至,连告辞的话都没说,颓然向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最近越写越卡,越写字数越少,真是对不住正在追文的亲! ☆、第 37 章   送聘礼过来后的第五天,静安王府又差那两个媒婆送了迎娶的吉日,雷夫人端坐在正厅,打开红帖,看到十二月二十二的时候,不自在地笑道:“怎么这么急?”      其中一个媒婆笑嘻嘻地接口说道:“夫人,有道是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王府的人心急,说明是万分重视这门亲事的。”      雷夫人只得松口道:“这还罢了,只是这嫁妆,这么短的时候,恐难齐备。”      “安王妃曾经说过,夫人这么说就是过谦了,谁不知道夫人办事,向来雷厉风行的?还说迟易生变。”      雷夫人听了最后那句,只是沉默不语,良久,才说了声:“好吧!下去领赏。”      两个媒婆千恩万谢地走了,甄金花也被请了过来,当她得知,再过三个多月就要嫁了,还是有点惊讶,惊讶过后又暗自庆幸,幸好还有三个多月。      不用像在书院那样学文习武,她一下子觉得太闲了,正当她觉得无聊的时候,雷夫人把她叫到前院,和她商议起嫁妆来了。      首先先定的是木材,然后选家具的样式,光这两样下来,就用了好多天,甄金花数了数,光木制的家具箱子之类的,就有五六十台之多,敲定大件后,接下来的,是金银器皿、古玩字画,餐盘瓷器、绫罗绸缎、衣裳首饰、铺盖被褥等,零零碎碎的,令甄金花头疼。      当她看到最末一页嫁妆上写着痰盂、拂尘、绣帕、香巾的时候,她不由地叹了口气说道:“怎么感觉嫁人就是带了一堆东西,搬到别人家空下的院子里摆下,然后用自己的东西生活呢?好像跟搬家差不多。”说完觉得囧囧的,这就是古代的嫁人吗?忽然间感觉就是白送了一个人,还给了这么多东西给夫家,怎么想怎么亏呢?      “差不多吧,反正用自己的东西理直气壮,底气足,再说你就算是搬家过去的,就是那个家的半个主人。”      听到这理论,甄金花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了,半天才冒出来一句:“那不是便宜别人家了?”      “这就是你的私房东西,他们要是敢动,告诉我,我拆了他们家去!还有嫁妆田地,有山有河,还有个农庄,连农庄的管事仆妇,这些,将来都是你的私房!”      “难怪别人都说女儿是赔钱货。”甄金花耷拉着脸,没点力气地说道:“这么多东西,我若是男子,就多娶几个老婆,一辈子不用愁了。”      “除了正妻,你以为那些妾会有嫁妆?还有,嫁给别人,就是吃他家的住他家的,要理直气壮,自己的嫁妆,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动。”      一句话,让甄金花凉透了,这不是一夫一妻的社会,雷恭没有纳妾,不代表白柏不会纳,她一刻也不停,直接让负责出门的人套车去了静安王府。      静安王府高大的正门开着,旁边的小角门,有人出出入入,看其衣饰,都是不凡的,她站在门外,反倒踌躇着不知道是闯进去好还是回去。      想了想,还是直接进去问清楚好了,不然,等生米煮成熟饭,什么都晚了。这样想着,就往门内走,跟在身边的小碧,本来以为她毕竟是未嫁女,不好意思进去的,看到她往里面闯,也吃了一惊,只得紧步跟上。      门口的小厮拦住她道:“这位小姐,请不要往里闯,容小的先通报。”      小碧马上接口说道:“我家小姐姓甄,找你们王府的世子。”      早有人走进了内堂,一个婆子走了过来,把她带到右侧的耳房,奉上香茶,没过一会儿,就看到白柏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不过是半个多月没见,甄金花觉得白柏的目光,再不似以前那般平静无波,而是目光灼灼地直盯着她,他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马上将目光转开,温和地说道:“跟我来。”      甄金花跟着他转过月洞门,来到前院一个稍有点偏的小书房,坐定后,立马有人倒上了茶,她顾不上喝茶,直言问道:“白柏,你现在身边有女人吗,以后,你会纳妾吗?”      白柏有些尴尬的咳了几声,使眼色让倒茶的人出去后,才问道:“怎么回事?”      “你说怎么回事?”甄金花听得他没正面回答,瞬间就没了好脸色,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白柏见她这样,耐着性子解释道:“先时家母曾给我挑了两个随身丫头……”      她听了这句就怒了,吞吞吐吐,不正面回答,这算什么?她站起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身后站着的那个穿红着绿,容貌美丽的丫头,她只觉得眼睛一热,顾不得多想,转身就往大门方面疾步走去。      上了自家的马车,把小碧赶到车外,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这种事不是没想过,可是实实在在地砸到自己头上的时候,还真是蛮伤人的,她也知道入乡要随俗,可是让她接受,还真是太难了。      马车停了下来,她知道,到家了,可如今,她都没勇气打开车帘,面对这个这个社会所有的一切。      小碧撩开车帘,秋天太阳明亮的光照了进来,甄金花眯了眯眼睛,扶着她的手下了马车,缓步低头,走进了内院。      心慢慢平静了下来,雷夫人待她不差,上下所有人等,都对她极好,讨厌的不是这个环境,而是爱的人,身边还有别人,想到将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爱,她仍是不能接受。      正这样想着,也没注意,撞上了迎面走来的白杨。      抬头,见到他平静无波的脸,绕过一边,继续往里走。      “师妹,你眼睛怎么红红的?”      甄金花不由地有些恼羞成怒,这时候的软弱,她怎么会让他看到,脸上堆满了笑容,才咧嘴说道:“刚刚马车颠簸,车顶上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掉到了眼睛里,弄得眼睛很不舒服,这不,揉啊揉,眼睛可能就红了。”      白杨听了,有点阴沉的眼睛,忽然间明快了许多,如果仔细看,里面还有些许笑意,他附和着说道:“可能是车顶旧了,或是轿帘布脏了,明天,我给你送一套新的过来。”      甄金花听了,无精打采地点点头,闷闷地说了句:“多谢六皇子了。”说完,就往里走。      白杨伸手,拉住她道:“我的马车就在门外,想不想我带你出去逛逛?”      她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不用,我刚从外面逛回来。”      “那你真是厉害了,别人出去逛是找开心,你呢,找了一肚子气回来了?”      “要你管!”      白杨还真是不管她的感受了,只管拖着她往外走,在门口,碰到白柏正从马上下来,甄金花见了,甩开白杨的手,什么话都没说,爬上了他的马车。      白杨见她上了马车,也不多话,只是挑衅般地看了白柏一眼,转身跟着上了马车,独留下白柏一个人,看着马车前的方向,双手握紧拳头,一脸的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有点忙,应该还有一两章,就完结了 ☆、第38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写的最纠结的一篇文,后来V了,很想弃坑,于是终于弃了,一直在等解V,因为总觉得写崩了,对不起大家,以因为V了,更是觉得惭愧,我知道断更会解V,不过解V的时间有点长,汗。。。后来没有关注,但是心里,一直觉得这篇文,是我欠的债,早早晚晚总是要来还的,虽然我知道,也许当年看书的人,都不看了,但是还好,看了两三天旧文,终于决定写完,下章结尾,万分感谢曾经支持过我的人。   第三十八章   等上了马车,甄金花就后悔了,就算白柏不是良配,白杨难道是吃素的?上了他的车,简直就是贼车,无异于与虎谋皮。      她看了眼对面笑得不正常的白杨一眼,大声道:“停车!”      白杨愣了下,随即对已停下马车的车夫道:“谁让你停车的?谁是你主子,你不知道吗?”同时伸手,把已爬到车门口的甄金花拽了回来,力道之大,令她不由自主地跌到了他的怀中。      她抬起头,对上白杨阴沉着的脸,怒道:“让我下去!”      听到这句,他抬了抬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觉得我会让你下去?”看着她,一副你太天真的表情。      甄金花的心一紧,果然听到他对车夫说道:“去城南别院。”      “完了完了!”听到这句,她又往车外爬,还是跳车吧,现在在闹市,马车走的不快,跳下去最多受点轻伤。      白杨收紧双臂,把她抱在怀中,耐心地说:“莫反抗,你这样,真要命!”      甄金花才想起她人还倒他身上呢,听到这样暧昧的话语,脸就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马上双手撑起想坐起来。      白杨喘着粗气说:“别动!别逼我动粗。”   “我就坐起来!我保证不跳车不跑。”      白杨放了手,立马一双撑在他胸口,心一窒,胸口一疼,身上就轻了,他咳了两声,打趣道:“怎么,以前在书院也没见你多规矩,这会倒不能跟我同乘一车吗?”      “你带我去别院做什么?”甄金花毫不客气的问道。      “八月十五的时候,你和白柏赏月,摆了我一道,要不要试试,和我一夜未归,你们还能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要试?爱情不是试来试去,计较各种细枝末节,目前我喜欢白柏,如果要留在这里,我愿意和他一起,哪天他负了我,或是不适合我,不和他结婚就是了。”甄金花恼道,虽然这个时代不像中国的古代,对女人的名节什么的要求并不很严,可哪怕是在现代,也不用用这种方式考验爱人的真心吧。      “由不得你!”   甄金花斜了他一眼,哭笑不得,什么都没说,只是冲向帘子由着惯性滚下了马车。屁股一疼,紧接着,马车的车轮从她的脚上压了过去。      “花花!”白杨紧跟着跳了下来,车夫一勒马,马车也在前面一点停了下来。      甄金花疼的脸上的汗如豆大,倔强的看着白杨。路上的行人停了下来,都围了过来。      白杨一矮身,就要抱她。   她戒备地看着他,正要叫的时候他飞快地说道:“我送你回雷府。”   “我不信!”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甄金花翻了翻白眼,什么人,还能是好人?决定还是自救,这是闹市,想必喊救命还是有用的,她眨了眨眼睛,正要叫“救命”的时候,白杨捂住了他的嘴巴,顺势把她抱入了怀中。      然后他轻声说道:“师妹尽管叫,虽然此间礼教不严,但是静安王府的世子妃,雷府的小姐,在大街上和六皇子拉拉扯扯,人尽皆知,想必也是茶余饭后大家嚼石头的好题材。”      甄金花红了眼眶,由着他抱着上了马车。   他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放心吧,送你回去。”      她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理他。      “不相信?其实我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要做那些,我不是听到父皇的话才逗你的,在假山洞里,你很特别,我一直对你很有兴趣,我知道我的身份,是我们的障碍,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的。”说到最后,声若叹息。      甄金花听了,也伤感起来,她才十八岁,也没有谈过恋爱,但她知道,他亲她的时候,她只是觉得难堪,而白柏,哪怕是她主动亲的他,他没什么反应,却是觉得心里有一丝丝欢喜、羞涩、甜蜜,被拒绝后心中又空又难堪,他的一个小动作,有时候让她高兴,有时候让她伤心,有时让她想半天,大概就是心系一人吧。      “对不起,我现在确定,我爱的人是白柏!”   “那你刚刚哭什么?”      “爱着才会在意和伤心啊,我们有些话没说清楚,说清楚就好了,不适合再说呗,又不是非得一起!”甄金花直率地说道。      白杨愣了愣,大概就是因为她的直率、粗鲁、可爱,才一点一点的走进他的内心的吧,她好像是一汪清泉,干净透彻,在勾心斗角的皇宫,在优雅安静的淑女堆里,才更难得,只是终是错过?细细咀嚼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眼神又一亮。      看着她满脸写满戒备的脸,难得心情好一点,掀开车前的帘子:“你看,是不是回去的路,莫担心,我说话数话的,怎么说我也是当朝六皇子,做不来夺□□的事。”      甄金花放松了下来,人一放松,脚上却疼了起来,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忘了看你的脚,别动,我摸摸,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甄金花无语地看着她有些痞笑的脸,意正严词地说:“不必,你又不是大夫!”      “师妹啊,你有时候冲动,有时候傻乎乎的,有时候爱钱如命,大多时候很可爱,可是你这会这么精明,有必要吗?”      “有啊,对你,还是精明点好,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是六皇子,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说话一言九鼎,驷马难追。”白杨看她疼的脸色有些白,耍宝说道。      正说着,就到雷府的门前,白柏一手牵着马,正站在大太阳底下,看到马车缓缓过来,竟松了好大一口气。      白杨挥手打开车帘,看到白柏,愣了一下,自嘲地笑笑,大概再没他的机会了,也没了耍宝的心情,既然已是这样了,还不如有风度一点。      转身对甄金花说:“白柏一直站太阳底下等你呢,我就不送师妹进去了。”      正说着,白柏已经把头伸进了马车,看到她有些狼狈的样子,不自觉地沉了脸,听完这话接着道:“自然不敢劳烦六皇子,我自己的未婚妻,我送进去便好。”      甄金花爬到车门口,冲白柏一笑:“你抱我进去吧!”   白柏的脸又红了,无奈地点头伸手,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抱好她看着白杨说:“我们先进去了。”      “那好,师妹摔了一跤,一会正骨大夫就会过来。”   “多谢!”说完转身进了大门,往她的院子走去。      甄金花把头埋进他的胸口,一点也不想看院中仆妇的眼神,只咕嘟说了声:“谢毛啊,都是他害的。”   听到这句白柏脚步顿了顿,又接着往前走。秋日的阳光依然很是刺眼,天热穿的也少,她的呼吸,透过衣服,呼在他的胸口,心越跳越快,而怀里抱着的,宛若火球,都快溶化了他。      就像那天两个人睡在床上一样,他的某些部位叫嚣着想要寻找一个出口,他不敢开口问她,怕一开口,嗓音就不对,通往她院子路,总觉得很长,忍不住想要早点到,又不想早点到,这一刻,他反而又无比坚定起来,从来没有人让他有这样的感觉,这是任何一个女性都无法给他的感觉,他知道这是爱。      到了她的房间,白柏把她轻放在床上,扶她坐好,才舒了口气,觉得没那么煎熬,却又觉得胸口空落落的。      甄金花把脸别过去,一路走来,特别是看他傻站在门口的样子,她知道他对她也是有情的,那么,就算之前有两个丫头也没什么,只要他们在一起之后,再没别人就行了,这样一想,虽然还有点不舒服,但是好受多了。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甄金花松了口气,说道:“你先说。”   “那两个丫头我没碰。”白柏果断的说道:“祖母不喜欢家人纳妾,我母亲前脚把人给我,后脚她就唤我到面前说‘妻者,齐也,婚前纳小,是对未来的妻子不敬重,婚后纳妾,是对妻子不爱护。’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纳妾的。”      甄金花的脸角一点点扯开,终于扑在他怀里,闷笑起来。这样就好,也许回不去,但有一个人,此时此刻,眼里心里只有她,这样很好。      白柏看了看房中,丫头早就退的干干净净,他低头,把她推离一点点,然后吻上了她的唇,柔软唇瓣,似乎身在云端,轻飘飘的,呼吸却不由地重和急促了起来,轻轻的吸吮,手却把她抱紧,按在胸前,面前的触感,让他觉得血直往下涌,又有点受不住了。      他放开她的唇,头埋在他的颈间,用力的呼吸,更用力地抱紧了她,哑声说道:“我等不及了,还有两个月零四天,真等不及了。”      “夫人和大夫来了。”小碧在外面通传道。   两个人急忙,都是面红耳赤慌乱状。      雷夫人进来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抿着嘴直乐,甄金花倒是没什么尽管脸是红的,还冲她笑,白柏的头倒是越发低了。      大夫隔着裤子摸过骨头,却是说无碍,留下些活血化瘀的药酒就走了。      白柏终于也放下心来,雷夫人看他上心的样子,也大是欣慰,总算事情都在往大家希望的地方发展,等看着他们成了亲,又可以去书院过简单的日子,没准明年就能抱小宝宝了。这样想着,嫁女的不快终于淡了些,借着送大夫,把空间给了这两个小年轻。 ☆、成亲   尘埃落定以后,甄金花终于静下心来,她是真身穿的,也就十□□岁,这么早结婚,她没想过,可是想起白柏,又觉得这样挺好的,总要和一个人过一辈子,早点遇到还是晚点遇到,早结婚晚结婚,又有什么区别?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甄金花每天都乖乖的在床上躺着,美其名曰:“养伤!”      雷夫人忙的脚不沾地,实在是看不惯她的清闲样,这不拿了大号拔步床过来问她:“花花,你喜欢什么图案?是喜上眉梢、还是花草、或者干脆是鸳鸯?”      甄金花笑眯眯地拿过图纸:“娘,我觉得都可以,各有各的可爱,我相信娘的眼光,这个床六尺宽就不错,喜上眉梢永远不会过时,都很好。”      “你要那个六尺宽的?”   “是啊,宽点好,万一吵不过还可以动手打,而且睡觉的时候中间可以隔的很宽,互不影响。”      雷夫人看着她沉迷想以后的样子,不觉好笑,动手吵,在床上,她的武力值,白柏的武力值,这吃亏被压的……唉呀,老了,不能想不要想,这傻妞……      第二天选布料,上好的那种,普通的反正每样都会有两匹以上,然后选了好多天首饰样式,再然后衣柜样式什么的,这么一番轮下来,又过了二十多天,她的脚也好全了。      很快到了十二月,昨夜正好下了一整夜的雪,厚厚的一层雪白白的,她从小是在城市长大的,看着干净的白白的雪,倒是邀了白柏专程坐马车去西山赏雪,至于未婚夫妻不能见面什么的,大概这个时代没这个习俗,他们还是经常见个面啥的,只是丫头婆子们都会在的。      她也曾问过雷夫人,可是得到的答案更雷,说什么常见可以增进感情,既然婚事都定下来了,不需要美人计了,自然要避嫌的,规矩点到时候新婚洞房的时候更好一点。      听到这么彪悍的话语,她直觉得脑子不够用,合着规矩这东西,没用的时候不用守,有好处的时候还是要守的,她感觉到了超级无语,感觉比现代还过瘾的感觉,不过也不对,现代她是小平民,穿到古代,好歹成了特权阶层,没意外会是王妃?      想着想着也蛮可乐的,稍微冲淡了要在此地生根发芽,父母不能来参加婚礼的忧伤,好吧,她觉得她就是没心没肺的,可是既然不能改变,还是要接受穿越后不能回去的事实,好过歹过都是一天,不如没心没肺快快乐乐的过。      就这么想到一出是一出的,想着想着马车就到了西山,马车停在了上次那家客栈面前,白柏早等在那了。      她从马车上跳下来,蹦蹦跳跳走过去,看着他一身一深红的宝蓝色的衣裳,暗红色的披风,更显得唇红齿白,忽然间想到一个问题:未婚夫长的比她这个女人还好看,怎么办?      于是,口从心,到他面前直接说道:“你长的比我还好看,皮肤比我还精致,到时候闹洞房的时候,别人以为你是新娘子怎么办?”      白柏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真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想的,天马行空也不为奇,总是会想些有的没的奇怪的念头,不过她刚说闹洞房,嗯,看在这一句的份上,不跟她计较她说他美的事了。      伸手握住她的手,满意的看着她的羊毛靴子,这样,带她走走也不怕会湿了脚让她爱凉:“先进去喝杯热茶,一会你是想去河边走走还是去山脚的落梅庵看梅花?”      “去看梅花。”甄金花毫不犹豫地选了后者。   “好,先喝茶。”      她和他在二楼临窗的小包间坐了下来,桌子上,点心已摆好,小小的炭炉子上,小小的水壶里,水咕嘟咕嘟叫着,就快要开了。      等水开了,白柏净手,拎起茶壶倒水泡茶,洗杯子,看着他做着这些,甄金花心都是暖的,有那么一个人,外貌好,性格好,温柔体贴入微,懂得照顾她维护,符合她对另一半的所有要求,虽然隔了一个时空,还是遇到,爱上,真是幸运。      几口热茶几块点心下肚,觉得整个人都暖了,两个人便离开客栈爬山去落梅庵。刚到山脚,去的路上,就种着梅花,红的白的,开的极尽娇小娇妍。      到了山门,守山门的小尼带他们到待客室,然后告知六皇子也在山中。他们只得前往师太处拜访。      再见到六皇子,甄金花有点点觉得,为什么最近觉得日子过的这般悠闲自在,原来是不见白羊久矣,他身后跟着一个内监,抱着一盆金钱绿萼梅,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她的紧张,一下子消散了,爱花爱草懂得珍惜东西的人,总还是可爱的。      白杨看着他们,也不管有外人在场,笑道:“看你们一个两个紧张的样子,好像我十恶不赦,爷我拿得起放的下,努力过争取过,不行就不行,从不纠结不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白柏舒了一口气,拉着甄金花的手,送他到山门前,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不管以后继承皇位的是谁,以后他都可以安心和她一直到老了。      甄金花更是放下了心事,又有佳男在身畔,看什么都觉得喜庆,看什么都觉得高兴。      很快婚期就到了,甄金花是从大早上就让人从被窝里叫了起来,沐浴,更衣,梳妆,看着雷夫人的娘家亲戚,还有雷家的亲戚挤在一个大屋里,看着她笑给她祝福,那么热闹,让她都没时间紧张。      到午后,白柏来迎亲,她小院子的门被关了起来,亲戚家中小姐妹们,拿着各种武器开始拦门,不知道做了多少诗,塞了多少进门红包,他才总算走到她的面前。      甄金花端坐在房中的床边,一身金丝绣成的大红嫁衣,衬得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龙凤呈祥的盖头,挡住了她的视,但她还是知道他来了,他在她面前站定,伸出手在她面前,她亦伸手反握住。      心忽然间安定下来,周围的热闹,周围的喧嚣,神圣的仪式,仿若都不存在了,眼中只有他,只是把自己交给他,跟随着他,拜别义父义母,走进他的家,走进他的世界,与他一起,直到老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部小说,一直在偏离大纲,到最后烂尾,只能对看过这本小说的人说对不起!我还是想努力,找回当初写小说的初衷,但愿能找到,谢谢大家!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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